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隔壁房內傳來的撲通撲通的聲音,成兒皺眉:「他們在幹嗎?」
千知神密地一笑:「想知道?」
成兒乖乖地點頭:「嗯~」
「跟我來!」
千知在窗戶上捅了個洞,示意成兒過來偷看。
轟~成兒的臉上紅成一片,捂著眼睛羞道:「啊~國師和女王……」
噓~千知示意他禁聲,「不想看你回房吧?」
成兒雖然臉紅得更加歷害,但絲毫沒有回房的意思,反而和千知擠著看:
「啊~我覺得先學習學習也好……」……
因為君玉被那個面具男關押在東巴教的祭壇中,第二天,幾人在成兒的帶領下向祭壇方向行去。
千知一路上眉頭緊皺,似乎預示著這不是一條普通的道路,
一路上偶爾遇到一兩個東巴人,看到他們這些外人,一個個都是如臨大敵一般,眼中更是警惕堤防,這也難怪,因為自由上任女王帶人狠狠地發動過一次殲滅東巴人的戰爭後,所不多的東巴人都逃入深山中,對外人帶著一股天然的防範意識。
一眼望去,東巴人房屋多使用木材建造,風格與中土樣式截然不同,四四方方,樸實無華,而且屋角正門以及邊緣牆壁上都掛著猙獰動物骨骼,越是兇猛野獸的越是常見,想來這多半是東巴人風俗,以此顯示主人的勇敢,
「那是什麼?」水水手指著高處一座建築叫道
玄天抬頭望去,忽然一動,只見水水手指指處,是一座建立在半山腰上處的石台建築。
玄天皺了皺眉,低聲道:「祭壇?」
成兒也凝重地:「不錯!」
祭壇在南疆一帶部族之中,實在是有著崇高的地位,在大部分的部族人民眼中,每次戰爭一定是要先請示過祭壇裡的巫師,向神明說明情況,得到神明——也就是大巫師親口說出的允許,如此部族族長才能發動新的戰爭。
由此可以看出,祭壇和裡面的巫師,在南疆這裡有怎樣的地位,看來面具男和固兒在東巴教中有著無上的地位和權力。如果要有人膽敢冒犯大巫師,所有的東巴人都會衝過來和他拚命。明知凶多吉少,但一想到君玉和男子國子民們的性命全在面具男手中掌握,還有易兒中的盅毒,水水一咬牙,就是再難也要去會一會他。
遠遠看去,腳下的路直接便是向遠處那座祭壇方向延伸過去的,所以倒也省了問路的麻煩。只是隨著他們漸漸深入,注意到他們行徑的東巴人也越來越多,周圍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他們走到了那座祭壇的高大山腳之下。然後,他們停住了腳步,倒不是他們猶豫,而是東巴人駐紮在山腳的士兵將他們攔住了。
此時攔住他們二人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兩個東巴人男子,他們身上穿的是東巴人普通服裝,不同的是胸口另加了一面堅韌木籐所做的木甲,手中持著長柄尖槍,
那兩個東巴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四人幾眼,其後多半目光倒在水水那漂亮面孔上多流連了片刻,然後大聲道:「嘰哩嘰哩胡嚕嚕,呱啦呱啦嚕嚕胡……」
三人轉頭向成兒看去,成兒面色微紅:「我離開東巴時年紀還小,話都忘記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他們講什麼!」
三人立時苦了臉,玄天沉呤了片刻,心想自已年紀最大應該出面,他開口說:「你們的巫師讓我們過來的!」
聽到玄天說了話,那兩個東巴人卻更是緊緊皺眉,對望一眼,卻是連手中長柄尖槍也拿了起來,面色嚴肅,口中大聲喝問:「胡胡嚕嚕呱啦啦,嚕嚕胡胡嘰哩哩……」
玄天啞然,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遲疑片刻,因為言語不通,便用手向坐落在半山腰的祭壇指了一下說:「我們要上你們的祭壇,去見大巫師。」
他說的話東巴人聽沒聽懂不知道,但是他用手指指著半山上的那個祭壇的動作,登時讓周圍所有的東巴人,包括站在更遠處的東巴人戰士和一些跟在他們身後看熱鬧的東巴人憤怒起來,一個個頓時大聲喝罵,東巴人戰士更是嘩啦啦圍了上來,將他們包圍起來。
玄天怔了一下,成兒在旁邊低聲道:「糟了,你可能犯了他們東巴人的大忌諱。」
玄天奇道:「我做什麼了?」
成兒看著周圍憤怒的人群,低聲道:「東巴人眼中祭壇乃是神聖不可侵犯之地,平時言語間都不能輕易提起,用手指指向祭壇更是極大的不敬之舉,在東巴人乃是最大的侮辱動作。」
