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夜，錦瑟等了聶少霆一夜，他都沒有回來。
阿飛也沒有回來。
兩個人的手機，也都打不通。
錦瑟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問題了。
錦瑟想找人，可是卻又找不到。
這個時候，錦瑟才第一次的覺得好無力好無力，她對聶少霆的生活圈子，實在是一點都不瞭解！
她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如果有一天聶少霆要離開她的話，她一定會找不到他的。
……
這一夜，錦瑟和徐嫂兩個人，坐在燈火通明的客廳裡，整整一夜。
最後，徐嫂伏在沙發上，睡著了，但是錦瑟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什麼叫呆坐到凌晨，錦瑟，算是明白了。
聶少霆是在五點鐘的時候，回來的。
錦瑟懸了一夜的心，終於落下了。
她看著他站在門口的樣子，一下子，心酸得難受。
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汗衫！
他的頭上，依舊纏著紗布。
一條手臂，從手腕開始一直到手肘，也纏著紗布。
原本應該是好英俊完美的臉上，此刻，有著青黑，新冒出來的鬍渣！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狼狽，好狼狽啊！
錦瑟……這是第一次看見聶少霆這個樣子！
「聶少霆……」錦瑟輕喚了一聲。
聶少霆這才從門口，慢慢的移步過來。
他的腿，一拐一拐的。
錦瑟這才反映過來，原來，他的腳也在昨天的那場爆炸中，受傷了麼？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趕緊過去，扶著聶少霆。
「錦瑟……」他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是異常的暗啞。
「你去做什麼了？風缺喻告訴我，你昨晚就出來了！」錦瑟問。
聶少霆隨著錦瑟，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他們的動作，吵醒了徐嫂。
「聶先生，你回來啦？」徐嫂這麼說，只是為了打招呼。
「徐嫂，你先去休息下，梳洗梳洗，等下子，我們一起去參加小朋友的葬禮！」聶少霆說。
徐嫂點頭，立即回她的房間了。
「錦瑟，小朋友的仇，我一定要報！！！」聶少霆說著。
錦瑟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殺意！！！
那種濃郁到骨子裡的殺意！！！
「查到是誰了麼？」錦瑟問。
「目標，已經鎖定了！只是，錦瑟啊，這個人……」聶少霆說道這裡的時候，沒有再往下說了。
而是，抱住了錦瑟。
然後，他說：「錦瑟，你幫我去清洗一下，好不好？」
錦瑟扶起他，帶著他往樓上去。
錦瑟給聶少霆脫衣服，揭開包裹著的紗布。
當錦瑟看見他手臂上，腿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的時候，心，又被沉痛的打擊了一下。
「能洗嗎？」錦瑟問。
這傷口，應該還不能碰水啊！
「沒事！等下子，我們總得去醫院的。到時候再上藥吧！」聶少霆說。
只是，錦瑟最終還是沒有讓聶少霆洗盆浴！
只是讓他坐在了浴池裡，拿花灑對著他沖。
她讓他受傷的腿，還有手臂掛在浴缸的缸沿上，小心翼翼的不讓它們碰水。
沖洗乾淨，錦瑟拿了乾淨的衣服，給聶少霆穿上。
錦瑟給他擦臉，也給他刮新長出的鬍鬚。
最後，他說，他還要洗頭。
她指了指他額頭上的紗布，搖頭。
但是他抓住了她的手，說：「拆掉吧！……我，不想讓小朋友看見，他的爹地，邋裡邋遢的！」
聶少霆，流淚了！
錦瑟看著他的樣子，也難受得要死！
最後，只能順從他的意思，把紗布解下……給他洗頭。
他的傷口，其實是傷在額頭上的。
只要讓他仰著頭，就好了。
所以，她帶著聶少霆，來到了天台上。
她讓他躺在躺椅上，然後端來的臉盆，準備了毛巾，梳子，洗髮乳！
