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姐早。」她低著頭走進辦公室。
正在看文件的凌露頭也沒抬,輕聲道,「不早了,你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
「對……對不起。」她慌忙道歉。
「對了,總裁交代,讓你來公司後立即去他辦公室找他。」
對於總裁總是有事沒事就招見她這個小助理她已經是見慣不慣了。
「總裁……總裁要我去他辦公室?」
「是啊。」
「那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沒有,你哪來那麼多問題,進去不就知道了嗎?難道他還能吃了你不成?你……。」抬頭望向她的瞬間驚呼出聲,「小丫,你的臉怎麼了?」放下文件,起身走到她身邊問。
貝小丫用手遮在臉上,「沒……沒事。」
「你……。」
鈴鈴鈴…………,清脆的電話鈴聲將她的話打斷。
看著她轉身去接聽電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時,貝小丫暗暗鬆了口氣。
「總裁要你馬上過去。」
凌露放下電話對她說道,自始至終,她只對電話說了一句早上好。
「好……好吧。」拿下身上的背包,稍拉了下衣服,直往總裁室走。
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深吸了口氣,舉手在門板上輕敲。
「進來。」
聽到應門聲,貝小丫用手將長髮撥到前面,推開門走了進去。
「總……總裁,你的我有什麼事嗎?」垂著腦袋站在他大大的辦公桌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抬起頭來看著我,我可不想對著你的頭頂說話。」
這個笨蛋,心裡明明就喜歡著自己,為什麼還總是要和自己拉開距離呢?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天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我……。」
「抬起頭來。」
冰冷、僵硬、且毫無感情的聲音讓貝小丫顫了下。
她懷疑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昨天晚上那個人真的是他嗎?昨晚的他和現在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昨晚那個冷彥風說話的聲音柔軟得簡直能擰出水來,可是眼前這個冷彥風,聲音裡的冰冷得能將人活活凍死。
「該死的。」
他低咒一聲,憤怒的站起身,三兩步跨到她身邊,伸手將她的下巴托起,讓她的視線定在自己臉上。
「這是怎麼回事?」
她臉上嚇人的青紫讓他心疼不已。
「沒……沒事。」貝小丫搖頭。
「你說還是不說?」加重聲音,充滿怒火的視線直盯著她。
嘴角的肌肉輕輕抽動,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這……這是我……。」
「是貝小潔對不對?」
該死的,他早該想到的,早上真不該退開,讓她一個人隨貝小潔進屋。
黑眸底射出的光芒讓她害怕,慌忙搖頭否認,「不……不是的,不是我姐姐。」
「那這些到底是怎麼來的?」笨蛋。
「這……。」頓了下,鼓起勇氣道,「不……不要你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冷彥風眸光一冷,「你自己的事?」放開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將她故意覆在臉頰上的長髮撩起順到耳後,指尖輕柔的撫上那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你認為這只是你自己的事?」
「這當然……當然是我自己的事。」
好極了,「這件事情我管定了。」她越是想要和他劃清界限,他越不讓她如願。
「你……。」
「過來。」握起她的手拉到沙發邊讓她坐下,轉身往後面的吧檯走。
手腕上的疼痛讓貝小丫皺眉,手交互握著發疼的手腕,以減緩鑽心的刺痛。
視線忍不住後面的吧檯望去,只見他背著對外面正忙碌著。
他叫她進來到底想要幹嗎?
正當她不解之際,冷彥風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跟前。
他是屬貓的嗎?怎麼走路一點聲響都沒有?
「躺下來。」
他在她身旁落坐,用手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下,示意她把頭枕上去。
「這……。」
貝小丫猶豫的看著他。
「躺下。」
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將她拉躺在自己腿上。
雙手小心將她的腦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反應過來的貝小丫拚命的掙扎。
「躺好,別動。」屈指在她頭上輕敲了下。
貝小丫疼得倒抽一口氣,水眸底瞬間盈滿眼淚。
「怎麼了?很痛嗎?」他自信自己剛才的力道控制得當,「該不會是……?」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輕輕撥開她的頭髮,頭皮上的紅腫和絲絲血漬印證了他的猜測,惱怒不已。
「你這個笨蛋。」
受傷成這樣了還一聲不吭,她以為她是鋼鐵練成的嗎?
「我……。」
「別動。」
生氣的朝她低吼,將手裡用毛巾包住的冰塊覆到她臉上受傷的地方。
涼意讓她臉上的火辣疼痛減緩不少,心口一熱,莫名的暖流湧進心房,頓時感覺無比的安全,忍不住放任心底的私念,讓自己享受著他短暫的柔情。
「她這麼對你,你就不生氣,不恨她嗎?」以前他就教她要學會強勢,可她永遠都學不會強勢所為何物,無奈,他只得時刻將她帶在自己身邊,保護她。
「不生氣,我沒有生氣的資格。」
「什麼叫沒有生氣的資格?」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把她那自卑的個性丟掉。
「你不會明白。」她冷笑出聲。
他不明白?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個透明人,她心裡想的什麼他豈會不明白?
算了,她不想說,他也不逼她了。
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吩咐小吳準備好車,低頭輕聲對半瞇著眼睛的人兒道,「現在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她果斷的拒絕。
「由不得你,走。」抱起她跨進專屬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