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留戀宮中的富貴,想繼續當她的皇后,她當然肯定說宮中還有內鬼,死賴著不走!」太后也慈愛地為小賢抹去淚珠兒。
「太后,風璃是朕的皇后,也是依照祖宗之法娶回來的……她始終還是要待在皇宮裡的……」華燁忍不住為風璃說話。
「燁兒,你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妖女吧?你可記得母后曾經對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太后冷著臉訓著華燁。
「母后,風璃也不是像你說得那樣……」華燁繼續為風璃辯道。
「那她當初勾引華璋是假的?她煽動華璋謀朝篡位是假的?剛才她也承認了當年是她煽動華璋謀朝篡位了……」
「還有,她身邊有三個男寵也是假的?」
「你還想留 她在宮中?身為皇上,你丟不起這樣的臉面,風璃簡直是人盡可夫!」
「還有,當初你不是很恨她的嗎?你不是很想殺 她嗎?」
太后咄咄逼人,處處數落著風璃,抹黑風璃。
「可是 ,風璃救了我,很多次,做人不能忘恩的!」華燁心裡矛盾得非常痛苦,一想到風璃身邊有三個男寵,他就氣得火燒心了。
「燁兒,,報恩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要以身相許的!」太后冷笑看著華燁,進一步打擊著華燁,「或許今天風璃對你有新鮮感,就可以救你一次又一次,他朝她對你不再有興趣,就會棄你如敝屣,到時你也徒增傷心而已!」
「清裳宮的女人怎麼會跟你說真情談真愛,她們要的不過是肉體上的快樂而已!」
「夠了,母后,總之,朕跟風璃間的事會好好地處理!」華燁冷冷說道,也拂袖而去。
華燁追了出去,卻沒有了風璃的蹤影,心裡隱隱不安……發散了宮裡的太監與侍衛去找,也沒有找到!
最後,還是紅雪找到了風璃。
「娘……」紅雪昂著頭輕聲喊道,不解地看著躲在大樹上蜷縮著的風璃。
「娘,你怎麼躲在這裡?」紅雪一躍上樹,懵懂地看著雙眸通紅帶著淚意的風璃,心頓時難受極了。
「娘,誰欺負你了?」紅雪也跟著眼紅紅,心非常地難受。
風璃只是搖搖頭,悶聲不哼,心難受極了,刺痛的,酸痛的,交融在一起。
「娘,到底誰欺負你了?」紅雪戚眉,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小小幫你去揍他!」
「小小……」風璃將紅雪擁進懷裡,這世上唯有紅雪最愛她了,可是她就要連這個兒子都快沒了……
除了紅雪,誰都沒有在意她的感受,誰又在意任她再倔強,她的心還是肉做的,會痛,會被傷害到。
她不哭,她笑,不是因為她不痛,而是因為沒有在意她的痛。
因為沒有人在乎,她唯有自己在乎,唯有揚起最絢爛的笑,來掩飾潰爛在心的痛。
「娘,不要哭哭……小小也想哭了……」小小顫著聲音說道,清淚早已如珍珠斷線般滑下,雙眸紅通通的。
「娘沒有哭,天在下雨!」她捨不得兒子哭,可是她真的很難過,控制不了那滑下的淚水。
「娘又在騙人了……」紅雪噘著嘴,微微掙開風璃那緊緊的擁抱,拿著自己的小袖子為風璃溫柔地抹去臉上的淚水。
可是,他越是這樣溫柔的抹淚,風璃的淚就落得越凶,心就越發的難過與傷感。
「娘,是不是太后奶奶欺負你?」紅雪問道,他知道剛才娘是去了太后奶奶的寢宮後就躲起來了。
風璃只是搖搖頭……委屈的淚一滴接著一滴的落,心真的很難受,難受得要死掉般。
「娘,是不是皇帝叔叔欺負你?」紅雪繼續猜著,因為是皇帝叔叔下令要找娘的……
腦海裡閃過華燁不停維護賢妃的俊臉,閃過他不停指責自己的畫面,閃過……太后與其他人都說她害了他……
淚落得更凶,不禁嗚咽出聲,緊緊地抱著紅雪在痛哭流淚……
「皇帝叔叔是混蛋……我幫你去揍他!」紅雪第一次見到風璃如此傷心的哭泣,心痛死了。
「你不能去傷害他,娘不准你傷害他一根毫毛!」風璃哽咽著說道,到了這個時候,她卻還是心痛那個混蛋華燁。
「那我們討厭他!」紅雪心裡決定討厭華燁,「娘,我們走吧!」
「我們還不能走……」風璃撫摸著紅雪的背,哽咽著,「還不能走……」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紅雪不喜歡皇宮,不喜歡皇帝叔叔了,因為娘在這裡哭了,從沒有如此哭得傷心。
「至少等到常昆與青蓮叔叔歸來 後……」或許,那天她就可以走得安心了。
希望在那天來到之前,常昆與青蓮能夠盡快地歸來,為她好好地守護著紅雪!