讓他仰躺在那裡，她坐在他的後面，就著臉盆，給他洗頭。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的亮了。
太陽，沒有出來呢！
有微風，輕輕的吹來啊！
應該是很好，很舒服的天啊！
但是，她卻覺得，天空，是灰暗的。
空氣，是密不透風的！
壓抑得她想要哭啊！
只是，這個時候，並不是哭的時候啊！
錦瑟認真的給聶少霆洗頭，給他按摩著頭皮……滿手的泡沫！這個時候，錦瑟覺得，他的發，好軟！
其實，錦瑟是知道的，聶少霆的髮質，是很硬的。
髮質硬的人，脾氣硬，可是心好！！！
終於，錦瑟忍不住了，開口問：「真的是慕容斐麼？真的是他麼？」
聶少霆沒有回答。
錦瑟等了很久，只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她仰起身體，看過去，看見他閉著眼眸，看起來，像是睡著了般。
錦瑟不確定，他不是真的睡著了！
所以也不開口。
依舊認真的給他清洗著頭髮。
洗好，她端著盆子，去換水，給聶少霆過水！
她一共給他過了五遍，水完全清澈了，才拿乾毛巾，給他擦！
「好了！」最後，她說。
她不信，動靜這麼大，他還能是睡著的。
只是，聶少霆，還是沒有動！
但是，她看見他，眼睛，睜開了。
他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給我那種，即使千刀萬剮都嫌少的感覺！那個人，就是——慕容斐！！！」
「為什麼？」錦瑟問。
錦瑟的語氣，很平穩。她是真實的想要知道這個原因，而不是因為質問。
只是，聶少霆沒有回答歐錦瑟。
他站起身，拉著她進屋。
從浴室拿來吹風機，交到她的手裡後，就坐到了床頭。
意思，很明顯，讓她給他吹發。
吹風機，即使廣告說得天花亂墜——超級靜音，也還是噪聲震天的。
錦瑟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在聶少霆的發間穿梭。
他的發，很黑。
但是，錦瑟卻在烏黑叢中，發現了好多的銀絲！！！
聶少霆啊，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呢！？
是不是，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了呢！？
為何，你會一下子出來這麼多的白髮呢！！！
公司的事情，家裡的事情，她的事情，風家的事情，輿論的壓力……好多好多啊！聶少霆，他並不是那麼強壯的啊！但是，卻有那麼多的事情，壓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有一天，連他也倒了的話，該怎麼辦呢！？
「哇……」
錦瑟壓抑了一個上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飆出來了！
她扔掉了還在工作的吹風機！
從後面環住了聶少霆的肩膀，她抱住他，狠狠的哭泣著！
他的下巴，正好擱在她的手臂上。他的雙手，握上了她的手。
他安慰說：「不哭！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只要……你我，還在一起！一切，都能重來的！我們，還年輕！！！」
聶少霆的聲音，很低沉啊，帶著鼻音。
他也在哭啊！
「聶少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錦瑟說。
「錦瑟……這，是我這段日子來，所聽過的最好的話了！」他說。
他的語氣中，有著任誰都能聽得出的飛揚啊！
這個男人，對她的愛，從來都是毫不隱藏的！他一直是把自己的心，毫不保留的給了她，任她狠狠的傷害，踐踏！！！
現在想來，她真的是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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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夜，等待聶少霆回來的過程中，錦瑟想了很多很多！
