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澤如站到了自己夫人的身邊,輕拍了她的背,又分別看了看我和風缺喻,安慰的說:「哎,別哭了。這不是已經沒事嘛!缺喻……我待會去見見你的主治醫生,看看什麼情況,要不,我們轉回G市的醫院吧!畢竟那裡比較……」
「哎,我又沒事了。放心吧。很快我就能出院了。有錦瑟照顧我,我恢復的很快。」風缺喻,打斷了自己父親的話。
我從他們的話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我疑惑的……看向風缺喻。
他,也用眼神示意著我。
他的意思是:他們只知道我被刺入院了,還不知道我的真實情況!!!
我,沉默了,退至一邊。
因為,瞭解真實內情的我,完全不知道應該要如何的與他們面對面!
風夫人用紙巾擦了擦眼淚,然後,紅著眼,看著我,說:「聽說,歐小姐也出事了,你現在,沒事了吧?」
她的聲音很柔和,完全沒有一絲責備。她明明應該是知道就是我害得風缺喻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害。她卻沒有絲毫責怪我的意思。讓我心裡一陣感動和慚愧。
「謝謝伯母關心,我沒事。只是連累了風缺喻。對不起,真是萬分的抱歉!」我,只能如此的說了。
「沒事,雖然,我也擔心。但是,缺喻畢竟是男人,身體比你強壯。倒是,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看你似乎比上一回看到的時候瘦了不少。」
呃……
我愣!
風夫人,見過我麼!?
我驚訝的看著風缺喻,不知道怎麼辦。
風缺喻,笑得咧開了唇角,道:「風夫人的母愛又氾濫了,錦瑟,你就接受吧!」
我……默!
不過,在風夫人溫柔的目光下,我倒是覺得有一種沐浴在慈母注視下的感覺。
很奇怪,很不可思議。
風家的人,不是都很現實,很冰冷,人情關係很淡漠麼?
為何,為何這個風夫人會是這樣的一個形象呢!?
我一下子,有些難適應。
風澤如,說:「有些話,我想單獨和缺喻談談!」
他的意思,很明白……希望我出去。
善解人意的風夫人,就陪著我,一起走到了醫院的庭院裡。
「錦瑟,其實,關於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風夫人,拍著我的手,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風夫人好像和莫韻如,是舊識了!風夫人,應該是從莫韻如那裡,聽到我的事情的吧!
果然,風夫人又說:「我知道你是個一個不錯的孩子。……韻如,曾經無數次的跟我說起過你……記得,她很早的時候,就說過,你很好!這些年,她也一直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拆散你們……」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風夫人。
我以為,莫韻如會說一些關於我不好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在莫韻如的評價中,我的形象,似乎還是不錯的。
我對著風夫人,搖搖頭,我說:「有些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因為,多說無益!!!
風夫人點了點頭。
她說:「是啊,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過,我對你的映像比較好,還是因為缺喻,我相信,缺喻的眼光!!!……其實,我只是想說的是,關於你和缺喻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從缺喻那裡聽說,一些關於風家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因為,我算是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不多。
風夫人說:「我不是缺喻和琉璃兩兄妹的親生母親,但是,自從缺喻和琉璃兩個人,到風家的第一天起,我就打從心底把這兩個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看待!那時候,缺喻因為年紀已經比較大了,所以,對我一直有些牴觸罷……回到風家沒多久,缺喻也離開,出去國外讀書了!老實說,我們也沒有想處多長時間!……風家,那個地方,其實,並不適合孩子的生存,我一直都想保護著這兩個孩子,希望他們不要成長為,像風家其他人那樣冰冷無情,勢力!缺喻,我滿意了,可是琉璃啊,我真的已經無能無力了!……也許,也是因為琉璃的關係,缺喻他心裡,對我還是有一些憎恨的吧!」
風夫人慢慢的向我述說了一些事情。而我,又從側面,瞭解到了一些關於風家的事情。
那個地方,真的太冰冷了。
我說:「怪不得風缺喻,要從那個地方脫離出來!」
「是啊!他離開了風家,我倒反而覺得,比較的欣慰!缺喻是一個有能力的孩子,到哪裡,都能很好的生活下去的,我不擔心他的生存問題。我擔心的,反而是,他的情感問題!」風夫人,說。
呃……
我默默的看著風夫人,我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她說:「缺喻這孩子,心地很好,也很純!表面的一些浮誇,其實也是偽裝!」
我點點頭,我瞭解。
風缺喻……很純情!!!我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只是,我說:「伯母,我和風缺喻,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關係。不過請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風缺喻的。如果……他願意,我會陪著他的!真的!」
風夫人,應該也是一個好母親。
所以,她值得我尊敬。
只是,她對於風缺喻目前的狀況,太不瞭解了。
而我,也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她愛護的孩子……將不久於人世。
因為,這,是很殘忍,很殘忍的事情。
……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風夫人還與我聊了一些東西。
我們也聊到了有關於風琉璃和聶少霆的婚事問題。
風夫人說:「婚禮,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錦瑟,你難不難過?」
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知道外界……包括風家和慕容家兩家的家長到底是怎麼看待這場婚禮,怎麼看待我和聶少霆離婚的問題的。
所以,我也不想多嘴。
就像風澤如和風夫人,竟然不知道,風缺喻目前根本不單單是被刺的問題一樣。我摸不清楚他們心目中的認知。
所以,我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傳來傳去,傳到最後那個人的耳朵裡,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
我和風夫人一起在醫院的庭院裡坐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直到風澤如過來,接她。
我們才散去。
風澤如臨走的時候,說:「那麼,麻煩歐小姐照顧我們家缺喻了!」
我對著他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去。
回到病房的時候,風缺喻已經在沉睡中了。
這段時間,因為藥物的關係,他總是會在下午的時候……沉睡。
不過,傍晚的時候,他就會醒過來了,然後,興奮到半夜!!!
平日裡,他睡覺的時候,我都會在一邊的沙發上靜靜的看看書,或者在小廚房裡為他熬一些湯什麼的。
不過今日,我卻換了換衣服,交代了護士小姐一些事情,就出去了……周醫生一直希望我去做一個檢查的。
……
檢查結束後,我和周醫生坐在她的辦公室內,喝了一杯茶。
她說過幾日,檢查報告出來後,就會打電話讓我過來取。
末了她還帶著我,到他們醫院的整形科,給那裡的主任,看了看我臉上的疤痕。
那條疤痕,雖然已經沒有初時的恐怖了,但是,還依舊很醜陋,蜿蜒,徘徊在我的臉上。
整形科的主任很老實的告訴我們,我臉上的疤痕,想要修復回最初,很困難,但是,能弄得比較淡一些,不過,還得過段時間,等傷口完全長好之後。
我默默的接受了。
疤痕不疤痕,我倒是無所謂了。
——我此時此刻,也沒有心情,去管我臉上的疤痕了!!!
……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我就趕回去風缺喻所在的醫院了。
風缺喻應該還沒醒……不然,他的電話,肯定已經追過來了。
只是,剛剛走入病區的時候。
病區的護士就告訴我,風缺喻的病房內,有訪客!
有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