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栓和川兒這次嚇得不輕,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剛提起蕭落煙,他便到了兩人面前。
「蕭管家……」兩人可憐巴巴地看著蕭落煙。
「記得我說過什麼沒有?」蕭落煙淡淡的問道,就像和他們聊家常一般,卻能讓人看到巨大的壓力,整個迎親隊伍已經停了下來。
「蕭總管說做下人的,不能隨意談論主子的事情,否則……」小栓的聲音有些打顫。
「否則怎麼樣?」還是那樣隨意的語氣,卻帶來了一陣極低的氣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否則……否則就不要呆……呆在滕家了。」川兒結結巴巴的回答。
「那麼,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蕭落煙忽然神色一凜,臉上表情在剎那間風雲變色。
「蕭管家你饒了我吧……」兩個人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一個道家中還有妻兒老小,一個道家中還有八十老母,求蕭落煙手下留情。這滕家的工錢可是別人家的好幾倍呢。
「立了的規矩,我已經饒了一回,豈能再手下留情?」蕭落煙卻一點都不為所動,將地上兩人掃過一眼,對著其他人道,「大家啟程吧,他們兩個已經被逐出滕家了。」說完從袖子內掏出幾兩碎銀子道,「這是你們未結清的工錢,拿去吧,好自為之。」
「蕭管家,他們好可憐,能不能不要罰他們啊。」朦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車,隔著紅蓋頭多蕭落煙說話,後面是乾著急的小憐。
「大少奶奶,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違反了規矩,自然得受懲罰,這樣才能以儆傚尤。」蕭落煙回頭看了一會朦兒,微微皺了眉。她是要收買人心嗎?看來說她刁蠻任性的人忽略了她的心機,不過這些彫蟲小技,逃不過他的眼睛。
「蕭管家,我家小姐好歹也是你家大少奶奶,你怎麼說話的呢?」小憐看不過去了,氣鼓鼓地瞪著蕭落煙。
「所謂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大少奶奶既然進了滕家的門那便要依了滕家的規矩。」蕭落煙依然不卑不亢地回答,氣得小憐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小憐,算了算了。」朦兒拉了拉小憐的手,剛想往回走身子卻歪了歪。
「小姐,你怎麼了?」小憐連忙扶住朦兒,道,「這兩天這麼趕路法,就算是壯漢也受不了啊,更何況是小姐這樣的女子!」下面這話是說給蕭落煙聽的,馬車內又悶又熱,又加上連夜趕路,有的時候,好不容易能住個店,躺在床上還覺得床在搖晃,就像還在馬車上一樣,頭昏腦脹。
對於小憐的話,蕭落煙只是置之不理,問急了,就說是怕誤了吉時,才日夜趕路,塞得她沒話。
不過眼前那個紅色的人影,往馬車旁走的時候一步三搖,看來真的是趕路趕慘了,可是她自始自終都沒抱怨過一句,是裝出來的嗎?蕭落煙有些質疑,也許她裝和小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絕不能上了她們的當。白海棠的名氣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他這麼多天日夜趕路,一來卻是是為了大少爺的病,二來也是想她們兩個累一點,這樣,她們就沒精力來找自己的麻煩。如今看來,似乎有些成效了。
迎親的隊伍緩緩行過,只留下了小栓和川兒兩個人,恨恨地盯著蕭落煙的背影許久,小栓一拍地站了起來,罵道:「好個蕭落煙,自以為了不起,說到底都是下人,不過就是得寵一些,就這麼狂妄!」
「小栓啊,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那?要是這樣回京城肯定會被人笑話的。」川兒苦著臉看著小栓。
「要不這樣?」小栓想了想有了主意,道,「我有個遠方表兄在山東這一帶落了草,不過我們去投奔他,順便……」
「落草為寇?」川兒有些猶豫。
「川兒,我們這樣……」接下來話,小栓附到川兒耳邊細細道來,說得川兒連連點頭稱是。
「小栓哥,就這麼定了,咱們不能讓他蕭落煙太好過了。」川兒拍拍身上的土,氣恨難平,隨後有滿臉訕笑著道,「兄弟以後可就都仰仗您了。」
「嗨,都是患難兄弟,客氣什麼啊。」小栓拍拍川兒的肩,道,「你就放心吧,兄弟有飯吃,絕不會讓你喝粥。」
小栓和川兒一路輕裝簡行,專走小路,不久便超過了迎親的隊伍,到了濟寧附近的一處山區,找到了他的表兄,正式落草為寇
而正在路上的蕭落煙和朦兒卻不知道,正有一場災難在前方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