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太后寢宮,目光更加陰沉,等候在外的清風立即迎上,依舊是一襲白衣,只是此刻卻清冷了許多,恭敬的單膝跪地道「王爺,一切都準備好了」
軒轅夜冷眸一緊,銀白色的月光下堅毅的面孔滲出大敵當前的殺意,沒有看清風,逕直朝煙雨樓走去
煙雨樓,自從一個月前改為酒樓開始,便不停的推出新花樣,新菜色,竟然流行一時,就連軒轅夜也時常出現其中,達官顯貴自是常客
此時煙雨樓鶯歌燕舞,賓客滿座,二樓包間,白衣人赫然獨立,看似饒有興致的觀看著舞蹈,只是嘴角似有似無的笑容卻顯得不太搭調,目光直直透過歌舞看向大門。
門口,兩匹棕色的駿馬嘶聲高揚,馬上一身白衣長腿微微一抬,快速從馬上躍下,牽起兩匹快馬簡單的交代僕人幾句,齊齊走進樓內
樓上,白衣嘴角微勾,饒有興致的轉了轉手中戒指,拾起酒杯一口飲進,邪魅的臉上一幅看好戲的模樣
雅間天字號房,幾個大漢立於房內,身著粗布麻衣,腰間一柄明晃晃的佩劍卻極其刺眼,忽聞屋外一陣躁動,神色皆是一凌,手不自覺握上身後
叩叩叩,三急一緩,屋中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殆盡,恭敬的待人進屋齊齊的跪在地上
軒轅夜坐在凳子上,順手拿起聽筒放在耳邊,冷冷吐出「還沒有動靜嗎」
「回王爺,並未看到有任何人出入,屋上,窗外都已經佈置上我們的人」其中一人答道
滿意的點點頭,眸子閃動著複雜的精光,雪兒,你看到了嗎,這一刻終於來了,本王會親自讓他為對你做過的事付出慘重的代價
眸光漸冷,屋內殺意越濃,氣氛緊繃,誰都沒有開口,腰間的佩劍緊握,雙眼警惕的觀察著隔壁的一舉一動
月華如水,樹影婆娑,風兒在空中穿梭不停,整晚煙雨樓客似雲來,好不熱鬧,時間在一點點流逝,月光從如日中天到漸漸消失,軒轅夜的臉色漸漸陰霾,攥緊的雙拳青筋爆出,清風在一旁也越來越難看,都聽了一晚了,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楚天是不會錯過親近佳人的機會的,何況還是王妃
軒轅夜兩眼通紅,猛的站了起來,大步跨出房門,一腳踹開隔壁的房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華麗的房間,橙黃色的紗曼,柔軟的圓床立於房子中央,可床上不是應該有什麼人的嗎,清風和身後跟來的數十人也面面相覷
呆立少許,一干人慌忙跪在地上,自己明明是把人帶回來放在床上的,怕是現在沒人救得了他們了吧,看到王爺陰冷的臉色,清風也心悸的跪在地上「王爺,這次不能怪他們,我是親眼看著他們把王妃帶進來的,至於王妃我想應該還在樓裡,這附近都是我們的人,來人段段不可能不驚動我們就把人帶走」
雙眸抬眼,緩緩踱了幾步,順手拿起桌上的夜光杯,握在手中,青筋凸出,杯子瞬間粉碎,鮮紅的血沿著冷冷的指尖滴滴滴入心底,寸寸冰封著略有暖意的心
許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漆黑如墨的夜晚,一寸一寸摧毀他所以的傲氣和對愛情的憧憬,暈黃的燭光下孤寂冷冽的身影嗜著一抹笑意看著月上中天,看著逐漸變亮的空房,依舊笑著,笑的苦澀笑的悲哀,笑的心灰意冷,這是他永遠的痛
環視依舊空曠的房間,依舊日漸放白的天色,心中早已麻木的傷疤再次被揭開,犀利的看著整潔的被褥,排放的有序的擺設,意兒,你終究心甘情願的跟他離開了嗎,就如同當年的她,那麼的悄無聲息,那麼的迫切決絕
「給我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軒轅夜怒氣沖沖的朝清風怒吼,意兒怎麼可以在他眼前消失,而他竟毫無察覺,夠了,真的夠了,雪兒的失蹤,撕心的疼痛,意兒你真的忍心要我再嘗一次嗎
鑊的,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冷眸一閃,冷光直投門外,瞬間一震,軒轅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