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清一直咬著自己的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只是一個棋子,南召國來的棋子,不可以有自己的感情。
太子之所以把她從宮女的身份提為公主,就是為了進鳳洛國幫助南宮美玉,完成大業的。
但自從她遇見了歐陽雨之後,她就不想在成為任何人的棋子。為什麼自己的命運就不可以自己掌握?
原來不過就是一個被太子訓練成殺手的宮女罷了,只因為自己長相甜美,就一定要成為一個犧牲品嘛!而且她自己又非常討厭殺人,為什麼不能擺脫這種命運呢?
「皇后娘娘,若清真的只是想進宮做皇上的女人。」慕若清還是先前那一句話。不是她不願意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而是她不能!她不可以!南宮俊一定會殺了她。
「你在怕什麼?怕南宮俊?」夏莫顏的語氣降到了冰點,壓抑著慕若清。
慕若清抿著嘴,不在回答夏莫顏一句。
「這裡是鳳洛國,不是他南宮俊的地盤!本宮要是保你,你一定就會安然無恙。本宮要不是讓你死,任他南宮俊怎樣保你,你還是要死!」夏莫顏高高在上的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木訥的慕若清。
夏莫顏此話一出,慕若清才在腦子裡面反應出來:這皇后不簡單,她是要逼自己就範,目的是不讓自己進宮。但如果她真願意保自己的話,是不是真的可以躲過一劫。
「本宮也可以讓歐陽雨死,反正你進宮那一天就是你的死忌,你真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南召國在打什麼主意嘛?不如讓歐陽雨陪你一起去死。歐陽雨都跟本宮說了,要同你生死相隨,就是不願意你做皇上的女人。」夏莫顏此時的語氣有些強硬且帶著絕情。
「皇后……娘娘……」慕若清此時聽到歐陽雨要跟自己生死相隨,又是感動,又是心痛。
「本宮如果不保你,你就算進得了宮,又如何?」夏莫顏低下頭湊近慕若清的臉看,「你一樣都得死,那麼歐陽雨也會跟著你去死。」
慕若清有些崩潰了,她真的是一個太可怕,太強大的對手了!南宮俊猜的沒有錯,她身後一定有皇上撐腰,不然不會這般囂張。
一個人要有資本和條件才可以硬得起,她夏莫顏既然可以說的出,就說明一定能做的到。
難道是皇上不讓自己進宮,如果是皇上讓皇后來探自己的底,那麼自己就算進了宮,又怎樣,一樣要死!
但是如果這皇后娘娘肯幫自己,為什麼不搏一搏,反正怎樣都是死,不如為自己搏最後一下!
「請皇后娘娘幫若清。」慕若清此時跪在地上,把頭埋的低低的,嘴裡全是哭腔。
「放心吧,本宮說了可以保你,就一定有這個能力。你既然到了鳳洛國,就不在是他們南召國的子民了。歸順我鳳洛國才是正道。」夏莫顏此時才露出一絲的淺笑,鬆了一口氣。
「娘娘,天色很晚了,早些休息吧。」劉惜君此時也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對著夏莫顏欠了欠身。
「讓香蘭和墨竹伺服候著,若清妹妹需要休息,你跟本宮進屋子裡來。」夏莫顏說完,拍了拍慕若清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就逕自走進寢宮裡去了。
劉惜君喚來香蘭和墨竹,交待了幾句,讓她們好生伺候著憂清公主,就到裡屋去找夏莫顏了。
「小姐,剛才惜君己經按照您的意思,給那歐陽雨傳話了,只說是念在往日一絲情份上,明日把定情的玉珮掛在腰間。從此以後再無牽掛。」
「那歐陽雨同意了沒有?」夏莫顏一邊拿掉自己頭上的髮釵一邊問。
「同意了。」
「他沒有懷疑你吧?」夏莫顏慢慢的脫下自己的宮裝。
「沒有,惜君模仿別人的聲音從來沒有出過錯,何況,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惜君的臉,以為就是那慕若清呢。」
夏莫顏微微抬了抬嘴角:「做的好。明日就有一場好戲看了。」
「小姐,惜君今夜仔細打量了一下那憂清公主,此人功夫非淺,不得不妨。」
「嗯。不要再出任何差錯。」夏莫顏堅定的看了看劉惜君。
「要不要惜君伺候小姐沐浴?」
「不用了,我自己來還快一些。明日別忘記叫我起床,不然誤了早朝的時間,就不太好了。」夏莫顏邊說邊往沐浴的屋裡走。
「小姐就放心吧。」劉惜君微微笑,就慢慢退出了裡屋。
也許是心裡有事,所以一直都睡不安穩,天剛剛亮透的時候,夏莫顏就己經沒有睡意了。索性就起床梳洗打扮。
今天要到朝堂上見文武百官,所以香蘭是第一次幫夏莫顏梳了一個把頭髮全都盤起來的飛鳳髮式,還戴著黃金鏤空的飛鳳髮冠,兩邊各插兩支鑲了五彩珠玉的金步搖,垂吊在發後。耳朵上也掛著與頭飾配套的金色吊珠垂掛耳環,一直掛到肩膀。
前額還掛著金色牡丹華勝,貴氣又福態。脖子上掛著的也是與前額牡丹華勝相配的牡丹掛墜。
一身紅黃相間的牡丹鳳衣,身後的裙擺一直拖了有三米長。
「娘娘……」劉惜君走進來,瞥見慕若清也在,所以改口不在稱夏莫顏小姐了。
「朝堂上如何?」夏莫顏照著鏡子,在紅唇上又加重了一些大紅色,漫不經心的問。
「今日朝堂上,太后也在。各位大臣們也都在談要給憂清公主什麼名份,何日進宮,商議婚事。」劉惜君小心翼翼的看著慕若清的臉色回話。
「不是說女人不能涉政,不能出現在朝堂之上嘛,太后怎麼會出現在朝堂上?」
「說是後宮之事,望太后做主。」劉惜君輕輕的說出這話。她心裡頭也氣,都說皇后是六宮之主,憑什麼輪到她太后做主了,他南召國的人就是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本宮這就去做主。」夏莫顏優然的起身,對著慕若清一個微笑,示意她跟在自己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