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半個小時不到,子琪又急匆匆的跑出了家門。
子琪開車找了兩天,去了所有他們去過的地方,海邊,廣場,夜市,甚至連任曉冉的墓前也去看了,可是都沒有看到南木雲的人影,打他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她找了所有能找的人,可是始終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兩天前她還有一絲期待和無懼,可是兩天的徒勞無功已經讓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南木雲到底去哪裡了?到現在為止已經消失了整整九天了,這九天來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現在懊悔充滿了她的心,為什麼要那麼孩子氣,為什麼不告訴他她回法國的真正目的,為什麼不告訴他……她還愛著他……。
雲,回來吧,以前總是你在等我,現在該我等你了,雲,你在哪裡?
又過了兩天,她還是沒有等到南木雲,倒是凌宇出現了,剛見面就仍給她一個大箱子。
他冷著臉對子琪說道:「不要這麼看著我,我也不知道雲去了哪裡,十多年來,這是雲第一次沒有和我聯繫,你……好好看著裡面的東西吧,三年來,雲一直僱人在你身邊守著你。」說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待他走後,子琪急忙打開了箱子,裡面是滿滿一箱子相冊簿和剪報本。
她拿起一本相冊打開,一張她在雪中站著的照片映入了她的眼簾,接著翻下去,又是一張她的近照,鼻頭紅紅的,眼中也有著些許水光,一看就知道照片中的人現在正在遭受感冒的侵襲,再往下翻,是一張她正在買快餐的照片……
一張張的翻下去,一本本的拿出來,足足有十六本厚厚的相冊,裡面全是她這三年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都保存的非常好,這就是雲能夠及時知道她生病的原因嗎?他一直派人跟在她身邊,及時瞭解她的狀況嗎?
看完照片以後,她又拿起剪報本看著,裡面全是這三年來關於她的報道,她記得三年前凌宇對她說過,雲在為她……保留回憶。
她輕輕的翻看著剪報,最後一頁是她那次獲得金獎的報道,相片上的她拿著獎盃,淡淡的笑著,在照片的一側,有一行漂亮的字:「我的娃娃,我的公主。」
子琪伸出手溫柔的摩挲著那一行字,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低喃:「雲,你在哪裡?」
我是你的公主,那麼守護公主的王子現在在哪裡?雲,快點回來吧,僅僅等了幾天,她就心亂如麻了,那麼雲呢?等了三年,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突然間子琪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用手抹去眼中的淚水,緊緊的盯著那行字。
接著她把剪報本放在一旁,跳起來衝到書櫃處,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她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東西,後轉身就衝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子琪把車停在了一座院子前面,她下了車,靜靜的凝視著這座院落。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南木雲給她的那把鑰匙,這裡就是他說的那個地址嗎?
這座院落位於半山腰,周圍是兩米多高的牆壁,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樣子的,只能從黑色的柵欄大門看到有一條通往裡面的石子小路,然後是一道籬笆牆,再往裡面就看不到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雲為什麼讓她來這裡?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上前推了推大門,好像鎖著呢。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鑰匙,這把鑰匙可以打開嗎?猶豫了一下,她拿起鑰匙插進了鎖孔,使力一轉。
「啪」的一聲,是鎖打開的聲音,她用力的推開門,遲疑了一下,然後走了進去。
院子裡特別清幽,石子小路兩旁是青青的草地,修剪的極為平整,引誘著人恨不得上去打幾個滾。
穿過籬笆牆以後,子琪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一座三層的歐式別墅映入她的眼中,以白色為主要基調,點綴著暗灰,大大的玻璃窗在眼光的照耀下折射著刺眼的光芒。在別墅前面是一個直徑大概十米左右的噴泉,從她現在所站的位置到噴泉那裡還是一條石子小路,在路的兩旁種滿了大片的金黃色海芋,在左邊,挨著籬笆牆有一個大大的蔓籐架,下面是一張大大的白色的搖椅……
看到這些情景,子琪禁不住用手摀住嘴,淚水從她眼中滑下,沒想到……沒想到她曾經只能出現在她夢裡的情景竟然變成了現實。
正在這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海芋叢中站起來,他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一條肥肥大大的短褲,頭上戴著一頂草帽,就像正在農田里忙碌的農夫一樣。
看到他,子琪破涕為笑,輕輕擦拭著眼角,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南木雲呆呆的看著籬笆牆入口處的那道身影,是她嗎?她回來了嗎?為什麼……會回來?她眼中的深情讓他心中升起了一絲希翼,此刻她臉上溫柔的笑容是為他嗎?
現在他知道她為什麼會喜歡大片的海芋了,因為花叢中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美,美的他的心都疼了……
心裡的衝動促使著他飛奔過去,可是雙腳卻像釘在了地上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看著他怔愣的模樣,子琪柔柔的笑了,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朝左側的蔓籐走去,但是眼神始終膠結在南木雲的臉上。
走到蔓籐架下,她慢慢的坐在搖椅上,朝南木雲展開一個甜甜的笑,然後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位子。
看到她的動作,南木雲臉上突然迸發出狂喜,胸膛劇烈起伏著,接著大步的朝她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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