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春禾是比趙晶狡猾,也很老道。她擦一把鼻涕眼淚,又往前挪蹭兩步。意思是想湊近程恭身邊。聲音有些憤怒,但又弱弱地說:「程書記!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別人可以不知情的任意問,你這樣說不覺得愧疚嗎?
程恭!裝糊塗是不是?來之前幹什麼檔案上有,來本市是組織特派。
我的人你已經睡過兩夜了,在情感上我莊春禾百分之百的投入,還用問嗎……」
趙晶在一旁插言道:「程書記,您是最詳細的人證。
一切材料您也審閱後才入案庫。我們倆是東北局的決定,才投奔你這棵大樹來的。滿心想在您這棵大樹下能乘涼,沒料到,卻被你的手下當賊待。
一個守著電話不讓用,另一個象條狗似的守著門不讓出去!」
兩人趁程恭啞口無言之機,語言攻勢加了緊。丘立國和諸清華沒有放棄本職工作的警惕性,仍然一個看著電話,一個把著房門。
龍大海半步不離程恭身邊,以防意外。
莊春禾接過話說道:「程恭,既然是信不過我倆,那就放我們走,我和趙晶回新京就是了,免得你的人看著不順眼,好聚好散。
陪你睡兩夜也是前世一份緣,俗點說,算我莊春禾送你一份便餐,夫妻不成友誼在!但求你別也那樣冷酷無情……」
程恭有遠不近的在猶豫,又開始懷疑班超。心裡暗想:「能不能是班超從中作梗弄出那封信?他怎麼那麼巧呢遇上諸清華?
我怎漏掉這麼個細節呢?諸清華和王一明兩人為什麼那樣信任班超呢?這位班超在小分隊時為什麼走的,他耍手段意義何在?能是漢奸?
不可能、不可能,唉,這一條站不住腳,別去冤枉好同志……」
程恭在短暫沉思中,丘立國看出其中奧妙,他有些按奈不住地說:「程司令,您覺得我和諸清華做的不對,您可以拿出您的意見來嗎,咱也別錯怪好人。
其實,二位女士想做啥?我老丘一點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執行看住生人進進出出。
另外,閔將軍說的明白,有中邪的、有鬼在纏著,程司令您自己去想,閔將軍強調這裡安全交給了我,有一差二錯要拿我是問!」
程恭覺得丘立國說的也在理,對,等一等閔文秀再說,也許她能有個正確決斷。先問下二位想出去幹嗎?
程恭覺得態度應該換一下和藹一些,勉強一笑說:「莊春禾、趙晶,按理說你二位是上級派來協助工作的,我們應該大力支持。
可是,這是敵占區,也是非常時期,特殊年代,特殊時期什麼也不能按常規辦事。丘立國和諸清華也是盡職盡責,沒辦法,想出去必須說出正當理由。」
莊春禾餘氣未消地說:「沒啥大事,只想找一下同學和朋友,怎的了啊?不可以嗎?管的也太寬了吧?」
程恭瞪大眼睛問道:「是可以,我也沒有限制二位自由。但必須告訴我的副官,你要找誰?是什麼朋友,必須說清楚!
否則,行不通。我們要為二位安全負責,我也不批准,不要怪他倆不是東西!」
趙晶來了主意說:「程書記,我們不難為你,請您馬上給地下東北局發報,允許我們回新京,我倆就不在這裡給您添亂了……」
諸清華在門口一直那麼站著,只是聽,徐謖進曹營——、一言不發,聽到這兒份上他只說出六個字:「金蟬脫殼,沒門!」
王一明轎車裡坐著閔文秀、匡雅雲、柳珍貝、牛百萬,擠在一起,老爺轎車晃晃悠悠的將貴賓迎進府中。
到了王一明的家,一進大門,牛百萬附在匡雅雲耳邊可語說「雅雲,這樣闊氣地方是咱應該來的地方嗎?怎麼覺著不對勁呢?
匡軍醫也耳語說:「三叔,跟著文秀嫂子走,儘管一百個放心,不會出錯的」
等到閔文秀介紹完突發事件經過後,牛百萬心裡也有了底。
大家在王一明家前大廳,又和分別五月餘的班超會了面。此刻沒有半點喜相逢的感覺,班超首先自我檢討說:「真對不起小分隊留守同志,這次急著來帶來的是壞消息,不過,沒有梅香蘭提供的情報,後果不堪設想…」
幾句寒暄過後,閔文秀和王一明、匡雅雲說:「同志們!現在還不是問寒問暖時刻,程恭那邊說不准怎熱鬧呢?假如處理不當,會夾皮,那就棘手了!
我有個建議,為了證實梅香蘭提供給古平洋情報準確性。
雅雲妹子還要辛苦一趟化一下妝,一明同志馬上給雅雲同志找一副墨鏡,要大濃度的,假如對方真有一位是你同學,千萬別讓對方認出來。
很晚了,必須要在今晚做完這一切,否則後果無法挽回。
閔文秀擔心匡雅雲的身體是否能吃得消,文弱之軀,經受不住任何精神刺激……
217集:劍拔弩張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