「娘,別哭了!小小心很痛,很酸……嗚哇……」紅雪話還沒說完,就哇哇地大聲撲在風璃的懷裡哭了起來。
「嗚嗚……」風璃索性抱著紅雪放肆流淚哭泣,將埋藏在心中的委屈與悲苦都通通發洩出來。
******
找了很長時間,他還是沒有風璃的消息,那女人到底藏在哪兒了?
她該不會是一聲不哼就跑了吧!他華燁一想到這裡心就下沉發顫,更是焦急。
好不容易見到了長廊另外一邊迎面而來的紅雪,他便急急問道。
「紅雪,找到你娘了嗎?」華燁蹲了下來,柔軟地問道,卻瞥見紅雪冷著一張精緻的小臉,烏溜溜的大眸紅紅的,似乎哭過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別碰我……」紅雪推後一步,避開華燁的撫摸,冷冷地說道,「我討厭你!」
說完,紅雪還是冷著臉,逕直地往華燁身邊走過去。
「紅雪,怎麼了?還是你娘怎麼了?」華燁攔著紅雪,不解問道。
「你去欺負娘,娘都哭了……我討厭你!」紅雪又重複了一遍,恨恨地瞪著華燁。
「你娘在哪?」當聽到風璃哭了,他的心絞痛得很厲害,腦海裡會浮現著她那絕美的臉上掛著那傷心的淚水,滴滴刺痛他的心。
紅雪卻沒有回他的話,一直往前地走。
華燁怔怔難受地看著將他忽視得徹底的紅雪,直直地看著他消失在盡頭後,便轉身往回跑。
華燁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寂靜一片,他輕輕地走了前去,靜默地看著床上蜷縮抱坐的風璃,他的心窒息般痛。
「風璃……」他輕聲滿是歉意地喚道,看到她如此孤清的身影,心更是痛上幾分。
風璃輕輕地轉了轉身子,用背部對著他,不想見到他,心還割裂般痛,委屈的,不被理解的……
「朕或許在坤寧殿的語氣或許是重了點……」華燁淡淡地解釋著,「是因為朕答應過華璋要好好照顧賢妃……華璋說過總有一天他會從朕手上搶回小賢的!」
「所以在那天以前,朕有義務好好地為華璋照顧好賢妃,不允許有任何人去傷害她!」
「如果華璋愛賢妃,為何當初不帶著賢妃一起離開,而丟棄賢妃一人在這裡?」風璃淡淡地說道,華璋不要的女人,他卻搶著去幫著照顧,可笑!
「你不瞭解當時的情況,當時的情況很混亂很複雜,朕不能讓華璋再恨朕了……所以朕要好好為他照顧好賢妃!」華燁解釋道。
「所以呢,你現在要讓我跟你的寶貝賢妃道歉嗎?」風璃冷聲質問道,心更是酸痛。
「朕……沒有這樣說!」他坐在床邊,輕輕地靠近她,「你 也別氣了……」
「干你屁事!」風璃悶聲說道。
「風璃……你……不能說話如此粗俗!」華燁微歎一聲,忍不住說了一句。
「干卿何事!」風璃悶悶說著,心裡如萬馬奔騰,躁動不堪,非常地難受,讓她快抓狂了!
「風璃,你到底在氣什麼?朕是見到你推了賢妃一把……你能否認嗎?」華燁試圖跟她理論。
「隨你怎麼說!」反正她無力解辯,也不想解辯,即使她解釋了,他還是不相信!
那她解釋又何用!
「風璃……」華燁氣結了,「眼見為實,朕的確是見到你讓她摔在地上了!太后說賢妃對你 又跪又求……」
「是啊……」風璃真的不想爭辯了,「賢妃是跪在地上對我又跪又求,我是鬆開她,讓她摔在地上……」
「你沒看錯,你看得都是事實……」風璃真的覺得留在這個鬼地方,讓自己真的很難受,「所以我這個壞女人是時候消失在你們的眼前了……」
風璃索性下床,不想見到他,只想找一個地方靜靜地呆著,靜靜地舔著痛得不知道如何治癒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