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墨回過頭去,看到的便是翡翠一張漲紅的臉蛋。這丫頭,發起火來也很是恐怖嘛。
然而此刻已經容不得葉楚墨再做調笑,他沉著一張俊臉,回頭對翡翠說道:「翡翠,主子還沒有說話,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如果在本王的面前丟了臉,還一番口無遮攔,那便只會叫主子背上管教不利的罪名。翡翠,即刻退下——」
葉楚墨雖然好像是一副訓斥的樣子,但是語氣之中卻根本沒有一丁點要責備翡翠的意思。他的意思,當然只會是當事人能夠明白的。
翡翠低下頭去,唇邊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來,躬身對葉楚墨說道:「王爺,都是翡翠一番口無遮攔。翡翠即刻退下。」說著這樣子的話,翡翠朝著那一身黑衣的巫醫白了一眼,便二話不說的轉身便走。
秦歌唇邊漾起更加趣味的笑容來,回身對巫醫說道:「巫醫,你也先行退下吧。既然是皇上派遣本殿下過來探望十三王爺病情的,自然而然便是本殿下親自去摘取那樹上的琉璃果了。」
巫醫雖然臉色一沉,然而卻並未再多說什麼,跟身後的侍衛對視了一眼,然後所有人都緩緩的退了下去。
葉楚墨不著痕跡的朝著後院的大樹那裡看了一眼。不知道此刻翡翠是不是已經成功通知到了林丫頭趕緊逃走。這個秦歌果真是個千年狐狸,方才翡翠和自己共同演繹的一場戲只不過是為了叫翡翠不著痕跡的離開這裡,然後再去後院通知林丫頭趕緊離開,然而他卻也是反將了他一軍,同樣將他的屬下給派遣了下去。
然而他已經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了。想要自己出去通知林丫頭已經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便只能是等待。
然而這等待,卻是這般的令他驚悸擔憂。
秦歌勾著邪魅的唇角,靜靜的站在原地。眼看著葉楚墨的臉色越發的不自然起來,他的心裡卻是比吃了蜜還要甜。他終於看到葉楚墨這般不淡定了,以往的他,邪肆的像是狐狸一般,而如今,還不是被他狠狠的抓在了手心之中?
只要今天將那個女人抓了正著,他倒是要看看,這東陵國最為厲害的兩名王爺的臉面該擱置到哪裡去?
「王爺,王爺……」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從葉楚墨的身後,卻傳來翡翠驚慌失措的聲音來。
滿室的寂靜終於被殘忍打破了。葉楚墨猛地轉過身去,雙手禁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翡翠……何事如此慌張……」他這明顯是明知故問。然而他的心裡卻是希望,一定要出現奇跡才好。雖然這種可能真的只是微乎其微。
翡翠臉色不由一白,一邊若有所思的朝著站在葉楚墨身後的秦歌看了一眼,才對視上葉楚墨的眼眸說道:「王爺,您還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葉楚墨不由一怔,然而現在,他卻只能回頭朝著秦歌看了一眼,這才若有所思的慢慢朝前走去。
秦歌不發一言,低眸笑著,緩緩起身跟隨著葉楚墨往後院走去。
葉楚墨敢肯定,他走過最艱難的一段路便是如今的這段路了。不知道為什麼,他葉楚墨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然而如今碰到了現在這樣的事情,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好像要從身體裡跳躍而出了。這種緊張感,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也許,他是怕傷害到林丫頭吧。畢竟他一個男人,發生這種事情的確是無所謂的,然而,他卻是那般害怕會傷害到她。
他腳步越發的倉促無依。只覺得自己已經頭重腳輕起來。
秦歌跟隨在葉楚墨身後,似笑非笑的說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手指顫抖的這麼厲害呢?難道你的後院之中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葉楚墨聽罷,一個陰狠的眼神掃射了過去。唇角勾勒著的全是陰森的笑容。「質子這是說的哪裡話,本王又不是富可敵國,怎麼會富到在自己家的後院裡藏寶呢?」
秦歌勾唇一笑道:「呵呵呵,這倒是沒什麼好擔憂的,只是秦歌倒是有些擔心,王爺所藏著的寶物,可能是別人的寶物哦。」
葉楚墨的拳頭再次狠狠攥了起來。該死——
秦歌眼見著葉楚墨眼眸之中的怒火越發的旺盛起來,心頭也不自覺的便是一番暢快淋漓。能夠叫泰山壓頂也不喜怒形於色的葉楚墨變成如今這副樣子,他怎能不會有這般高興愉悅的樣子呢?
葉楚墨臉色陰沉的開始急速朝著後院的大樹旁邊走去。所經之路全都被他身上強而有力的內力弄得那叫一個亂七八糟。
顯而易見,葉楚墨是真的發怒了。
而終於走到了大樹旁邊,見到大樹周圍站著的好幾名秦歌派來的侍衛之後,葉楚墨終於忍耐不住的朝著那些人猛然嘶吼出來。「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怎麼,是想要來徹查本王的家底嗎?一群不知命的狗奴才——」
秦歌卻不以為然,只是勾勒著唇角說道:「王爺您不要誤會。這些屬下之所以會過來這裡,還不是為了盡快治好您的病麼?巫醫,盡快爬到樹上去摘取琉璃果實,好治好王爺的病症。」
「是——殿下——」那一身黑色斗篷的巫醫猛然飛掠而起,他張開雙臂的姿勢,還真是像極了展翅高飛的老鷹一般,尤其是那雙漆黑色的眸子,更是犀利的猶如利刃。
葉楚墨已然在第一時間飛身而起。只是胳膊和胸口傳來的劇痛卻叫他的飛掠動作明顯帶了停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巫醫飛掠到了樹葉最為茂密的樹叢中間而去。怒火攻心的他大聲的嘶喊了出來。
只覺得這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轟然倒塌了。
然而,耳際卻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在葉楚墨還在怔愣發怒的時候,一抹漆黑色的身影卻已然狠狠的摜摔出來, 撲通一聲砸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