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齊將整個人都扔進辦公椅裡,精神頹靡,面色疲憊顯著不正常的蒼白。
桌子上堆滿了急需去整理簽發下去的文件,付齊愣愣地看著那堆雜亂的文件。
自嘲地笑笑,她這是在自找罪受,鬼使神差地跑來這裡聽別人的使喚,能怪得了別人麼?
無力地起身,為自己泡了杯菊花茶,喝了口,振振精神,放下茶杯開始對付進桌上的文件,電腦裡迅速閃換著頁面。雖然沒做過這件,但基本的這些東西還是難不到她。
只是,這還是她麼?
付齊,從來不受任何人的威脅,也從來不向任何人妥協,包括玡清鞏築。
可現在呢?
不但對顧雷譽的威脅妥協了,還美其名曰:不想讓自己那雙早已不乾淨的手再多條好人命。
有差別嗎?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可內心的隱惻……
付齊甩甩頭,手上敲擊鍵盤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停頓,可神識早已飛向天邊……
桌上的內部電話響起,紅色的顯示燈不停地閃爍,付齊看了眼電話,一隻手按下接聽鍵,另一隻手任在鍵般上飛躍著。
「付小姐,麻煩你幫我煮兩杯咖啡放在會議室,馬上有客戶到那邊。」電話那端傳來一道嚴謹闇然的聲音。
付齊沒有回話,冰冷地看著電腦屏幕的眼睛眨也沒眨一下按斷通話鍵,手指仍如跳躍在泡沫上的舞步,熟練轉快地飛轉著,彷彿更本沒有剛剛那伸出去掛電話的動作。
一排排地數字在螢幕上閃爍,換行……
最後一擊回車鍵,保存。手按在桌子上向後一推,移動椅向後滑出很遠,付齊毫不受影響地一個旋身,人已經轉在咖啡機旁去了。
抓出咖啡豆,看也不看地將豆子直接倒入咖啡機裡。再次回到電腦桌前,面前的文件已經去了一半,剩下的是慕歐野的行程安排。
滿滿的毛記本裡,是前任文秘作的安排,從早到晚,他幾乎沒有一刻是閒過的。付齊看著那長長的一排行程,心驀然生痛,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充斥心間,深悶而壓抑。
在筆記本上記上一筆,今天晚上,與錢森國際張總飯局,慕氏旗下第三餐廳。
將筆記本關上,壓在文件最下邊,端著咖啡送到會議室,兩位客戶已經等在那裡,卻沒有慕歐野的身影,心裡隱約有些失落。
她無表情地將咖啡放在客戶面前,再次回到辦公桌前,整理著電腦資料。
放在桌上的白色手機突然響起簡訊的音鈴。
付齊停下,複雜地看了眼電話。沒有看是誰發來的,但她心裡已經有個大概了。
拿起白色手機,猶豫了一下,按下查看鍵,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