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龍君輝一拳重重地錘到牆上,看到被紗布纏成木乃伊的我時他就恨自己,恨自己沒保護好她,恨自己怎麼那麼輕易放過林天剛,真是該死!
郭俊華安慰地拍拍他肩膀,他沒說什麼,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好無聲地歎息。他轉過頭去看李英培,只見他懊惱的樣子絕不比龍君輝少。唉,對他也只有歎息的份了。
我一直陷入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狀態。
大家都來看過我了,郭母和楊玉蘋是最後一批。
看著趴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我,郭母深深地歎氣道:「真是可憐的孩子!這一條路走得真是太辛苦了!唉!」
楊玉蘋坐在椅子握著我的手道:「阿鳳,你要快點醒過來,不要讓我們擔心了好不好?特別是龍君輝,你再不醒來他就要瘋了!」說這裡還看了看在房外守著的那個高大身影。
楊玉蘋摸摸肚子又繼續道:「阿鳳,你侄子也在叫你呢!快點醒過來吧!別再睡了!」
可惜我此刻什麼也聽不到,依然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楊玉蘋也深深地歎了口氣,再看我一會,也和郭母離開了。
龍君輝默默地來到病床前坐下,這幾天下來,他雙眼佈滿血絲,黑眼圈也很重,滿臉鬍渣,憔悴得像老了十幾歲。
不管他的情況多糟糕,他的目光從一進門開始就沒離開過我身上。
伸手輕輕地撥開我額上的髮絲,輕柔地在我眉心上落下一個心疼憐惜的吻。
「鳳,你快點醒過來吧,睜開眼睛看看我也行!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你不要這樣對我不理不睬好不好?」龍君輝自責地喃喃道,「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地照顧你保護你,你快醒過來吧,醒來你怎麼對我都可以,只要你醒過來!」
見我半響都沒有動靜,他只好沮喪地垂下眼簾,好一會才抬起頭來,眼裡已隱隱見水光了,他起身將我額上的冰袋換了一個綁上,檢查點滴完好,輕柔地抱我翻身躺著後又坐下看著我。
直至半夜,他剛剛打了個磕睡,就被我的叫聲驚醒了。
「不要……不,不要啊……不要……」我雙目緊閉著,蒼白地臉上卻是很害怕,雙手不停地劃著,「求求你……不要……」
「鳳,鳳,你怎麼了?」龍君輝忙捉住我的手緊握著,「不要怕,我在這裡保護你,不要怕!」
我這時又傷心欲絕地哭起來:「君,對不起……對不起……小青小白……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鳳,你快醒醒!」龍君輝心疼地替我抹去淚水。
「痛……好痛……」
「不痛了,不痛了……」
就這樣,我哭著鬧著,龍君輝便哄著我過了一夜。
龍君輝這麼辛苦也有了回報,第二天我的燒退了,總算讓他鬆了口氣,放心不少。
郭俊華仔細為我診斷後對龍君輝道:「放心吧!只要退了燒,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龍君輝見我氣色也好了很多才相信好友的話。
郭俊華望了望他這一身糟蹋,不由揮手道:「你還是先去收拾一下你自己吧!看你哪裡還有一點像以前的你?去去去,去收拾乾淨,免得阿鳳醒過來都不認得你了!」
「我要看著她!」龍君輝望著我道。
「這裡有我看著,你放心去吧!」郭俊華推他出病房,他身上的味道真有點讓人受不了。
「……」龍君輝還想說什麼時,楊玉蘋和郭母走過來了:「還有我們呢!放心去吧!」
龍君輝看了看自己身上,不捨地看了看病床上的我,才點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