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彥風拿了藥從藥房回來,抬頭沒發現貝小丫的蹤影,心咚地一聲往下沉。
這個笨蛋,叫她別亂跑,她就是不聽話,他才離開多大會兒,怎麼就不見她人影了?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從口袋拿出手機,正要撥號,卻突然想起,送給她的手機她早已經還給他了,她現在沒有手機。
這麼大個人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他在心裡如是對自己說道。
也許,她只是去洗手間了,對,肯定是這樣,她肯定是等得時間太長,所以去洗手間了,想著,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高大英俊的他站在女生洗手間門口,還不時往裡面張望,瞬時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同時,也讓所有女生面紅耳赤,露出羞赧的表情。
冷彥風又著急,又覺得彆扭,五分鐘過去了,耐心用盡,再也無法繼續等候下去,伸手攔住一個從廁所裡走出來的年輕女孩,「小姐,你好。」
「你……你是誰呀?」看到站在面前的是一個英氣逼人,帥到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高大男人時,小臉上染上了嬌羞的紅色。
「小姐,不好意思,你能幫我去洗手間看看裡面有沒有一位叫貝小丫的小姐嗎?」他禮貌的說道,眼底閃著迫切的期待。
「我……我……。」猶豫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英俊的男人,他深邃迷人的目光讓她沒有辦法拒絕,「好……好吧。」
轉身走回洗手間,不多時便再次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她有沒有在裡面?」看到她出來,冷彥風慌忙迎上去急切的問。
年輕漂亮的女生輕輕的搖頭,「沒有。」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沒有?眼神驟然變暗,稜角分明的俊臉瞬間變得難看至極,眸底黑暗的光芒變得冰冷而銳利。
年輕漂亮的女生被他突然變得駭人的表情嚇到,縮著肩膀從他高大健壯的身邊擠走。
就這麼會功夫,她到底去哪裡了?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直跑進洗手間,他突然的闖入引來陣陣尖叫。
他毫不理會她們的尖叫和側目,將洗手間的門一間一間的推開,到最後仍然沒有發現正擔心著的人兒,俊臉上的表情更加黑暗。
從洗手間出來,匆匆跑回到貝小丫剛才坐的地方,見那裡仍然是空蕩無人,心突然莫名的隱隱作痛。
「大媽,您好,請問您看到剛才坐在這裡的女孩子去哪裡了嗎?」他著急的問著一位中年婦女。
她輕輕搖頭,「沒有。」
「是剛才那個漂亮的女孩子吧?」旁邊一位大爺突然湊過來道。
「是的。」他墨黑深邃的眸底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剛才有一個高個漂亮的女孩子領著她往那邊走了。」大爺用手往安全出口的樓梯口指了一下。
「高個的漂亮女孩子?」他喃喃重複大爺剛才的話。
「對呀,很漂亮,不過……。」
「不過什麼呀?」冷彥風一臉著急。
「不過,我看她的表情好像挺生氣的。」大爺補充道。
高個?年輕?漂亮?還很生氣,到底會是誰呢?突然,腦海靈光一閃。
「謝謝您。」
邊說邊飛奔著往安全出口的樓梯跑去。
每往前跑一步,他心就往下沉一分,腦袋空白一片,心頭有種嚴重不祥的預感。
突然,光潔地板上的鮮紅止住了他往前奔跑的步伐,視線緩緩往前移動,躺在地板上的人將他的視線緊緊擄住。
眼前的一幕讓他足足愣在原地一分鐘之久才緩過神來,拋開手裡裝著藥的方便袋,狂奔到全身被血跡滲透的貝小丫身邊。
「丫丫,丫丫,你怎麼了?」著急的叫著這個專屬於他的稱呼。
早已經失去知覺的貝小丫毫無反應。
將她從地上抱起,直往急診室跑。
兩個小時過去了,急救室上房的紅燈才轉變為綠色,主治醫生滿臉疲態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冷彥風迎上去著急的問。
醫生緩緩摘下潔白的口罩,「需要觀察,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具體情況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你趕緊去辦理住院的手續吧。」
「什麼意思?」
「就是病人隨時都會有失去生命的危險,所以我們暫時還不能確定她沒事。」
她的話讓冷彥風的心漏跳了一拍,「那你們什麼時候才能確定?」
「二十四個小時以後。」
「二十四個小時。」
看著醫生離去的背影,冷彥風突然感覺心裡無比的空落,心深處像是被挖空了一般,整個人被一股濃濃的恐懼給擄住。
辦好住院手續後,打了電話到公司,要秘書把最近一個星期裡所有的行程都給推了,而且把手機關機了,然後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
今天以前,他的時間從來都是不夠用,可是今天,他卻感覺像是度日如年。
插在她鼻子裡面的管裡,身上處處纏著的白色沙布讓他心疼不已。
寂靜病房裡儀器跳動發出的聲音顯得格外淒涼,每一聲都像是重重的敲擊在他心頭,刺痛一陣高過一陣。
修長的手指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細細輕撫,青紫、血跡混和在一起,讓他看了好不心疼。
根據那個大爺所形容的外貌,他能斷定那個人就是貝小潔,平時她看上去知書達禮,知進知退,外表也是溫柔有加,沒有想到心腸會如此狠毒,她對待自己親妹妹的行為簡直是令人髮指。
深沉的銳光從墨黑的眸底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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