玄天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不早跟我說?」
成兒輕笑一聲,柔聲說:「離開的時間久了,哪還記得這麼多……」
玄天又是啞然,看著一齊望含著期待望向他的幾雙眼睛,一時真是覺得頭大無比。
周圍有著許多東巴女,看著場中水水那端麗姿容,一時都暗自紛紛羨慕,但當她們看到更多的東巴人男子看著千知兩眼放光的時候,登時全場聳動,片刻間嘰哩呱啦聲此起彼伏。大有這一對狗男女侮辱神聖祭壇,罪不容赦,理該千刀萬刮,凌遲處死的氣勢。
中間有幾個歲數年輕的少年男子忍不住爭辯了幾句,說侮辱祭壇的是那個男子,這女人倒沒什麼大錯,不如殺了那男的,留下那女的,給我作老婆也不錯等等……
話未說完,這幾個男子登時被淹沒在東巴女群中,被她們的母親、姐姐、妹妹、阿姨、三姑、六嬸乃至沒關係不認識的東巴女或手打,或腳踢,或揪發,或抓耳,或捶眼,或撞胸,總之漫天手腳一起下,鬼哭狼嚎頓時起,片刻之後,撲通撲通之聲不絕於耳,這些男子個個頭青臉腫地被拋下溪流,濺起來老大水花,東巴女強悍,可見一斑。
那些東巴人士兵似也沒想到這些東巴族婦女會有這麼大的怒火,居然比要對神明最忠貞的才能有資格守衛祭壇的戰士還要更加憤怒,對這些侮辱了神聖祭壇的外人更加深惡痛絕,以至於有什麼輕微求情言論的就被亂棒痛打。
為首的那東巴人士兵似乎是這十幾個士兵的頭目,他向年幾個還在河裡哭喪著臉撲騰的年輕男子看流言眼,咳嗽了一聲,看著他們,登時臉色如霜,死死盯住玄天,似乎生怕這男子溜了,或者怕自已的目光滑開了,不免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大聲怒道:「哈哈嚕嚕嘰哩哩,呱啦嘰哩胡嚕嚕!」
玄天這裡也大是焦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人群之中突然有一大堆東巴婦女沖在一起,將幾個年輕東巴人抓起來爆打一頓又扔到河裡,但想來東巴人異族,多半有些奇異風俗,也見怪不怪。
可是眼下這些東巴人言語不通,剛才自己又無意中觸犯了東巴人大忌,惹怒了東巴人,眼看著周圍東巴人越聚越多,雖然他和千知都是修真中人,絕不害怕這些東巴人人多勢眾,身高體壯,但無奈自己身負重命,不能隨意開戰。
他站在那裡,左右為難,實在尷尬。水水看著混亂的一幕高興的裂開嘴笑了起來,全然不顧焦頭爛額的玄天,拉著成兒詢問東巴人的風俗,嘰嘰喳喳興奮不已。
而周圍東巴人見這四人居然犯錯之後死不悔改,還是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偏偏那女子居然笑的越發燦爛,在眾人圍觀之下竟然似乎更是高興,笑容越發嫵媚,其間居然還向幾個一直盯著她看的東巴人男子笑了笑,登時將那幾個男子迷的暈暈乎乎。
這情景落到周圍東巴人婦女眼中,登時如炸開了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鼓噪之聲越來越響,幾乎要將玄天四人用口水淹沒了。
眼看人群就要不受控制,好多東巴人婦女就要衝上前去,將那個風騷的小妖精好好教訓一頓,以祭壇上的神明為名好好的為自己出一口惡氣的時候,一聲大喝,從守衛山道上那些戰士的身後傳來。
接著一名衣飾較鮮明的東巴戰士走了下來,生硬地說:「巫師請你們進去!」
眾人聽了這話,這才憤憤然地瞪了他們一眼,不情願地看著這些外人居然敢染指他們神聖的祭壇。
四人沿著一道長長的石道走了上去,越往上走,氣氛越鬼詭,一股幽幽的冷風吹在人背上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這個面具男真是詭異到了極點,竟住在這種地方。走了一刻鐘,才看一個石門,石門之上,垂掛著猛獸骨骼做成的裝飾,周圍石壁之上,到處塗抹著鮮紅的血液,以此象徵著祭祀祖先的虔誠。
從黑暗中望去,這裡的一切都分外猙獰。不過對東巴人來說,這裡是最神聖的地方,那名領路的戰士臉
上也出現了肅穆表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慢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