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無雙公子,終於褪去了那一身的偽裝,展現在她眼前的,竟然會是在人前懦弱無用的葉子軒。這個心思縝密的男人,真可謂是騙盡了天下所有的人。
其實,葉子軒便是那無雙公子。為什麼當年會發生那場宮廷政變?為什麼阿離會被人接二連三的下毒謀害?為什麼到了最後,皇位落到了他這個最為「無用」的皇子座下?
其實如果人們可以細想一下,其實也能夠看出點蛛絲馬跡的。但是所有的真相,全都被掩蓋在了葉子軒那張懦弱無用的外表之下了。
「林未央,你知道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嗎?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從朕的手中奪回阿離。呵呵呵,你是不是都忘記宮廷夜宴那晚,阿離無故昏迷的事情了呢?」葉子軒緩緩的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一張俊美的面容因為過分的虛偽而變得越發的猙獰起來。
林未央聽罷,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她的心中突然湧現出很是不好的感覺來,這種感覺,幾欲要要了她的命。
「你說這話是……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說清楚——」說到了最後,她的聲音越發的嘶厲起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如同冷水一樣當頭朝著她灌了下來,她只覺得渾身真是冰冷極了。
葉子軒不怒反笑,妖冶英俊的面容緩緩出現在了林未央的眼前,然後唇齒勾勒著笑容,貼近了林未央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是種非常奇特的毒藥,雖然當時在表面上被葉楚墨給解除掉了,然而那毒素卻已然迅速的滲入到了阿離的五臟六腑。如果不及時拿到解藥救他,他只能變成一個任人欺凌的傀儡,一個沒有靈魂的阿離。呵呵呵呵,到時候,葉未離,便不再是東陵國的神話了。」
然而,還沒有等到葉子軒說完,林未央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同時一雙眼眸變得赤紅起來。「給我解藥,給我解藥——你放過他,放過他——」
葉子軒唇邊依舊是冰冷如刀的笑容,只是將林未央緊揪住他衣襟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然後輕聲說道:「你要解藥,其實也很簡單。去跟阿離說出事情的真相以及你接近他的真實目的。叫阿離不再需要你,叫阿離去恨你。到時候阿離重新回歸到了原先的起點,回到那個從來都沒有過你的日子,那麼朕自然而然會給他解藥,要不然,就叫你看看,他一個東陵國的神話,是如何慢慢淪落成任人欺侮的傀儡的……」
「葉子軒,你個瘋子。你不是個東西——」林未央全身上下都在劇烈顫抖著。
叫阿離恨她,這種感覺,比死還要難受。還不如叫她現在就去死,最起碼,在他的心裡,存留著的,還是那個美好溫暖的她。
「林未央,你還有別的選擇麼?」葉子軒只覺得今天說出來的話還真是超過了他的預期,轉過身子重新走回到了龍椅上坐好,然後用一隻手揉著他的額頭說道:「要不要救他,你自己看著辦吧。算算日子,明天便是阿離的毒發之日了。」
葉子軒說完這句話,還沒有等林未央再說什麼,原本緊關著的雕花大門卻被人給猛然推開了。一抹瘦削頎長的身影已然迅速的竄到了林未央的身邊,同時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一雙妖冶的狹長鳳眸中滿是複雜晦澀的光芒。
「皇兄,不知現在這個時候為何會宣召睿王妃進宮?此舉於理不合。就讓十三弟送睿王妃離開吧。」說完這些話,葉楚墨便朝著葉子軒輕輕一拂身,然後擁著她的肩膀便欲要往外走去。
然而,不過才走到大門邊,身後卻傳來葉子軒很是低沉嘶啞的聲音。「十三弟,四弟不是還沒有與林姑娘行過拜堂儀式麼?所以,十三弟還是改一改稱呼來得好。」
葉楚墨方要邁出去的步子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臉色一沉,過了半響,才低聲說了句「是」,便擁著林未央的肩膀朝外面走去。
此刻的陽光,正是一天之際最為曝曬的時候。
葉子軒坐在龍椅之上,眼眸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兩人的身體,直到看著他們終於消失在了長廊之中,他才勾唇一笑,同時一雙狹長的鳳眸剎那間便瞇了起來。遠遠看去,倒像是黑夜之中閃爍著妖冶綠光的狼眼。
「屬下在,公子有何吩咐?」而就在這個時候,從一片漆黑的鮫紗之內,突然飄出來兩個頎長如玉的身影,其中一人一身月牙白衣袍,另一人黑袍著身,果真是林陌和秦歌兩人。
秦歌首先上前一步,英俊如同雕刻一般的臉上滿是肆意的笑容。「屬下已經按照公子的吩咐,叫眾多無雙宮宮人裝扮成普通百姓混雜於睿王府門口。而此次的轟亂也很是順利,葉未離為了林未央,終究還是不假思索的跳進了咱們為他提前設置好的陷阱之中。」
葉子軒慵懶的伏在龍椅上,鳳眸微瞇,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直都在沉默不語的林陌一眼,然後勾唇一笑道:「秦歌記功一件,朕自然會好好的賞賜你的。而林陌你,現在就奉命前去左丞相府,去替朕好好調教一下那位木隱霜木大小姐。林陌,這個任務,並沒有涉及到你姐姐林未央,你肯定可以完成的是吧?」
說著這些話,葉子軒瞇起的眼眸越發的犀利起來。
林陌本來還僵立著,一直等到秦歌使勁兒拉扯了下他的衣袖,他這才臉色蒼白的如夢初醒,只是沉聲應了句「是」,便緩緩後退,然後迅速離開了大殿。
葉子軒唇邊的笑容終於僵冷了下來,瞇眼盯視著秦歌說道:「而秦歌,你現在最為重要的任務。就是立即草擬一份兒罪狀,陳列出有關睿王妃林未央和十三王爺葉楚墨私下有姦情的罪狀書,並張貼在每一條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