那些，從前不敢想，也不願意想的事情，她都重新的想了一遍。
聶少霆，真的是被她弄得遍體鱗傷了啊！
她……不能夠再傷害他了！
他，要的，從來都只是，她在他身邊而已！
那麼，她以後都呆在他的身邊好了！
「我不離開了！就算你破產也好，你聲名狼藉也罷！我都不會離開了！好不好？」錦瑟說。
什麼都不管了，只要陪在他一起就好了。
聶少霆的身體，顫抖了！
他轉過身體，與錦瑟面對面，他們一起跪坐在床上。
他，抱住了她。
他說：「錦瑟，這句話，我等了真的真的太久了！不真實啊！一點都不真實啊！所以，你再說一次，好不好？」
他的臉，就擱在她的脖子邊，說話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他嘴裡吐出的熱氣，有些癢癢的感覺。
她點頭。
她說：「聶少霆，我不會離開你了！真的！」
他鬆開了抱住她的手。
他的身體，與她分開了。
他看著她。
雙手捧住她的臉。
笑了。
臉上，所有的倦色，都散去了。
這樣子的笑容，讓她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少年時代的聶少霆，純潔，美好，無暇！！！
他的額與她的額碰撞。
他問：「我，真高興！小朋友，是不是你在天之靈，在保佑爹地呢！？」
她也笑了一笑。
但是，提起了小朋友，眼淚，又滑落了。
她趕緊催促聶少霆起來，重新整理下自己的妝容。
小朋友的葬禮，今天就要舉行了。
◇
小朋友的屍體，昨天被送入醫院以後，就被保存在醫院的冷庫裡了。
所以，錦瑟他們必須要先去醫院。
順便的，聶少霆身上一些傷口，還是需要重新處理的。
手臂，小腿肚上，必須重新上藥，包紮。
這兩個地方，傷得很深。
在醫生的抱怨聲中，錦瑟知道，這些傷口，都是之前爆炸的時候，弄傷的，皮膚都燒焦了。而燒焦的皮膚，在送來醫院之後，被割掉的。
醫生說的時候，錦瑟的眼淚，又滾滾落下了。
她最近的眼淚，怎麼會如此多呢！？最近，一直都在哭啊，還是沒哭干啊！
最後，醫生包紮好。
但是聶少霆拒絕了額頭上的傷，重新包紮。
他說：「我不想兒子看見我這樣子！」
錦瑟的心，沉痛了一下。
……
之後，隨著專業人員，他們一起去了醫院的冷庫。
小朋友的屍體，就被冰在裡面。
這……是錦瑟第一次，真正的目睹小朋友的儀容。
反而哭不出來了。
冷庫，溫度很低啊！
小朋友很冷的吧！
錦瑟和聶少霆都拒絕了被平車推小朋友出去的想法。
聶少霆，抱起了小朋友！
錦瑟拿了一條小毯子，給小朋友裹上。
聶少霆說：「小朋友乖，爹地帶你回家！我們……不冷了！」
說著，就把小朋友摟在了懷中。
他的手臂，還受傷嚴重啊！怎麼能抱得動小朋友呢！？
他的腿，也受了傷啊，他甚至獨自走入都一拐一拐的，但是，這個時候，他抱著小朋友，卻步步穩定。
抱著小朋友，一起來到了醫院的大樓外。
上車。
阿飛，給他們開車的。
錦瑟和聶少霆一起護著小朋友，在後座。
聶少霆說，不能讓孩子不回一趟家。
所以，他們要先回家！
小朋友，整個人，被蓋在了毯子裡面。
聶少霆緊緊的摟住了。
錦瑟的手，握住了聶少霆的手。他的手，很冷。
小朋友的屍體，從冷庫裡拿出來。
這天，又正直是炎熱的夏季。
應該很快就有反應了吧！
這樣抱著，沒事麼！？
錦瑟有些的擔憂。
她說：「聶少霆……」
「沒事！這是我們的兒子，沒事！」聶少霆笑了一下，說。
是啊，是他們的兒子。
不管怎麼樣，都是他們的兒子。
只是，從一個能跑能跳的小寶貝，變成了一個再不能動，不能笑，不能跟他們說話的……死人了！！！
錦瑟說：「聶少霆，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做的！我會讓他後悔一輩子的！」
她的聲音，很輕啊！
她不知道聶少霆是不是聽到了！
他並沒有回答她。
……
回到家。
聶少霆照例的是把小朋友抱上樓的。
直接進入了小朋友的臥房。
他不許阿飛還有徐嫂進入。
小朋友的房間裡，就只有他們一家三口。
聶少霆把小朋友放到了床上！
他邊掀開了裹住小朋友的毛毯，邊說：「歐宇軒小朋友，爹地帶你回來了！你看……這是你的房間呢！和原來一個樣子，是不是？」
當……毛毯掀開的那一刻。
