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齊自從回到南臨心裡便有一種淡淡的傷感在漫延,還有著一股莫明的排斥在她的心底掙扎。
她在傷感些什麼,排斥掙扎些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整個人渾渾惡惡地成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睡覺。
她怕,怕有些事被自己查出來,卻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例如玡清,例如……
例如還有誰?
她想不起來了。
她的腦海裡總有一個霸道面孤傲的背影站在一面落地窗前,靜靜地吐著一圈圈薄薄煙霧緩緩地對病床上的人兒訴說著什麼。
這一說,便是好些年……
還有一個陽光溫暖的身影站在門口安靜而深情的凝視著那個人兒……
離南臨越近,那種模糊不清的印象便逐漸清晰化,那種強烈的存在感越來越強。
弄得她現在都不知道那種迷糊的印象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幻……
她掙扎著,想要弄清楚那兩個身影,想要知道玡清的下落,卻又不敢知道。
有些事,總是讓人兩難。
情感上是一種感覺,現實上是一種殘酷。
她掙扎著,她彷徨著,她迷惑著,她悵惘著,成天窩在房間做了一隻縮頭烏龜,想要去查,卻又不願接受自己意料之外的結果……
可逃避,卻並非是最佳方法。
回到這裡的這些天,她一直住在鞏築和韓冽的家裡。
可愛的小傢伙韓澈像個洋娃娃般在這個家裡讓幾個人抱來抱去,成天樂呵呵地好不開心,讓整個房子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付齊來到這裡,心裡卻是好不失落。
有這樣一個溫情的家,是從很小很小起,她便天始在幻想,在渴望的。期盼了幾近二十年,到最後得來的便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著別人一家子安樂幸福。
而自己始終是個局外人,融入不了那樣的快樂中去。
或許,是孤寂太久了吧,久到她都快要忘記那種溫情的時候卻突然又看見鞏築的幸福快樂而突生出來的莫明感情吧。
付齊煩悶地走出房間,悶了好些天了,她被這種逼悶壓得快透不過氣來了。
外面此刻外面正是風和日麗的初春,在美國因為所接的任務接二連三的行動,她整 人個壓抑了整整快近兩年。
突然回國後的空閒舒適,讓她有著隱隱的不適。
人,果然不能閒得太久,不活動就等於發霉!
「今天終於捨得出來了?」鞏築逗弄著站在面前剛學會走路的韓澈。
以殺手特有的敏銳聽覺聽到身後輕而無力的腳步聲,眼皮也沒抬一下地問到。踏入客廳的是付齊,她確定無疑。
「發霉了,出來曬曬……」付齊懶洋洋地回到,一幅不上心的閒散模樣。
是該曬曬了,逃避,始終不是最終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