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人走了許久,來到一個僻靜之地,眼前是一座高山,鬱鬱蔥蔥,參天大樹,有一條小徑從山上蜿蜒而下,抬頭仰望那青山綠樹,好一派生機盎然之色!
那人指著那高山,輕笑著:「在下就住在這青山之中。」
我笑了起來:「高人常是隱匿於深山之中,要麼不出世,出世必定不會比那叱詫風雲的將軍遜色。」
「小姐說笑了,在下乃閒散之人,在此隱居,落得清閒而已,哪會是什麼世外高人,」那人笑笑,和藹可親的笑容,此刻的他倒是讓人覺得親切了幾分。
「先生何必自謙,如若我沒猜錯,先生乃是神算上官宣先生,」玄帝自信篤定的說道。
「哦,何以見得?」那人笑笑。
玄帝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堅定的看著他,說道:「在下曾經見過名畫師南宮桓先生為先生所畫的丹青,雖說先生易容術高明,先生的風采卻是難以掩飾,眼神之中所透出的睿智光芒,那敏銳的洞察力,言談之中的篤定自信,與先生這面相似乎有所不符。」
上官宣大笑起來:「哈哈,玄帝果真好眼力。」說完,衣袖一擋,再次出現的是令一番容顏,白皙的臉龐,不似先前那般滄桑之色,細而長的眉毛,高挺的鼻子,略薄的嘴唇,只是那一雙眼睛,依舊深邃,而透著睿智的光芒,這樣一番改變,倒讓我愣怔了,剛才那手持鵝毛羽扇的模樣,讓我想到了喜歡拿著鵝毛扇的諸葛亮,現在這般,與那隱世仙人有幾分相近,真真是一出塵脫俗的美男子。
「果真是上官先生,」玄帝笑道,我無語的看著這兩人,今天倒是有意思得很,
一下子見到兩位高人。
繼而又聽玄帝戲虐道:「先生這麼容易就被人看出來了,看來這易容術得再改進一番了,下次切莫這麼容易就被人瞧出了。」
「玄帝說得事,二位這邊請,」上官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玄帝說道:「上官先生,何必與我如此客氣,在外也就沒那麼多的禮節了,先生也不用喊我玄帝,叫我蕭雨桐就行。」
這是我第一次聽玄帝如此自稱,雖然先前在書中看過他的全名,這樣聽見卻還是第一次,不禁讓我有些愕然,看來這個上官宣很不簡單,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如此自謙。
「在下豈敢如此,」上官宣說道,玄帝淺笑,「先生若不同意,稱蕭公子亦可。」
「先生就應了吧,如若不然,咱們這時辰可都耽擱在這上面了,」我笑著勸道,「只是個稱呼而已,隨性一點好!」
上官宣笑著點點頭:「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公子這邊請。」依舊做出一副謙讓的模樣,我笑了起來:「先生還是如此拘謹,先生就當我們是普通人好了,再說,這裡是先生的地方,先生是主人,我們是客人,哪有反客為主的,還是先生在前面帶路得好。」
上官宣看著我的時候,我覺得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玄帝旋即笑著說道:「妍櫻說得對,先生在前面帶路即可。」
山上小徑,似是被人修整過的,鋪上了青石板,亦有扶手可以供人攙扶,我一邊登山,一邊扶著那圍欄,看著那山下的景色,當真是美不勝收,迎面吹來絲絲秋風,不覺得涼意沁心,只覺得清爽不已。
「妍櫻,我來背你,」玄帝在我前面蹲下身來,看著我,認真的說道,「山路崎嶇,不好走,我背你上山。」
我打趣的笑道:「你當我是八十歲的老婆婆那麼沒用麼?」
玄帝卻帶著堅持的看著我,我亦堅持的看著他,「等以後我當真七老八十,走不動了,那時你不想背也難了。」我拽了他起來,他有些失望的看著我,我淺笑,卻在他眼中尋到一抹擔憂,與之前有些相似,他在擔憂什麼,我不禁疑惑的看著他。
「蕭公子,再走百步即可到在下所居之地,」上官宣俊秀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輕聲說道,似在對那個有些不悅的玄帝說道。
我們這般模樣,自是被他瞧在眼中了,看他眼神之中的那麼笑意和話語就知道,這下子可是窘大了,竟覺得臉紅了幾分。
「聽見沒,上官先生說只有百步之遙,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沒事的,」我旋即笑笑,掩飾住自己的窘迫之情,對著玄帝說道。
他輕笑一聲,朝我走過來,攙扶著我,被他這麼攙扶著,我覺得自己真就是老態龍鍾了一樣,見他執意如此,卻也無奈,任由他攙扶,誰讓他如此倔強,不免暗笑,這倔強的性子與我倒是有幾分相似。
跟隨在上官宣身後,只見他走到一枯籐之前,手觸到一處機關似的,面前唰的出現一道門,怔然之中只覺得驚奇不已!裡面一片漆黑,行進之中,上官宣熟練的拿過牆上的一處火把,燃起火來,手觸動某處,那門再次關了起來,洞穴之中一片漆黑,只有那火把泛出盈盈火光,昏黃的光芒,是這黑暗之中唯一的亮點。
走了沒多久,上官宣再次打開一門,這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不是漆黑一片,而是澄澈光明,別有洞天。
「這裡就是在下所居之地,」上官宣笑道。
「果真別有洞天,」玄帝讚道,我亦驚歎的看著這一切,「真乃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