錦瑟看見了她原本雪白細膩的寶貝兒子，現在是青黑著的一張臉的時候。
錦瑟還是忍不住的「哇」一聲，大哭了出來了。
她伸手，握住了兒子的小手。
小小的，異常的軟！！！
聶少霆也是，他在床的另外一邊，同樣的握住了小朋友的另一手，他說：「我們小朋友是大孩子！小朋友要乖！在下面，如果看見弟弟或者是妹妹的話，記得要照顧好Ta喲！小朋友啊，你說，那個寶寶，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呢！？……爹地想，應該是女孩子吧！我們小朋友一直都說，想要妹妹的呢！爹地也答應過給小朋友生個妹妹的，所以，爹地也好希望那個寶寶是個小女孩子呢！！！」
錦瑟含著淚眼，看向了聶少霆。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聶少霆和小朋友聊過這個話題的。
聶少霆站起身，走到了房間的衣櫥前，打開櫥門，卻發現裡面空無一物。
他問：「錦瑟，小朋友的衣服呢？」
錦瑟也站起了身，走到了一堆盒子面前，說：「小朋友的衣服，我昨天都收拾出來了……！」
說著，錦瑟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紙盒子。
裡面有各式各樣的疊得很整齊的衣物。
錦瑟拿出了最上面的那一套。
錦瑟說：「小朋友以前最喜歡穿這套衣服了！」
聶少霆接手過去，想要給小朋友穿上！
錦瑟阻止了他。
她說：「我想先給他擦擦！我們小朋友最愛乾淨了！」
說著，她就出房門了。
徐嫂和阿飛在外面廳裡。
這個時候，廳裡，已經掛起了小朋友的大照片了。
錦瑟拿了小朋友以前最愛的那個卡通盆子，打了一盆子溫水，拿了二條卡通毛巾，就回去了房間。
她和聶少霆各拿了一條毛巾給小朋友擦洗。
末了他們還換水給小朋友洗了一個頭。
她去倒水的時候，聶少霆拿著一個電吹風，給小朋友吹乾頭髮呢！
……
給孩子清洗好，換上了乾乾淨淨的衣服。
錦瑟才覺得，寶貝的臉色，也好看多了。
這個時候，她和聶少霆站在床前。看著他們呵護了四年多的寶貝，躺在他自己的小床上，他們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住了。
……
葬禮，還是要準時舉行的。
去殯儀館，是阿飛載著徐嫂去的。
而錦瑟一家三口，坐一輛車。
聶少霆親自駕車。
錦瑟抱著小朋友，坐在後座。
小朋友躺平了，頭，枕在錦瑟的腿上。
這是她的孩子，即使是停止呼吸很久了，她也不害怕！！！
……
葬禮的過程，很順利。
阿飛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來憑弔的人，不少
雖然，他們在G市沒有親戚。但是聶少霆公司的人，幾乎都來了。
快要結束的時候，風家的人，也都來了。
風家老爺子，風澤如，風缺喻兄妹，居然齊齊出動了。
不過，他們之間都沒有說什麼話。
他們默默的祭拜過後，也就找個地方，安靜的坐下了。
遺體告別儀式過後，就要焚化了。
當小朋友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推走的時候，錦瑟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似的——她再也見不到小朋友了，從今以後，她只能在照片上，視頻裡見到她的兒子了，她只能在回憶中與他對話了！！！
那種感覺，真的好恐怖好恐怖！！！
錦瑟一下子，就撲了過去，不讓那些人推走小朋友！！！
錦瑟抱住小朋友，她看著大廳中間，兒子放大的照片，照片上，他們家的小朋友，笑得異常的燦爛！！！
聶少霆抱住了她，抱著她後退。
他說：「不要讓小朋友走得不安心！小朋友最捨不得你哭了，錦瑟！」
雖然錦瑟知道聶少霆說得對！
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很難不哭啊！
不止是錦瑟，在場的人，幾乎都哭了！
包括風家的人！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還是該退了。
正在這個時候。
又進來了一批人。
