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此的漆黑,我躲在牆角,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玫瑰越開越艷。
「距離玫瑰完全盛開還差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就永遠的say goodbye了。」看著小艾躲在角落裡,顏妍的臉上儘是得意的笑容。顏妍知道「蝶」的毒性和殘忍之處,當蝶注入一個人的體內之後,就會慢慢侵蝕人體的力量,隨著毒素的蔓延,人體會漸漸變得無力和脆弱,直到三個小時之後開始昏迷接近死亡,它的殘忍就是要讓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去卻毫無辦法,這種毒除了解藥,別無他解。「蕭艾,我算是對你很好嘍,至少我讓你死的一點都不痛苦,不是嗎?」
我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雙眼也開始變得迷離,這種感覺就像是走進了一個漆黑無底的深洞,讓人害怕卻無力反抗。我是要死了嗎?我蕭艾真的要在這裡死了嗎?天哪,我還不想死呢……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怕死呢,雖然並沒有很痛,但是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很可怕……
看著蕭艾慢慢閉上眼睛,顏妍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蕭艾,你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在跟我逞能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軟啊?!」顏妍猛然一腳踢向小艾的腹部,臉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嗯…!」我悶哼一聲,身體的不適已經讓我快要沒有任何意識了,對於顏妍所作的一切,我根本毫無辦法。猛然想到什麼,我的意識突然有點恢復。對了,我記得……我被抓來的時候好像在跟莫哥通電話,他……會不會意識到我出事了呢?會不會已經在找我了?如果是那樣,也許我會得救……但如果莫哥沒有發現,那我……不就死定了?
顏妍慢慢蹲下身,看著突然睜開眼睛的蕭艾,有些莫名其妙地問:「怎麼,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嗎?沒用的。」「哦,對了。」顏妍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神秘的說:「差點忘記告訴你了,你知道是誰研製了「蝶」嗎?」顏妍的臉上綻放了惡魔一樣的笑容,是那麼刺眼。「是那個自稱愛你的人,南熙海。這一次的綁架他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他沒有阻止哦。我想,他對你應該早就沒有感覺了!」
眼睛慢慢睜大,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顏妍。不可能的,顏妍一定是在騙我,南熙海是不可能害我的……不肯能……我不會相信的……
就知道蕭艾不會相信,顏妍狠心的要把話說絕:「別不相信了,我是不會對一個已經要死的人說謊的。」垂下眼眸,顏妍指著蕭艾手腕上的玫瑰:「連它都是南熙海親手交給我的,是他來讓我解決你的。」「蕭艾,你這次是真的死定了,因為「蝶」除了解藥,是別無他解的,而這解藥也只有南熙海有。」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下,我……這一次是真的心痛了……南熙海,顏妍說的……是真的嗎?難道是因為我知道了你太多的秘密,所以在你不需要我的時候,就必須要除掉我嗎?原來,你對我的感情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過心底……我真的好傻,傻到以為等到你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可以……抓住你的手,然後再也不要放開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我是要死了嗎?可是……為什麼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呢?那聲音……好像是彩……接下來,我似乎看到有人向我跑過來,然後是刀……好像是刀刺進了誰的身體……我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在我身上……但是……並沒有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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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睜開眼睛,一片白映入我的眼簾,隨即刺鼻的藥水味進入鼻腔,充斥我的神經。
緩緩起身,我看著周圍的擺設,知道這裡是醫院。微微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身邊休息的彩,我輕輕的搖晃著他。「彩,彩。」他好像很累的樣子,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
原本就沒有睡穩的東風彩被小艾一搖瞬間睜開了眼睛,看著已經清醒的小艾,東風彩驚喜地睜大了雙眼。「丫頭,你、你醒了!」猛然抱住小艾,激動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這些天,小艾一直在昏迷,已經快要一個星期了,如果不是南熙海拿來了解藥,恐怕小艾現在已經……
投給彩一個安心的微笑,我問道:「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又是怎麼來到醫院的,這一切……我都不記得了。」回想著綁架時的情景,我最後的印象就是記得有什麼東西流在我身上,……難道是……忽然睜大眼睛,我拽住彩的胳膊,急切道:「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東風彩眉頭緊鎖,對於綁架當天的事情,他……不知道該不該說。「你先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要想。」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彩是騙不了我的,因為我們彼此太過瞭解,所以……我們什麼都瞞不了對方。
「那個……」握住小艾的手,東風彩看著她的眼睛說:「乖乖聽我說完,不許衝動。」
「好。」彩會這樣說,那就代表……一定有人受傷了……抬起手看向手腕,那多妖艷的玫瑰已經不見了,這麼說……南熙海來過了?我的毒解了?
「是莫北。他……在加護病房。」東風彩幽幽地說出這句不爭的事實。在他們趕去救小艾的時候小艾已經奄奄一息了,因為看到他們來,顏妍就拿刀刺向小艾,只是受傷的不是小艾而是莫北,是莫北擋在了小艾的身前,替她攔下了那一刀……
「莫哥……」彩,你告訴我的事實,讓我怎麼冷靜呢?不顧彩的阻攔,我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被,忍受著身體的不適衝出病房。
「丫頭,丫頭!」看著小艾衝出去,東風彩無奈地皺著眉。就知道告訴小艾會是這種結果,以她的性格,知道自己在乎的人為了她受傷一定會很愧疚的。
跌跌撞撞的來到加護病房,卻被剛剛從裡面走出來的大哥攔住了。
「小艾,你醒了?」蕭然看到小艾醒來,心瞬間輕鬆許多,擔心的神色也減半。
「哥,莫北呢?他是不是在裡面?」繞過大哥,我快步向病房內走去,現在的我就像是沒有了理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見到莫北。
「小艾。」看到小艾情緒激動的樣子,蕭然一下子將小艾擁入懷裡。「莫北他不會有事的,你乖乖回房休息好嗎?」
「你要我怎麼休息啊!?」猛然推開大哥,我雙眼含淚的看著他。手指慢慢指向病房門口,我哽咽著說:「哥,在這裡面躺著的,是為了救我而受傷的人,我現在連他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麼好好休息啊……」
「妹……」蕭然於心不忍,終究還是妥協了。「莫北傷到了內臟,現在還在昏迷。你跟我去換衣服,我陪你進去看他,好不好?」慢慢安撫著小艾,蕭然的心開始越揪越緊。小艾的情緒不可以太激動,這樣很容易讓她心臟病發的,她不要命了嗎?
點點頭,我轉身透過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莫北,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他的臉色是那麼蒼白,看上去讓人覺得他好脆弱,好像被人一觸碰就會煙消雲散一樣,心開始狠狠的疼。莫哥,是我讓你受了傷,我……不會就這樣放著你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