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鞥琪,你到了地府做判官,就是永世不能投胎。而我,一旦你去了地府我就必須會天上去天池裡乖乖地當我的金蓮,我不要!」朦兒堅持。
「哎,我說閻王老頭,咱們幾百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鐵石心腸!」閻王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位紅衣白髮的老頭,手拿浮塵,一臉祥和的笑。
滕鞥琪還疑惑,朦兒已經叫出了聲:「月老爺爺,你救救鞥琪,救救我吧。」
「哎,丫頭,別急別急。」月老揮揮頭,到閻王面前道,「我說閻王,你看他們這麼苦苦相求,你就依了他們吧。再說,這事不用你改生死簿,也不算違了天規。」
「不行!」閻王大喝一聲,然後拉過月老到一旁小聲道,「不是本王鐵石心腸,實在是下凡的七朵金蓮到現在為止,一個都沒回天庭,你我王母面前不好交代啊。七朵金蓮裡,就數這個最好唬弄,最沒主見,最有可能將她拉回天庭來。」
「哦,原來你是打這個主意啊?」月老點點頭,然後臉色一變,「好啊,閻王啊閻王,你為了自己好向上面交代,坑蒙拐騙樣樣都做,你看你這樣子,哪裡還像個上仙啊?不行,反正我月老的手中,絕不能出癡男怨女。」
「哎,話別說得那麼難聽嘛。」閻王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歎口氣,「好吧好吧,我答應了,不過,王母面前,你可得替我多抗著點?你知道,我天天在地下,沒你在天上見她老人家的機會多……」
「放心吧!」月老點點頭。
閻王放下心來,道:「金蓮仙子,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事可不能反悔。」
「金蓮絕不反悔!」朦兒磕頭。
「好,金蓮真身你可以拿走,但是你身上的仙骨,同時也會被天庭抽走,你可能忍受?」閻王問。
朦兒點點頭:「沒有什麼,比失去鞥琪更痛苦。」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本王就開始了。」閻王伸手,一道金光照在朦兒身上道,「你做凡人的時候被蒙蔽了心智,如今心智已開,就算抽去仙骨,你也不會如以前那樣渾渾噩噩,任人欺凌。」
「金蓮知道了!」朦兒點頭。
閻王深吸一口氣,手中金光忽然增強,如同百萬吧金刀往朦兒身上割。
「不要啊……」滕鞥琪伸手想去拉朦兒,卻被金光彈了回去。
「別上去,你再碰一下會魂飛魄散的。」月老拉住他。
朦兒渾身捲縮在金光下,初時怕滕鞥琪擔心,只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來。疼痛越來越劇烈,她的臉已經泛了金色,如紙一樣薄,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停手,不要……」滕鞥琪掙扎地想上前阻止。
「不能停,現在停了她就魂飛魄散了。」月老在他身後喊。
「啊……」再也忍不住的朦兒終於喊出了聲,淒厲的叫聲響徹地府,慘絕人寰。
「朦兒,我去做判官,我不要回人間,我寧願和你分開,也不要你受這樣的苦!」滕鞥琪貴坐在地上,留下了男兒淚。
「啊——」朦兒翻身再叫,每一聲如撕裂了他的五臟六腑。
終於,金光一收,一切恢復平靜,朦兒躺在地上,彷彿被抽乾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朦兒,朦兒,你怎麼樣?」滕鞥琪跑上去抱住她。
朦兒輕笑:「鞥琪,答應我,別忘了我……」
「我答應你,我不會忘記你的!」滕鞥琪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去吧,金蓮真身已經與你沒有聯繫的,給滕鞥琪服下,便可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只是,初時,他會如初生的嬰兒,雖然心智會比正常嬰兒發育地快,但是,還是需要你有耐心地教他。」閻王說完一揮手,朦兒眼前一黑,一睜眼,卻還是屋內那些人,只是她的手上,多了一朵金色的蓮花。
「怎麼回事?」屋裡眾人正呆呆地看著她。
「怎麼了?」身子還有些虛弱,朦兒很好奇大家的反應。
「大少奶奶,你剛剛身上忽然發出一道白光,將我們都彈到了一邊,然後,又被一道金光罩住,看你滿臉痛苦,我們都近不了身。」香雪解釋。
「都沒事了,我有辦法救鞥琪了。」朦兒笑著舉了一下手上的金蓮。
「這是什麼?」香雪很好奇。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朦兒輕輕掰開滕鞥琪的嘴,手中的金蓮隨著一道金光化成了粉末,滿滿流進了他的嘴裡。沒有注意到,剛剛那一道金光罩到一旁的貓貓身上,在頃刻間,他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粉嫩少年。
滕鞥琪悠悠醒轉,將屋裡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朦兒也不瞞著,將剛剛見到閻君和月老的事情都說了一邊,眾人忙跪地感恩戴德,唯有香雪尖叫一聲,看著屋內剛剛站起來的少年。
「你是誰?」眾人終於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朦兒將又昏睡過去的滕鞥琪放在床上,上下打量著那少年驚喜地叫了一聲:「司晨,怎麼會是你?」
「就是我?」少年點點頭。
朦兒失笑:「我早就該想到,這個世上,做公雞會做得像這麼懶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喂,你還記著啊。」被換做司晨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朦兒當沒看到,拉著他,到目瞪口呆的眾人面前道:「他就是公雞貓貓,公雞貓貓就是他。他原本是天上負責早晨報時的小官,叫司晨,是我在天庭的好朋友。因為屢次貪睡懶覺,誤了報時,玉帝一生氣,就將他貶下人間,當了大公雞。剛剛是因為我手上的金蓮有仙氣,他沾上以後,就恢復人型了。」
「喂,你說完了沒,將我的老底全給掀了。」司晨一臉惱怒,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放心吧,這裡都是自家人,不會把你的事亂說的。」朦兒一臉笑意。
「唉……」司晨一臉鬱悶地看著屋內笑嘻嘻看著他的眾人。
「這個真的是我天天抱著的大公雞嗎?」香雪還有些不信,看看他粉嫩的臉,忍不住捏了一把,然後喃喃地道,「不像啊……」
「喂……」司晨剛要發作,卻見朦兒的身子斜斜地倒了下去。
喂滕鞥琪吃藥,見到老友的興奮,讓她忘記剛剛經歷了抽骨之痛,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