一批黑色西服的人，率先入內！
錦瑟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呆呆的看向了聶少霆。
聶少霆也是一頭霧水，所以，他們只能一起看向了門口。
這時，緩緩入內的，是一個身著素衣的中年男子。
看起來，很雅致，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這個人，錦瑟認得！！！
就是不久前，風缺喻帶她去見過的那個人——夏叔。
可是，他怎麼也會來！？
錦瑟的疑惑，還沒有來得及得到解答，她身邊的聶少霆，就有反應了。
聶少霆，鬆開了錦瑟。
他把她護到了他 身後，對著來人，也就是那個夏叔，吼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你也沒有資格來！」
什麼！？聶少霆認得這個人麼！？聶少霆與他有過節麼！？
可是，夏叔，根本就沒有搭理聶少霆。
而是逕自上前，給小朋友上了個香。
而後，走到錦瑟的面前，看著錦瑟，微微一笑，說：「請節哀！」
錦瑟點頭。
她看著聶少霆。從他緊繃的神經上，她能知道，他這個時候，是在隱忍著什麼。
這個時候，錦瑟突然下意識的看向了風家人入座的方向。
果然……風家人的臉上，都是驚訝的神色。包括風家老爺子！！！
……
夏叔，來得快，消失得也迅速。
接下來的事情。
聶少霆都沒有說話！
小朋友，最終還是焚化了。
錦瑟和徐嫂痛哭著抱在了一起。
若是，小朋友的死，除了她和聶少霆之外，最痛苦的莫過於徐嫂了！
這孩子，算是徐嫂一手帶大的啊！
……
當他們拿到骨灰盒的時候。
聶少霆說，孩子，走都已經走了！不用那麼麻煩的再捧回家裡去，過幾天再拿回來了。也不要在顛簸孩子了。
所以，直接入殮了！
錦瑟沒有反對。
反正，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
聶少霆讓員工們，都散去了！
錦瑟也讓風缺喻帶著他們風家的人散去了。
最後，就錦瑟和聶少霆，徐嫂，阿飛四個人留了下來！
……
小朋友的墓地。
聽阿飛說，是聶少霆親自選的！
小朋友的骨灰盒，是錦瑟捧上山的。
這個時候，聶少霆的傷口應該已經疼極了吧！
阿飛一路都在扶著他。
到達墓地的時候。
錦瑟才知道……知道，這裡，居然已經有了另一個「人」了！！！
這是一塊很大的墓地，甚至，能稱之為一個小型的墓園！！！
聶少霆說：「這裡，原本不是給小朋友準備的！只是沒有想到……，墓碑，是這幾天叫人重新刻的！！！」
錦瑟沒有回應聶少霆的話。
她的目光，忽略了右側「歐宇軒」三個字，而是死死的盯在了墓碑上的左側的三個字上面——「聶雨軒」！！！
這……這……
錦瑟看向了聶少霆！！！
錦瑟從來不知道，他居然，他居然……給一個甚至都不算成形的孩子，準備了這麼大一個墓地！！！
「我一直認為，寶寶會是女孩子，我們小朋友，也一直想要妹妹，所以啊，就給取名叫『雨』了！聶雨軒，歐宇軒，聶少霆，歐錦瑟！一聽，就是一家人！」聶少霆說。
錦瑟看了看他，終於，走上前去，把手中的骨灰盒放進小匣子裡去！！！
然後，整個人，跪坐在了地上。她的手。輕輕的撫過墓碑上的兩行名字！！！
「小朋友，小雨……」錦瑟輕念。
「是的！」聶少霆蹣跚的來到錦瑟的身後。
他摟住她，對著墓碑說：「以後，爹地，媽咪可是不會經常來看你們哦，你們兩個，要乖乖的！小朋友是哥哥，要愛護小妹妹喲！爹地不在，小朋友就是我們家的男子漢了，就要保護好家裡的女士！只是啊，媽咪是爹地一個人的責任，妹妹是爹地和小朋友兩個人的責任！！！嗯，小朋友這個時候，一定在說爹地好壞，就知道獨佔媽咪！呵呵……誰叫你不快快長大呢！……」
聶少霆抱著錦瑟，與錦瑟一起，對著這兩個孩子，說了好多的話。
而徐嫂和阿飛，在他們的身後，把小朋友生前的一些常用物品，都燒掉了！！！
徐嫂說：「小軒，徐嫂把你最喜歡的東西，都給你送過去了哦……這樣，你和妹妹在下面，就不會寂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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