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黎明時分,龍大海一組,所經過的一切,應該算作昨天。
龍大海一組戰士行軍時、上午、中午一切正常,各位在心情愉悅中行軍。時爾小於江還拿出他的寶貝彈弓,向空中比試著。
於江沒有柳珍貝活潑,於江的嘴也沒有貝貝甜。戰友們年齡大一點的也在開導他,讓他多叫龍參謀長几聲爸爸,可是小於江就是張不開嘴,因為他在不記事兒的時候就沒有了爸爸,對爸爸稱呼太陌生。
所以呀,十五歲的小於江,一路上他只叫閔文秀媽媽,和閔文秀還是親近而身行卻遠之,像似有些靦腆。
龍大海這位假爹就更慘了,從古平洋宣佈;於江扮作龍大海和閔文秀兒子那刻起,幾天裡從來沒叫龍大海一聲爸爸。
龍家組一行人,正走著突然聽到一聲,如放牛人趕牛聲,小於江拿出彈弓,彎腰撿起一粒指甲蓋大小石子,朝發出唉!唉!喊聲那支鳥,嗖!的一聲打出一粒石子。只見那只如老鴰大小,棕色夾帶灰藍羽毛大鳥,巴噠一下從樹稍上掉到地上。撲騰幾下翅膀,停止了那突如其來、嚇你一大跳的唉,唉!趕牛聲。
班超跑過去撿起獵物一看,石子不偏不錯,正中大鳥頭部,頭骨被石子打碎至死。拿在手裡左看右看……
班超驚訝地看著於江說:「行啊於江,真不愧神彈子,這傢伙要是打住敵人眼睛,不死也得瞎!可惜呀,咱不認識這叫什麼鳥?」
孫濟舟在一旁慢條斯理地說:「不懂了吧?學名咱不知道,俗名叫大牛倌。看見異類動物,發出叫聲像人在趕牛放山一樣,唉、唉、唉!有時候人會被它嚇一跳的。不過,太少了。再有五六隻,咱可以改善一下了。」
於江蹦蹦跳跳的說:「沒問題,您收好,只要讓咱看見的山貓野免加飛鳥,咱準能讓它們到行軍鍋裡會合……」
龍大海一組和沃華團長一組,距離約有四千公尺距離。一行五人正興致脖脖地談論著小於江,還有他打下的大牛倌鳥的故事。
突然,聽到從遠處傳來飛機引擎轟鳴聲。龍大海第一反映是敵方偵察機,是來自哪方的還不清楚。這位三十出頭,戍馬生涯二十載的中年漢子,像被電擊了一樣。龍大海機靈靈打個寒噤!
讓龍大海懷疑的是,這裡已經是人煙稀少的、等於是無人區,哪來的偵察機?又是偵察誰?行軍八天未見人影,一定是特工兵團先潛小分隊的行蹤被洩密了!
在緊要關頭,龍大海總是能在瞬間做出決定。龍大海當機立斷,發出命令:「弟兄們,臥倒,就近就地找好掩體!」
四位戰士一夥,躲在一個小山包下,他們的虛擬兒子於江,是個懂事孩子。他隨著班超、孫濟舟、通訊兵小李三人一起,躲進附近一片喬木林裡。
這些習慣在炮火轟鳴中生活的戰士,找到掩體,一邊對天空超低飛行偵察機說笑喊著:「喂!夥計!怎麼才想起送行啊?老子不走了!」
可愛的中國軍人,一向是以苦為榮、以苦為樂。嘴裡吃著的乾糧,還有人沒有咽淨,卻又都甜甜的睡去……
龍大海在行軍八天裡,第一次有與新婚愛妻閔文秀兩人世界機會。每天在一起行軍,那一天是舉行了婚禮,也初吻了閔文秀在行軍路上,沾滿塵土的雙頰,和被深秋乾燥風吹裂的雙唇,但這對純貞善良夫妻,還欠著唯一能證實真夫妻那種洞房花燭夜的甜密性*生活。
也許是尤文豹和崗村寧次看著不公平,才派上一架低空偵察機嚇一嚇他們,強行的把他們趕進樹叢中,讓二位盡享洞房之夜快樂,還真要感謝一下小日本留下的兩架偵察機。但他倆雖然摟抱著互相體驗對方體溫,但心裡也蒙上一層陰影。
龍大海在和閔文秀,在親蜜中也加進了一條不太和諧插話,龍大海看著閔文秀那張俊美的臉,長歎一聲說:「真沒想到,咱內部一定出了問題,否則,敵機不會追蹤到這裡偵察。」
平時多言多語的閔文秀,今晚雖是在荒郊野外,沒有了任何語言。這是她在重溫舊夢的一刻,也是悲喜交集時刻。
一種舒枝展葉般感覺,把她帶入五年前一段往事,閔文秀此刻微閉的雙眼,從眼角處流出晶瑩淚滴。是激動?還是回憶的痛?是兩個方面都有吧?
閔文秀幸福的淚水,濕潤了龍大海的臉。大海親暱的問:「怎麼了哇?是我的魯莽傷害到你了吧?是我的無知弄疼了你吧?」閔文秀把龍大海抱的緊緊的,沒有語言,只有溫順的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