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講求公平而已,他有多少個女人,我就要多少個男人……」她魅惑地笑了,是那盛放的罌粟花,「如你以前所說,如果我恨他,我就一劍刺死他,讓他嘗一嘗被拋棄的痛!」
可是,當初她卻沒那樣做,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離開,卻什麼也沒做,最後竟然傻笑地坐在地上,笑自己的愚鈍,居然會相信這個世上會有完美的愛情,居然傻得會以為情殤宮的女人會有例外。
那一霎,他看著她魅惑的笑,心卻刺痛了,她的笑與眉目都藏著一絲掩飾不了的痛,「你在說謊!」
「你剛才說你憎恨那個拋棄你的薄恨賤人,下一句就說如果你恨他,你就一劍刺死他,可是你沒有那樣做!」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乎她到底恨不恨她口中的那個薄倖賤人,「那你到底恨不恨?」
「恨就是在乎,不恨就是犯賤!」她看著他笑了,「那你說我恨不恨?」
他語塞了,恨就是在乎,那麼代表她還愛著那個男人,就算一劍殺了他,卻依然解不了恨,最後痛得還是她!
不恨就是犯賤,世間上沒有一個人可以那樣寬宏大量地原諒自己被拋棄,特別是當她背叛了她的所有卻換得最愛之人的背叛,能不恨嗎?
他的心竟為她這句話糾痛了,也為了她站在那裡無助地凝望著自己,希望他可以給她一個明確解脫的方向!
可是,他無能為力,只能帶著安慰的笑意回望著她,卻見她怔怔的惘然站在陽光裡,笑得更痛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極度想撫平她心裡所有痛與無助的炙熱感覺!
看著她如此笑得悲愴,他的心也在莫名地擰痛!
「你有沒有覺得朕很窩囊?」華燁第一次敞開心扉問她,寧願揭自己的瘡疤來轉移她內心的痛,最不想見她剛才那副痛又無助惘然看著他的模樣,似刀剜著他的心。
「窩囊?」她驚訝得看了他一眼,在朝堂上他那霸氣與威嚴將群臣威懾得不敢有二心。
他躬身勤政,雄韜偉略,確實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皇帝,也是她萬分痛恨的好皇帝,「你不是自詡天命所歸的天子嗎?你不是說天下黃土都是你的嗎?」
「皇帝怎麼會窩囊呢?」
「你都將我最窩囊的一面都看去了,還說我不窩囊?」
他有點惱羞成怒了,他完美高貴如天般的形象都是在她面前給崩潰的,「我不懂武,每次都只能被你救!身為男子,卻被一個女人三番四次地救,這不窩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