不知道為什麼,紫寒發現當她說到博濤已死的時候,若賢的眼裡閃過一絲絕望,就像美夢突然醒來一樣。
「若賢,你沒事吧?」紫寒往若賢的跟前走了兩步,若賢急忙報以一個尷尬的微笑「沒……沒事。」
還在裝,紫寒心裡冷笑了一下,剛才還誇你直爽和坦蕩呢,現在就變得虛偽起來,只是她在不安什麼呢?死的是自己的丈夫,跟她一點關係不是嗎?
若賢確實有些尷尬,這種尷尬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所以尷尬之餘又顯得比較惶恐,不過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試圖轉移這種惶恐。
「我該走了,關於你和爾傑的事,你還是採納我的建議和他在一起比較好,還有那些吃的……」若賢一指客廳的桌子,那上面是她來的時候帶過來的一個保溫瓶和塑料袋。
「你趁熱吃了吧,我告辭了。」若賢說完,再次拉門準備離去。
「我要離開這裡。」紫寒的話似乎又一次觸動了若賢的內心,觸動了那根驚訝的緊繃著的弦。
她直直的盯著紫寒,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我不會和爾傑在一起,我要離開這裡。」紫寒重複剛才的話。
「這不可能。」若賢堅決的搖頭,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為什麼?」紫寒反問。
之前爾傑也曾這樣堅決的告訴過紫寒,要離開屍鎮,不可能,決不可能。
可是為什麼不可能呢?他們為什麼都說的這麼斬釘截鐵,就是因為自己額頭上已經深深的印上了一個』屍『字嗎?
「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這很危險。」若賢突然變得嚴厲起來,語氣裡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紫寒歎了口氣,一種莫名的憂傷,這種憂傷可能來自於長時間的疲勞和飢餓,是的,她餓了,但她得忍著,她覺得現在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情。
「反正你要打消這個念頭,聽我的沒錯的,不要試圖逃脫,來到這裡就是進了一個永遠出不來得圈套,換句話說,我們犯了罪,這是另一種比法律還要嚴重的懲罰,也許這個世界上,除了法律,還有另一種形式的懲罰,就比如這個永遠逃脫不了的屍鎮。」若賢緩緩的說著,剛才還急著要走,現在好像不急了。
「可是我要聽原因,為什麼不能離開屍體=鎮,我可以順著原路返回去,我不太喜歡這個地方。」紫寒鐵了心要套出這個女人所有的話。
「那是不可能的,來時的路已經沒有了,你找不到的。」若賢更加的堅決。
「怎麼會找不到?我還記得讓我戴上手套的樹林裡的那個老人,還有一個孩子。」紫寒回答。
「那是老蛇婆,對了,你要是執意要逃走的話,你就會取代她的位置,變成一個老蛇婆,孤零零的守在那裡永遠做著同一件枯燥的事,把一雙紅色的手套給每一個來到屍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