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迷茫了,她不懂了,難道是蝶衣在陷害她,可是她為什麼要害她呢?眼前這個啞女,她清楚蝶衣的為人,又知道趙彥楓的事,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懂,她很想弄明白。
阿碧見她在發愣,看著骯髒發臭的馬桶,自己捲起袖子使勁的擦了起來,希望可以減少她的事。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洗。」一個臭氣熏天的馬桶放在凌兒的面前,傳來陣陣臭氣,凌兒只感覺一股濃濃的屎臭味,冰涼的濺在她的身上。
「快點洗。」話說完,又聽見乒乒乓乓的聲音,臭味更加濃烈,她知道是他們搬馬桶進來了。
過了一會,聲音漸漸走遠,身旁傳來洗馬桶的聲音,凌兒明白,這是啞女在洗馬桶。
凌兒苦澀的笑笑,捲起袖子,伸手去拿馬桶,阿碧趕緊搶過。
「啞女,我也要做。」許久,凌兒吐出一句話,她明白,啞女對她是好的。
凌兒拿過一個繼續擦洗起來,雖然很臭,不過凌兒還是覺得很溫馨,她要逃出去,她發誓。
皇宮內,趙彥冰已經登基,而皇后也已經從皇后變成了太后,雖然覺得自己的兒子沒有坐上皇位有些遺憾,不過看見現在的皇上這麼的優秀,自己也安慰許多。
而蝶舞就沒有那麼的逍遙自在了,自從皇上病發逝世後,她的內心就開始害怕,他臨死前的話總是在她耳邊想個不停,讓她吃不好睡不好,脾氣也漸漸變得有些暴躁。
一隻信鴿從天而降,貼身婢女麻利的抓住信鴿,取出綁在腳上的信函。
「舞妃,這是你的信。」貼身婢遞給她一封信,蝶舞冷冷的接過,她一看就知道是父親的信函……
蝶舞拆開信函,當看到裡面的內容時,一張絕世容顏變成了豬肝色,父親這是把她當做什麼了?要她去勾引皇上,他難道不知道現如今的皇上是正人君子,而且她還是先皇的愛妃。就算成功了,以後別人會這麼看待她,她的清譽還有嗎?
即使父親得到了江山,她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她還算是個女人嗎?她的一生都將背負著罪惡。
蝶舞寒心的甩甩頭,她不要,她不要這樣的自己,她是一個好女孩,一個簡簡單單嚮往平凡生活的女孩。
蝶舞無力的蹲下,以前的她日子多好,爹疼娘愛,一切都那麼的舒心,無憂無慮,可是現在呢?人依舊在,但心已經不再是自己那顆純淨的心了。
想想這幾年,父親為了可以坐上趙氏江山,犧牲了多少人,親情,友情,還有她的愛情,這一切都是為了這麼一個皇位。她不懂,為什麼父親那麼想要江山,難道江山比得過他們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在一起嗎?
累了,真的累了,蝶舞苦澀的笑笑,也許自己也該給自己一條休息的路了,不管怎麼樣,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趙彥冰是個好皇帝,他不應該死。父親這次舞兒可能不會再聽你的話了。
「你們都下去吧!」蝶舞走到珠簾前,對身後的婢女們道。
望著碧藍的天空,蝶舞忽然有種想要傲游天空的想法,十二月了,四處寒風陣陣,但是今天天氣卻很好,晴朗了一天,而且很溫暖。
「下雪嗎?」蝶舞幽幽道。
天空飄來一片片雪花,夾雜著一陣冷風,鑽心刺骨的冷,蝶舞淡淡的笑笑,就像冬天凋零的寒梅,雖然已經凋謝,卻依舊是那麼的美,只是很短暫。
而窗外的寒梅卻開始睜開怒放,似乎都在等待這一塊刻,它們夾雜在雪天裡,肆意的開放著,和飄落的雪花一樣,純淨無暇。
蝶舞伸出手,冰冷的雪刺痛了她粉嫩的玉手,蝶舞苦澀的收回,從懷裡拿出那瓶早已準備好的鶴頂紅,輕輕的倒入嘴裡。
原本以為她會開心的活一輩子,和心愛的男人一起過,沒有想到自己變成了劊子手,殺了那麼多人,成了父親的一枚棋子。
腹中一陣絞痛,鮮血從口中溢出,蝶舞燦爛的笑了,這次她真的開懷的笑了,因為她可以見到他了,可以對他說句對不起了!
窗外雪下的更大,似乎在諷刺屋內的鮮紅的血,蝶舞緩緩閉上眼,表情從容淡定。
楓王府最角落裡,臭氣熏天的馬桶旁,一張破舊的棉被擠著兩個瘦弱的身子,寒風凜冽,像棉花一樣輕柔的雪花漸漸飄落。
凌兒拉緊棉被,身子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已經有好幾天了,白天勞累的工作,晚上只有淺淺幾個小時的睡眠,而且她們沒有住宿的房子,只有一個比較狹小的空間做房間。周圍到處都是屎的臭氣,瀰漫著整個院子。她已經慢慢習慣了,而且她知道她的苦日子也快到頭了。」下雪了。」凌兒睜開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雪花給她的觸覺他可以感覺出來,依舊那麼記憶由新。
師傅,你在哪裡,凌兒想你了,若是你在,你的小凌兒就不會被欺負成這樣了,師傅,凌兒好想你!
一滴淚悄悄滑落,接著是更多的淚水,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師傅總是忒別的想念,記得每次不開心都是師傅陪著她,現在她真的好想他老人家。
「額……額……」啞女也醒了,在一旁激動的叫著,凌兒懂她的意思,她也興奮下雪了,只是她們現在的處境,就算雪花在美,在這麼寒冷的冬天,如果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她們就算沒有誒蝶衣整死也會被這寒冷的冬天給凍死。
「啞女,雪花很美吧!」凌兒幽幽開口,啞女額額的應聲,眼睛四處張望,漆黑的夜裡,唯有這白色的雪花是可以看得清楚的。
「啞女,我們逃出去吧!你做我的眼睛,只要你告訴我路怎麼走,我們一起逃出這裡,即使我們在街上成為乞丐,我們也要逃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