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墨今兒是很忙,隨著秀女入宮,八十八副秀女圖也送到了南書房。
畫師和太監一道將那些畫卷一一展開,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勉強看上幾眼。可是一來二去的,夏候墨也煩了,乾脆揮揮手打發了下人。
自顧地踱到那鋪了滿地的秀女圖前,也不知怎的,瞅向哪一張畫都能夠看到陶菲的影子。那個囂張搞笑不怕蛇的女子總是有意無意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繞得他心神不寧。
算了!自搖了搖頭,隨即招呼下人——
「擺駕如意閣!」
……
進了如意閣的一瞬間他便覺出了不對勁——那女人不在!
幾日相處,她的味道早就被他記在心裡,只要一進了這如意閣,夏候墨馬上能聞得到她人在與否。
見皇上回來,一眾下人趕緊跪倒迎接,紅衫綠柳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姑娘呢?」果然,夏候墨直奔陶菲的房間,剛一進了門便開口問去。
「姑,姑娘,她說要自己出去逛,不讓奴婢們跟著……」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紅衫心裡開始沒底。是啊!算算看,一個多時辰了,姑娘怎麼還沒回來?
「朕不是要你們貼身跟著,怎麼還讓她一個人出去!」夏候墨盛怒,毫不留情地瞪著面前兩個已經嚇得跪在地上的丫頭。「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去了哪裡?」
「一個多時辰了,去了哪裡,奴婢……奴婢們也,也不知道。姑娘讓蛇攔著奴婢們,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是該死!」龍顏正欲大怒,卻在一撇間,發現兩條小青蛇溜溜地從門縫兒鑽了進來。
他認得出那便是自己親自挑出來送給陶菲的、只有百年修行的小青蛇,見她們進來,下意識地往後頭看去,可是門口依然是靜悄悄的,並沒有人隨後跟來。
紅衫綠柳見有蛇來,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也認出那正是跟著陶菲一起走的,趕緊指著它們道:
「皇上!姑娘就是帶著它們一起離開,當時它們攔在奴婢身前,那樣子看起來凶極了!」
小丫頭忙著告蛇狀,夏候墨沒理,只是動起意念狠狠地盯著那兩條蛇,有些氣憤地道:
「讓你們跟著她,怎麼自己回來了?那女人呢?」
蛇一被嚇得後退半尺,揚著哀怨的目光看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蛇二狠鐵不成鋼,使勁兒拿尾巴掃了它一下,然後自己壯著膽子往夏候墨跟前湊了湊,開口道:
「王,快去救救主子吧!咱們剛才去儲秀樓了,主子本來是想看看那裡來的秀女都長成什麼樣兒。可是一不小心讓那裡的人給抓了去,還把主子也當成了秀女,強行扣留在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