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琬孀疾呼一聲,榻上昏迷的晏汐,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止都止不住,這可嚇壞了眾人,楚旭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疾步衝上前,一把握住晏汐的手,急聲道:「汐兒……你怎麼了?」
一旁的縈紆,眼眶早就紅了,聽見楚旭堯如此說,冷冷的一笑:「你還好意思問我們小姐怎麼了,若不是你幹的好事,她怎麼會成今天這副樣子,拖著孱弱的身子半個多月了都不見好!」
說著,她上前猛地推了一把楚旭堯,力道那麼狠那麼大,竟然生生的將楚旭堯推得一個踉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左逸此時也是一臉的急色,他伸手為晏汐把脈,可是那脈象卻是一片凌亂,叫人摸都摸不透……
「你們小姐往日服用什麼藥?」左逸沉聲問道!
琬孀拿出藥丸,已經給晏汐餵下,可是餵了幾回,她都和著血吐了出來,琬孀的手,已經沾染了滿滿的血跡!
「小姐,琬孀求你,把藥吃了吧,嗚嗚……」琬孀一邊哭著,一邊往晏汐的嘴裡塞著,可是,她昏迷著,一個勁的吐血,屋裡都亂作一團了,幾個侍女哭的哭,餵藥的餵藥,一時之間,屋子裡嘈雜一片!
左逸站起來,臉上布著淡淡的厲色,他朝著外面叫了一聲,便有幾個侍衛進來,躬身道:「參見三皇子!」
「迅速備馬,連夜啟程回西昭!」這樣看著,晏汐的身子不能再拖了,若是繼續這麼拖下去,只怕會……
楚旭堯聞言臉色一變,他過去一把攬住晏汐,大掌拍在晏汐的背上,將自己的內力緩緩的渡給她,可是他卻突然發現,她的體內,還有一種極為霸道的毒未清除,不是她的寒毒,反倒像是……像是暗夜宮的密製毒藥!
他猛地一怔,轉頭看向一旁的琬孀:「你們小姐的毒是怎麼來的?」
蓮花入心,這種毒藥,極為霸道,若不是她體內的寒毒清除了些,他不敢想像,她中了蓮花入心之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琬孀紅著眼眶,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才冷淡淡的說:「暗宮主問我嗎?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怎麼還不敢承認了?」她說著,從袖間掏出一包東西,直直的遞給楚旭堯:「邢天公子,你怎麼忍心傷我們小姐至此!」
說罷,她將那包東西放在楚旭堯的手裡,然後扶住晏汐,朝著後面的人道:「快,扶小姐上車!」
這邊什麼藥都沒有,只得連夜離開!
可是,楚旭堯握著晏汐的手卻沒有動,他一手攬著晏汐,眼睛,卻看著那一包東西,動都未動……
「你放開,我們要帶小姐走……」縈紆上前,一臉的憤恨,可是,話說到一般,卻被琬孀止住,她睨視她一眼,轉過頭對楚旭堯道:「邢天公子,我們小姐現在生死一線,請邢天公子高抬貴手……」
楚旭堯猛地抬頭,雙眸之中一片赤紅,他臉色有些慘白,然後,一個打橫,將晏汐抱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後面的縈紆一臉的憤怒不滿,她正要上去讓楚旭堯放下晏汐,卻被琬孀拉住,她對著縈紆搖搖頭,然後跟上,往外去了!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楚旭堯抱著晏汐,直接上了馬車,後面出來的眾人面面相覷,但是,誰也沒有上那輛馬車!
這裡是天朝的邊境,離著西昭,也是不遠的!而且,左逸早就派人傳了信過去,那邊也有醫侍出發,趕著與他們匯合了……
一路上,楚旭堯抱著晏汐,偌大的馬車裡只有他們倆個人,楚旭堯抱著她,姿勢幾乎就沒變過,期間,晏汐醒過一次,可是迷迷糊糊的,只是要著喝水,都沒有認出他是誰……
「汐兒……」楚旭堯有些失魂落魄的抱著她,低低的呢喃著她的名字,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沒出息,在她那樣之後,他竟然還……
還如此的放不下她!
趕路趕到晚上,晏汐整個人已經是神志不清了,全身滾燙,臉色也紅的可怕,楚旭堯只得用內力護著她的心脈,這樣才……
「公子……」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聲音,楚旭堯皺眉,是袁向!
袁向一手拉著韁繩,一手迅速的探過簾子扔進來一個小瓶:「這是暗夜宮的秘藥,德四送來的,公子小心些,日後,切莫讓老夫人知道了!」
楚旭堯聞言一喜,迅速的拿過藥瓶,掀開塞子,將裡面的藥丸餵進晏汐的嘴裡!
這暗夜宮的秘藥,不能流傳在外,否者,服用者,殺無赦!
他現在已經不是暗夜宮的宮主了,甚至,連暗夜宮的人都算不上,若是這藥……
「唔……」馬車一直飛奔著,幾乎都一天一宿了!晏汐輕輕的掙扎了一下,後背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申銀出聲……
一旁的楚旭堯猛地一震,迅速將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裡靠了靠,軟聲道:「汐兒……汐兒……」
「嗯!」迷迷糊糊之中的晏汐,感覺好像是有人再叫她,她悶悶的應了一聲,皺著臉,想要換換姿勢,這樣,她後背好疼的:「唔,疼……」
楚旭堯連忙小心的去扶住她的肩:「汐兒,你哪兒疼……」
晏汐搖搖晃晃的,這時候,不知馬車下好像壓過一塊石頭,車子一震,裡面的晏汐,後背一下子就撞到了車壁上!
本來是綿綿軟軟的車壁,可是,因為晏汐背後的傷勢嚴重,就是輕輕的一碰,她都疼的喘息!
後背上,馬上便有血跡滲出來,扶在晏汐背上的手,突然感覺黏糊糊的,楚旭堯這邊一看,猛地臉色大變:「汐兒……」
他叫了一聲,然後一急,便去剝她的衣服,心裡卻是疼痛難當,她的身上,怎麼會有傷?而且,這麼嚴重,只是輕輕的一碰,便有血滲出來,那該是多麼嚴重的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