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秋月和修隱就辭別了暮雨,接著又到城中買了兩匹馬,然後就上路了。
連著兩天在馬上的行程讓秋月吃不消了,除了腰酸背痛之外,兩腿內側也是火辣辣的痛,現在只要一看到馬,她心裡就發怵。現在騎馬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又趕了一上午的路了,秋月是累的頭昏眼花的,在馬背上簡直就要把早上吃的東西全給顛出來似的。
「休息一下吧!」修隱開口了,不是詢問,而是決定。
現在秋月已經沒有精神去理會那麼多了,停下馬之後,以及其狼狽的姿勢「滾」下馬,接著找了一塊平坦的陰涼處就躺了下來,借此來歇歇自己早已繃得僵硬的脊背。
修隱走過來對子秋月不雅的姿態沒有說什麼,只是遞過來一個水壺,就靜靜的盤腿坐在了她的旁邊。
秋月接過水壺,喝了一些水,就又躺下休息了。連日的疲憊加上此時放鬆的環境,讓秋月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秋月睜開了眼,太陽已經有點西斜了,她慢慢的做起來,看到自己身上蓋了一件青色的長衫,是……修隱的衣服。
她看了看依然坐在自己身邊的修隱,還是那個姿勢,眼睛閉著。他睡著了嗎?
秋月起身,蹲在了修隱的面前,細細的看著他的臉。他臉上的傷已經快要好了,兩道斜長的劍眉,長長的睫毛了,引得秋月一陣嫉妒,一個男人的睫毛居然比女人的還要長,還要濃密,挺直的鼻子下是兩片剛毅的薄唇。這是一個相當帥的男人,眉角的一道疤更讓這張男人的臉增添了幾分性感。情不自禁的秋月伸出手想去摸那道疤。
「嘎?」手剛伸到修隱的臉旁,他的雙目就睜開了,他看了看自己臉旁的小手,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秋月,嘴角勾了勾。
「哇!你笑了也!呵呵,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笑也,好帥喲!」秋月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在修隱面前嘰嘰喳喳的表達著自己的興奮之情,修隱被她這毫無掩飾的讚美給弄得非常不好意思,急忙把頭轉向一邊。
秋月不以為意,動了動身子,又蹲在了修隱面前:「所以喲,修隱你這麼帥,你要多笑笑啊,笑一笑,十年少嘛!」
修隱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張直率的小臉,剛要說些什麼,突然臉色一變,「騰」的站了起來。
秋月一看修隱這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跟著快速的站了起來,跑到了修隱身邊。
只見修隱眼神凌厲的看著一個地方,開口說到:「出來!」
沒有什麼動靜,秋月循著他的眼神望去,他在跟誰說話呢?
「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拎你出來!」修隱的聲音更冷了。
正在秋月疑惑之時,面前的草叢動了動,一個人從裡面爬了出來。
「木頭?!」秋月驚呼,「你怎麼在這裡啊?」
「哎呀呀!秋月,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叫暮雨,不叫木頭,我可是響噹噹的聰明絕頂喲,你叫我木頭,感覺我就像是個呆瓜似的。」暮雨頭上頂著幾根草,沒有理會旁邊冷著臉的修隱,直接跳到秋月面前進行抱怨。
「停停停,」秋月連忙制止了他的自我陶醉,「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嘿嘿嘿!」暮雨只是看著秋月裝傻,什麼也不說。倒是一旁的修隱開口了:「兩天前他就跟著我們了。」
「啊!你早就知道了?」暮雨大叫著指著修隱,秋月揉了揉自己飽受摧殘的耳朵,這個爛木頭,怎麼就這麼喜歡大呼小叫的,好好的說話會死啊?
