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跑車在羅馬大道上快速的行駛著,雷恩面容冷峻,手指放在膝蓋上,眼神專注的盯著車窗外,在距離人間天堂不到十分鐘的車程時,他眼神一凜,在看到窗外那黑色的一點時,他突然叫住了查理,「停車,調頭!」
「追上前面那輛車!」剛才那不經意的一眼,他看到的那雙眼睛,是費洛伊南沒錯,和他父親有著同一樣一雙澱藍色的眼眸。
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肯定,他就那麼確定初晴肯定在那輛車上。
查理踩下剎車,車輪胎在地上打個了漂亮的飄移,便追隨著前面那輛消失的跑車追去。
「殿下,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易寒冷靜的分析著,雷恩卻顧慮不了那麼多了,「讓一支隊伍去人間天堂,另外一支跟在車後面!」
「是,殿下!」易寒快速的吩咐著,然後在車上安裝了定位器。
「他們的車子往焚蒂崗的方向開去了!」查理將油門踩到了最大,一路跟去,越覺得可疑,那裡是羅馬最危險的地方,費洛伊南肯定是故意引他們過去的。
「跟上!」哪怕知道這是個圈套,他會有危險,可是初晴在他們手上,多一分鐘他都不想耽誤。
查理不再說話,而是鎖定了目標,一路追隨著在一片陡峭的崎嶇山路上停下。
「前面的路車子過不去了!」查理率先下車查看了一下地形,停在他們車前的是他們追過來的那輛,只是現在車子上面已經沒有了人。
「殿下,他們應該就在附近,可能有埋伏!」易寒也下車,和查理一前一後的護在雷恩身前,後面緊跟著的兩輛車停下,如魚貫出的一行黑色身影,手持槍支護在雷恩身後。
「跟上去!」雷恩利眸輕輕的掃了一眼四周,地勢險峻,隨時都有滾落下去的可能。
繼續往山坡上面走著,雷恩遠遠的看著山頂上,那黑壓壓的槍口對準了他們這個方向。
「殿下小心!」一眨眼的功夫,雷恩已經被保護到了最後面,易寒和查理首當其衝的跑到最前面,瞄準四十度角,射擊——
「易寒,你保護殿下上去!」查理帶上望遠鏡,已經領著那一支精英隊伍往前面衝了上去。
雷恩身手矯健,在易寒和兩名手下的潛送下,順利的攀上了山頂。
不遠處,站在一群人中間的年輕男人鼓起了掌,兩支隊伍散開,費洛伊南已經朝著雷恩面前走過來了。
易寒警惕的擋在雷恩身前,卻被雷恩推了開。
「真不愧是你的手下,個個是強將!」費洛伊南放眼望去,中槍的幾乎都是他這邊的人,雷恩的人則完好無損。
「放了我女人,可以饒你一條命!」雷恩的狂言妄語,讓費洛伊南那股不服輸的確性格顯露無遺。
「你就這麼肯定我能死在你手上?」
「你可以試試!」
雷恩說話的瞬間,從腰間掏出了槍口,直直的指向了費洛伊南的腦門。
身後的一干人等也紛紛拔槍,形成了兩面對峙的情形。
「黑銀聖根本是在利用你,看不出來嗎?」雷恩在看到兩名人押著一個身綁炸彈的女人出現時,他發了狠似的,恨不得一槍打暴了費洛伊南的頭。
他猩紅了眼,看著初晴那一臉慘白的樣子,她的身體那麼瘦弱,怎麼經得住那樣的對待?
「看清楚了嗎?只要我一按下遙控,會有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吧?」
費洛伊南在雷恩的槍下一點也不害怕,比起雷恩,他覺得黑銀聖更值得信任,因為費洛伊德在世的時候,跟地獄門還有些交情。
雷恩猶豫的眸間,費洛伊南也從懷裡拿出了槍支,和雷恩互相指著彼此的腦袋。
「殿下!」查理和易寒同時上前,那支精英隊友伍退後兩步,槍口已經對準了費洛伊德。
「要比比誰的子彈更快嗎?」費洛伊南對著雷恩吹了口氣,他這樣的挑釁完全可以命喪雷恩之手,雷恩的槍法極準,他想要殺的人,從來都沒有失手的可能。
只是現在,初晴的命在他的手裡。
「你想怎麼樣?」雷恩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然後將手裡的槍扔到了地上。
「我就欣賞你這份氣魄,我父親是怎麼死的,今天我要為他報仇!」
費洛伊南的槍指著雷恩的太陽穴,他一腳踢中他的膝蓋,查理和易寒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易寒從費洛伊德身後竄上來,提起手臂往他的腹擊襲去,查理眼疾手快的搶過他手裡的炸彈遙控,與此同時,他們的人已經朝著費洛伊南的人開槍了。
初晴的嘴巴被捂著,聽著耳邊那混亂的槍聲,她卻不那麼害怕了。
到了此時此刻,她知道他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了,她怎麼還能懷疑他對她的感情!
因為後悔,初晴不知不覺的流下了眼淚,初晴被雷恩的一名手下解救出來,很快的,雷恩就趕到了她的身邊。
「殿下,還有五分鐘就要暴炸了!」查理看著遙控上快速跳動的時間,費洛伊南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活口,他是真的想要雷恩的命。
「別怕,初晴別怕!」雷恩抱著初晴,幫她拆著身上的炸彈,可是那雙手從頭到尾都在顫抖著。
她身上綁著的是結構最繁雜的先進核武器,雷恩對此有研究,可是短時間內,他根本不能冷靜的將它拆開。
「King,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你快點走……」初晴看得出他的害怕,他的慌張,額頭上都流出了汗,耳邊那些槍聲還在繼續,雷恩的肩膀中了一槍,可是他卻站著不動,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
查理和易寒分身無術,費洛伊南真的在這裡有埋伏,源源不斷的黑影從各個角落衝了上來,戰亂,一觸即發。
「King,你走,你走啊!」初晴看到炸彈上越來越少的數字,她用腳將他踢開,雷恩卻捧著她的臉,將唇印了上去。
手中,他扯下最後一根割開的線,然後抱著初晴跳下了身後那一片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