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被留到村口,於江此刻喊龍大海二叔、閔文秀媽媽。這一搗扯老龍家的家丁更興旺。看來龍大海這位假爹,一時半晌還當不上。
於江還是張不開叫爹的嘴,不知道從哪弄出的二叔來?戰友們一陣笑聲。
龍大海到是蠻高興地說:「笑什麼?小江是他媽在老於家帶過來的,他爹在我先,難道說叫我二叔不對嗎?」
唉!這位龍高參還真能胡琢磨。
進村一路上,沃、龍二將交頭接耳計謀著。說者小聲、聞者點頭。他們又要唱哪一出呢?進農戶家裡自然會見分曉……
小分隊日夜行軍八天整,按里程走出一千多里路。沒日沒夜長途行軍,將士們深感疲憊。行軍剛要開始時候,就有人主張,化整為零,就近坐火車。既快,又免去長途行軍的疲勞。
古平洋一口否決,理由是:全團人數眾多,化整為零是句空話,又不能搞專列。既使派少數人乘車,很難通過封鎖線,況且前方有一段路已終斷貫通。
想要從斷路中走過去,要經過日本人設下的三道封鎖線,不要去想捷境,沒有捷境可走。
關內外火車盤查太嚴,客車也有日軍軍人押運。乘車者幾經搜身,查出槍支、彈藥、電台等於自投羅網。
還有一項重要任務,失蹤多年一支學生軍,還杳無音訊,一定要有個結果。必須要路經無人區,尋找那支失蹤多年學生軍。
哪怕是見到烈士墳墓,也是給活著的抗戰勇士們一種心靈安慰。更是此行任務重要性之一。必須要全團拉過去,以便搜索到那支失散多年的學生軍。
繞出千里之外,又來到蘭川車站附近的小分隊,沃華與龍大海組織的兩家人,在僅有二十來戶的西坨子屯裡,逐戶討起飯來。
討飯是探聽消息的借口,也是為眾戰友添飽肚子而實用。
小分隊的早餐,就是沃老爺子背著孫女,送出村口的各種乾糧,也討來一些鹹菜,行軍上路十天,還頂屬今天早晨的早餐豐盛呢。
祖孫倆第一次在塞北做討飯行當,第一次走進東北的農戶家,和華北對比起來,西坨子村的農戶,要富裕一些……
牛百萬與柳珍貝兩人的水壼又裝滿清水,打扮成祖孫倆的牛班長、柳珍貝走出村口,把豐滿早餐送到戰士手中。
戰士們在牛班長與柳珍貝兩人,從家家戶戶討出來的乾糧中,分享一頓美味。
戰士們啃著討來的乾糧,就著討來的鹹菜,再喝上幾口清泉涼水,解除了一夜行軍乏困。
從行軍到今晨,還是頭一次嘗到豐盛佳味,美美的享受一頓美食早餐。
二十戶小村子快要走到盡頭時,沃華和匡雅雲還沒有得到所要的準確消息,心裡感到沉沉的。走出戶外,碰到龍大海與閔文秀,兩組人在大街上碰頭時,也覺得沒什麼好消息。
還有四五家的房門沒被敲過,來到一戶小戶人家院前,龍大海與閔文秀兩人眼睛一亮。只見正房三間磚牆草沾房頂,像似新蓋不久。
在那年月能蓋新房子,足以證明他家生活穩定。有長遠居住打算,才會建個好屋,弄的窗明几亮。
更顯眼的是,院牆雖短小,但都是用廢鐵軌枕木夾制。龍大海向閔文秀說:「看吧,這戶人家指定是鐵路員工家屬,說不準還是個頭頭呢?」兩人正在欣賞院牆時,沃華與匡雅雲也從另一家走了出來,趕到了一起。
見大海與文秀在此猜測,這戶人家的男人一準是鐵路上工人。沃華點頭說:「東頭這幾家都是鐵路維修家屬。」
沃華在另一家討飯時,那家女主人告訴匡雅雲說:「這位妹子啊,你不用細說了。俺看二位面相就知道是好人逃難,我男人也在鐵路上混飯吃。他沒大能耐,靠力氣掙錢的,是個檢查道釘工人。」
那家女主人,用手指著東頭第二個小院說:「那家院牆用枕木夾杖子人家的爺們兒,是這個小站的頭,是蘭川車站站長,爺們兒姓趙、那家娘們姓王,叫趙王氏會武功,大伙叫她灶王奶奶。
那個趙站長熱心腸,夠爺們義氣,辦啥事兒也仗義,工友有難事都找他。他有辦法讓你們坐車,找他去吧,要是他順心思,鬼點子多著呢。這時節他還沒上班呢,哎!可要小心他家那位娘們兒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