暮雨一臉狐疑的跑到修隱面前,輕輕地問道:「難道……是你把我馬腹上的皮帶弄斷的?」
修隱看了他一眼:「不錯!」
「真的是你!」暮雨好像受了重大打擊似的,滿臉的苦相,「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重新換了一條皮帶花了我多少銀兩,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們的足跡找了多長時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受了多大的創傷……」
「夠了!」秋月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栗子,阻止他繼續耍寶,然後轉身問修隱,「你為什麼要把他馬腹上的皮帶弄斷?」
「他從一開始跟著我們了,在沒有弄清他的目的前,我不認為讓他跟著是件好事。」
秋月看了看暮雨,問道:「木頭,你在跟著我們?」
暮雨噘著嘴點了點頭。
「為什麼?」
聽到秋月這麼問,暮雨臉上立馬展開了花一樣的笑容,他跑到秋月跟前:「秋月啊!你也帶我去京城吧,聽說京城很繁華的,你也帶我去見識一下好不好?」
「你知道我們要去京城幹什麼嗎?」
「不知道啊,不過我跟著你,你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好不好?」
秋月看著他滿臉期待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自己這次去京城又不是去玩。
「好。」
「嘎?」秋月看向修隱。
修隱朝她一笑,然後看著暮雨說到:「就帶他上路吧,即使你不同意,他也會跟著的。」
「太好了,可以去京城玩了!」說完就開心的抱著秋月轉圈,等到發現其他兩人臉色都非常冷的時候,才把她放下來然後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就這樣,暮雨就跟著修隱和秋月上路了,到了下一個驛站之後,秋月就換了一輛馬車,兩腿內側的傷已經不允許她再騎馬了。
「修隱,我們還得多長時間才能到京城啊?」秋月坐在馬車外,問修隱。
「再有二三日就可以到了。」
「哇!快要到京城了,聽說京城裡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這次一定要好好玩個痛快。」暮雨一臉憧憬的傻笑著。
秋月無語的搖了搖頭,看了看修隱,修隱還是面無表情的騎在馬上。
突然馬長嘶一聲,然後停了下來,秋月連忙向修隱看去,只見他挺直的騎在馬上,雙目緊緊盯著前方。
「呀!有強盜啊!」暮雨在旁邊大叫,秋月這才注意到,在他們的前面停著二三十個人,一看他們的打扮,秋月知道遇上劫匪了。
「你們想幹什麼?」修隱問道,言語間沒有任何起伏。
「哈哈哈……」為首的一個魁梧大漢狂笑道,「看到爺爺們這身打扮,就得知道爺我想要什麼?居然還問!」
暮雨抱著包袱緊緊的靠著秋月,渾身顫抖著,嘴裡念叨:「我……我們又沒有什麼錢,你們……什麼也打劫不到,……不如放過我們吧?」
修隱朝他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可是秋月覺得修隱的眼神裡好像包含著什麼。
「沒錢?」魁梧大漢緊緊的盯著暮雨,然後一臉猥褻的說道,「沒錢可以劫色嘛!你這小子長得還不賴,爺我也可以嘗嘗小兔爺的滋味,還有你身邊的那個丫頭……」他又看了看秋月,然後笑得更加猖狂了,「爺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疼你們兩個喲!哈哈哈……」
秋月被他滿臉的淫 穢之像弄得噁心不已,剛要發怒……
「動她你就找死!」修隱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秋月看向他,感到他好像渾身都散發著嗜血的氣息,這樣的修隱是她第一次看到,也讓她感到陌生。
「什麼?你竟然敢這麼說本大爺!弟兄們,給我上!」魁梧大漢剛說完,其餘的人就都圍了上來,然後刀劍就往他們身上招呼過來。
修隱急忙把秋月往暮雨身邊一推,然後說:「保護好她,我來對付他們!」
秋月愣愣的看著修隱的一系列動作,保護好她?或他?然後又看看在自己身邊打哆嗦的暮雨,誰保護誰啊?
待秋月再將目光移到修隱身上的時候,發現那些人已經把修隱圍住了,好幾個人的刀劍都朝修隱身上砍去,秋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見修隱一個大轉身,就把他們橫掃了出去。
其中一個人看到躲在一旁的秋月和暮雨,揮著刀就像他們看來。
「暮雨!」暫時無法脫身的修隱看到這邊的情形,大叫了一聲。
秋月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刀,整個人愣住了,一動也動不了。
「哎喲!」突然那個人大刀落地,雙手捂著眼,在地上翻滾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秋月看向修隱,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這麼遠,不……不會是修隱吧?那會是誰呢?秋月狐疑的扭頭看了看仍在自己背後發抖的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