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的強烈維護下,陌紅妝和軒轅洛的事就告一段落了。
神情木然的陌紅妝在軒轅明修的陪同下回了宮,落月也跟著回到淑寧宮。陌紅妝強烈的要將落月帶回去自己處置,是因為她想弄清楚,一直以來都表明自己心跡對她忠心耿耿的落月,為什麼要在重要關頭咬她一口。
而軒轅洛,出了棲鳳宮就離開了。
他不再住在華元殿了,而是回到洛王府,準備迎娶司馬小喬。
回宮的路上陌紅妝一句話也沒說,直到回到淑寧宮,她才看著落月,問:「為什麼要這樣?」
落月先沒說話,撲通跪在陌紅妝面前。
「娘娘,奴婢知罪,請娘娘責罰奴婢吧!」她低垂著頭,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要哭了。
「我不是要治你的罪,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她猜得沒錯,應該是太后拿某些事威脅她,她才會這樣做的。
落月抹了抹淚,說:「奴婢,奴婢不敢說……」
軒轅明修眼見著這主僕二人的樣子,便在一旁說:「任何事情有朕作主,娘娘問你話,你就如實說來。」
落月終於抬起頭來,看了看皇上,又看著陌紅妝,這才微啟著嘴唇,說:「娘娘,對不起,落月不想在太后面前那樣說的。可是太后說,如果奴婢不聽話,奴婢那在宮外的母親和弟弟就會命喪黃泉。娘娘,奴婢沒辦法……」落月哽咽著,眼眸裡的淚光晶瑩閃亮。
果然,如陌紅妝所想。
這後宮裡整來整去的那些小伎倆,就跟她在電視裡看到的一樣。
唉,除了歎口氣,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罰落月。
被人出賣,被人背叛,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可是看著身不由己的落月,陌紅妝又於心不忍去責罰她。而軒轅明修,亦不說話,他深知太后做事一向都如此,可是,那畢竟是他的母親,他也無可奈何。
「你先起來吧。」良久之後,陌紅妝才說道,「我會去找琬妃娘娘,讓她將你換去別的宮裡伺候,我這裡,你再待下去,這類事情怕是會層出不窮。至於責罰,就罰你三個月的薪俸。」出來混飯吃都不容易,她也能理解落月的難處。
軒轅明修一直看著陌紅妝,他眼裡的她,太過善良。若是換成別的主子,落月不被打個半死,也會有更嚴厲的責罰等著她。可是這丫頭竟然只罰了她三個月的薪俸而已。
這樣的她,在他的眼裡,就更加金貴。
落月退下之後,軒轅明修拉過陌紅妝的手,說:「朕明日要出宮一趟,你要隨朕一起去嗎?」
「出宮?去哪兒?」這皇上好像去哪裡都喜歡帶著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怎麼樣,要不要跟朕一起去?」
「好,我去。」她當然要去,留在這波譎雲詭的皇宮裡,隨時都有可能被人陷害啊,或是誣陷神馬的,出了宮待在皇上身邊,還更安全一點,她幹嘛不去。
軒轅明修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清朗的眸子裡,滿是對她的憐愛與疼惜。
他正是擔心她留在宮中會有諸多風險,才決定帶著她一起出宮的。
軒轅明修又叮囑她幾句之後離開,之後不久,便有一個叫做霓裳的宮女被派過來,這霓裳本是泰和宮的宮女,軒轅明修見陌紅妝身邊沒了貼己的人,這才讓她過來伺候。
琬妃將落月調去了浣衣局,雖然那裡的工作辛苦,不過好歹能遠離後宮之中的紛爭,能平平靜靜的過些清靜日子。落月別無他求,他只希望能在幾年之後離宮,與家人團聚。
落月臨走的時候,陌紅妝叫住了她,將一個布包放在她手心裡。
「娘娘,這是?」落月茫然問道。
「這裡是些銀子,我都不用買東西,也用不著,還有一些皇上賞賜的首飾什麼的,你拿去收著吧,等到你離宮回家與家人團聚的時候,拿去做些小生意,這後半生也算有保障了。」一些沒有背景的宮女離宮之後日子會過得很淒涼,心細如塵的陌紅妝連這點都替她想好了。
落月兩行清淚撲朔而下,她哽咽著說:「娘娘,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卻……」
「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浣衣局的工作會很累,你自己多保重,去吧。」陌紅妝別過頭沒再看她,這種場面太過傷感。
「娘娘,您也要保重!」落月啜泣著說道,陌紅妝終是沒有回過頭去,落月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莫名的,陌紅妝的心變得很傷感。
因為落月,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軒轅洛要大婚了。
真是沒想到,只不過才短短的兩個多月,軒轅洛就要第二次結婚了。第一次的新娘是她,而第二次的新娘,卻變成了一個千金小姐。
像她這樣沒有來歷沒有背景的人,當然是抵不過千金小姐的。
哎,真是苦澀。
不過她好像也沒有多喜歡那只黑螃蟹吧,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苦澀呢?
惆悵,真是惆悵啊!
但是新來的霓裳卻風風火火的忙開了,她在淑寧宮裡替陌紅妝收拾明天出宮要帶的行禮,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除了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和銀子之外,其它也沒什麼可帶的。
晚膳過後,琬妃身著一襲棗紅色錦袍來了淑寧宮,才一見面,她就笑著說:「紅妃妹妹真是好福氣,又可以跟著皇上出宮了,這皇上為妹妹破的例,可是一次又一次呀……」言下之意,她就是羨慕嫉妒恨啊。
「琬妃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一起去啊。」
「瞧妹妹這話說的,這種事豈是你我說想去就能去的,這種福份啊,只有妹妹才有。」琬妃臉上的笑容真假,倏地她的話鋒一轉,道:「聽說今天皇上替洛王賜婚了,妹妹可知道此事?」
看來她是打聽八卦新聞來了。
「聽說了。」陌紅妝簡練的回答,說多錯多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尤其是面對這種只差拿個高音喇叭到處散播謠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