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吼,鄧老愣住了。
他不是被安燁的怒吼震住,而是因為他怒吼的時候,那張通紅的臉以及那雙早已佈滿血絲的雙眸,吼出這句話的時候的青筋。
這些都可以看出來,他真的很生氣,真的很恨他!
或許當年真的是他錯了,但是他也是逼不得已啊。
安燁後退了一步,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把自己的心情和情緒平復下來,淡定的看著鄧臣奕道「無論如何,你都沒有資格再叫我的名字。你就在這裡呆一輩子吧。」
說完,安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地牢。
這是第一次他無法在別人的面前壓抑自己的情緒,這也是第一次他的情緒如此的失控,如此狼狽。
安燁魂不守舍的走出成王府,看了看那天空,麻木的對著天空嘲諷一笑。
他從小就是在惡劣的環境中成長,從小自己的人生就早已被一步步的規劃好,他已經沒有理由去談自由,去談理想了。
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己那麼最後一點點的自尊。
阿童看著安燁魂不守舍的走出成王府很是擔心,與管家對望了一眼,最後決定追上了安燁的步伐。
「主人……」
阿童追在安燁的身後很是擔心,畢竟現在他的身體如此虛弱而且病還愈發頻密,實在是不適宜外出的,但是安燁似乎聽不進去任何的勸告,只是走到酒鋪裡,獨自一人喝起了悶酒。
看見安燁這樣不停的灌酒,根本就不聽人勸告,阿童很是著急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童連忙上前壓住了安燁的手,擔憂的勸道「主人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的很多了。」
安燁那雙迷人的眸子裡蒙上一層薄霧,他迷茫的看向阿童,現在這真的很迷茫,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一把甩開阿童的手,繼續拿起酒罈子往自己的嘴裡不斷的灌酒,似乎只有現在只有酒精能夠使他冷靜下來,能夠使他痛感麻木,也似乎只有酒精能讓他忘掉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這樣的安燁真是把阿童嚇壞了,他急得直跺腳,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勸安燁才好。
「阿童,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
安燁放下酒罈,看著裡面的酒水,那動聽的嗓音可能是因為酒精的緣故變得沙啞,有幾分有些蠱惑人心的味道。
阿童微微一愣,連忙搖頭道「不……主人一點都不可憐,主人是最幸福的。」
「呵……幸福嗎?」
他自嘲一笑,阿童說他幸福,他還真的看不出來他哪裡幸福了。
「對啊。阿童是個孤兒,從小就無父無母,好在王爺你收留了我,而且王爺你有關心你的人啊,就像我啊,管家啊,『暗』的所有人啊,昊王啊,禹王啊,雲軒公子啊,嫣然小姐啊……」
阿童幾乎把所有和安燁有關係的都一一列舉了出來。
安燁痛苦的闔了闔眼,阿童有的時候還是單純的,有些人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有自己的私心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阿童那麼單純。
他微笑不語,繼續拿起桌子上的酒罈子猛灌起來。
阿童無奈之下也只好拜託掌櫃的先照顧安燁,而自己一個人立馬飛奔到雲府搬救兵,希望她能夠阻止自家主人這樣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