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我在洗手間裡吐著。
老媽走過來幫我撫著後背,她忍不住心裡的疑惑便輕問:「你系矛系有咗?」
我聞言不由一僵,抽紙巾擦嘴:「媽,我系坐車坐得耐暈過頭嗲!無甘個事!」心裡卻算起來了:我那個從什麼時候開始沒來了?最後一次來的時候是他生日的前一個星期,而現在離那次好像也快有兩個月了!完了,好像真的是……思及至此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看著我陰晴不定的臉,老媽不相信:「系真的?矛系有咗?」
「系真嘎!」我見老媽懷疑,忙挽著她的手臂出去,「我頭有嘀暈,我先去睡一下!」說完我便慢吞吞地上樓去。
老媽半信半疑地回吃飯。
我躺在床上,思緒複雜千萬,半晌我才將目光從帳頂移到我的肚子上,手也輕輕的撫上平坦的肚皮,裡面可懷育著我和龍君輝的孩子呢。
想到肚子裡懷著的是龍君輝的孩子,我不禁甜蜜地笑了,他要是知道他要做爸爸了一定很開心吧?
可一想到我們現在的關係,我又不禁黯然地微微一歎:孩子你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你注定是一個沒爸爸的孩子了!
我回到家一直就沒踏出過家門口,根本就不知道村裡面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在說著我的流言蜚語,經常把老豆老媽氣得七竅冒煙的回來,雨新更是掛小彩回來。這些他們是瞞著我,怕我擔心傷心。
紙是包不住火的,特別是這麼惡毒的流言。
剛走出家門,幾個小孩子指著我笑:「快睇,二奶出來咗!」說完便哈哈笑著跑開去。
我聽得臉色白了白,想轉身回家時,又走過兩個大嬸,她們對我指指點點著離開,我還是聽到她們的話:
「聽講巨系人地個二奶呢!」
「好似系做過『雞』嘎!依家矛知有咗邊果個種呢!」
「真系矛知醜,仲好意思回屋企!」
「巨老豆老母個面都比巨丟曬!」
「一系我生到甘樣個女,寧願丟到尿桶震(淹)死!」
「矛就系嘍!」
「……」
我聽得臉色慘白,愣愣地走回房去將自己關起來。
半夜起來去洗手間時經過老豆老媽的房間時聽到他們在輕聲說話,我不由得輕手輕腳靠到門邊上聽。
老媽歎息道:「老公,你講,我地點做好呢?依家外面個八卦都系沖阿鳳黎,我姜(怕)巨頂矛順(受不了)啊!」
「果嘀八卦肯定系有人放出去噶,講矛定系曉瑩巨地!」老豆生氣得聲音提高了很多,嚇得老媽忙道:「噓!你想吵醒芳女未?」
沉默了一會,老媽又輕道:「阿鳳十有八九系有咗!依家點做好啊?」這些天,老媽從我吃飯上就看出來了,油膩的,帶腥味的聞著也會反胃,她也是三個孩子的媽,這些症狀她豈有不知?
「唉!」老豆也歎氣了,「到時先講吧!」
老媽悠悠歎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我再聽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今晚又是一個無眠夜啊!
一天夜裡,我在房裡看書,雨新敲門進來。
「阿布!」雨新在我身旁站住,看著我欲言又止。
「有事?」我放下書望著他。
雨新想了想,道:「阿布,你系矛系有BB啦?阿媽講過兩日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果真系有個話就,就……」就個半天他就是不敢說下去了。
我聽得臉色一白:他說不出,我卻猜到他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阿布,你矛事吧?」雨新擔心地望著我蒼白的臉。
輕輕搖搖頭,我忽抓住他的手,堅決地盯著他:「雨新,你一定要幫我!」
「我……」雨新有點想哭,他想拒絕,可是這個是大姐,幫了老豆老媽那邊也不好說啊!
「一定要幫我!」我語氣裡堅硬得不容他拒絕。
「……」
第二天我們便在車站裡等車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