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府門,鐵神陰已聞訊在十多個親兵擁護下迎出大門。
鐵玉蓉飛身下馬,哭著撲入鐵神陰懷內。
這是李傑第二次見到鐵神陰本人,此人神采依然,氣勢迫人,他愛憐地擁著鐵玉蓉,連聲道:「乖女兒,莫哭了!一切有爹作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邊說邊朝李傑瞧來,眼神立即變得無比銳利。
李傑甩蹬下馬,施禮微笑道:「這擺明是有人想對你、我兩家動手,以後是成是敗,就要看鐵大人一念之間了!」
鐵神陰愕然不悅道:「若你想危言聳聽,休怪我……」
鐵玉蓉打斷他的話微嗔道:「爹爹!他說得並不錯,這次襲擊我們的人,可怕的很,路上要是沒有他,女兒的遭遇,就不堪設想了。」
李傑畢恭畢敬道:「鐵元帥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某人有事相尋,而此事必須當面說清楚,否則即使拼著玉石俱焚,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鐵神陰厲喝道:「你敢威脅我!」
李傑躬身道:「這不是威脅,只是向你述說一個事實!」
鐵神陰狠狠盯了他好一會後,冷哼道:「隨找來!但千萬勿要在我面前耍花樣,否則,你休想再活著踏出鐵侯府。」
密室內……
鐵玉蓉一口氣把事情和盤托出,當然,其中不應該說的,她卻沒說,可就算如此,鐵神陰的臉色,卻至少變了五、六次。
沉吟片晌,鐵神陰沉聲道:「玉蓉,你去好好休息一會,爹爹自有主張。」
鐵玉蓉還想撒嬌不依,見鐵神陰表情嚴肅,臉上陰霾密佈,不敢多言,瞥了坐在對面的李傑一眼,乖乖去了。
門關。
偌大的密室,就只剩下鐵神陰和李傑兩人。
李傑出奇地沉默。
自進密室後,他沒說過一句話。
鐵神陰沉吟片晌,低聲道:「你肯冒死救出玉蓉,我鐵神陰非常感激,說出你的要求吧!」
李傑知道他完全不信任自己,不過他也不在意,當下淡淡一笑道:「我的要求完全扳倒冷無涯。」
鐵神陰愕然瞧了他半晌,皺眉道:「現在我內憂外患,動輒腹背受敵,恐難助你完成這心願。」
李傑胸有成竹道:「鐵元帥此言差矣。事實卻是從沒有一個似眼前更佳的時刻,能讓貴方有粉碎冷無涯所有勢力的機會。」
鐵神陰不悅道:「我生平最恨人挾恩要脅,我鐵神陰什麼場面未見過,豈會聽人擺佈。」
李傑從容道:「鐵元帥將許氏家族的所有財富,已佔為已有,你想冷無涯放輕易放過你麼?」
鐵神陰雙目神光閃動,冷然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以前我之所以沒動許海,就是摸不定他手中所掌財富的所在,怕他給我斷了我軍糧響,現在我當務之急,就是搬軍回朝,徹底掃除黑狼國的所有奸黨。」
李傑毫不在意的微笑道:「我是否也算是你口中的『奸黨』之一呢?」
鐵神陰傲然道:「若你能交給你手中的十萬禁軍,你可放你一條活路。」
李傑哈哈一笑道:「我還沒向鐵元帥你要回本人千辛萬苦,才從許氏家族得來的財富,你卻反先向我要起了兵權,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老子為求活命,向來也是不擇手段的。
今趟你如果敢和我李某人擺橫,你我雙方定有場火拚,然而冷無涯覷視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只要你們雙方發生爭持,大大出手,你自己去好好想想,冷無涯會不會白白讓這個機會溜走,予你有休養生息的機會?」
鐵神陰怔怔的瞧了他好半晌,像首次認識清楚他般,肅容道:「原以為你只是個流浪的混混,卻是沒想到你也大懂政治之要,那以你之見,又當如何,是否該先收拾冷無涯,再商談你我之事呢?」
李傑搖頭道:「非也!先必須將你我之間的關係確定下來後,才能對付冷無涯佈置在黑狼國的所有勢力,否則,就算你我雙方暫時聯盟,到時候,又各懷鬼胎,貿然向冷無涯下手,也是必敗無疑。」
鐵神陰本想試探李傑是否別有用心,利用自己來對付大仇家冷無涯,此刻聽他這般說,大感意外,反虛心問道:「對於你我雙方關係一事,鐵某人願聞其詳。」
李傑遂把自己和鐵玉蓉的事,說了出來,當然省去了自己挾恩驅毒一事,將此事,說成了是兩人兩相悅,在情不得已之下,才發了肉體上的關係。
鐵神陰臉色微變,好一會都沒說話,顯是被命中要害,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將清白之身,都交給了眼前這個人,過了好半晌,鐵神陰歎道:
「在先帝臨終之時,我本答應過他,力保黑狼國的繁榮與穩定,本以為這只是小事一張,豈知竟遇上許賊,每次調兵,處處受到他錢財上的限制,若非你得相助,本人還實在沒有辦法,將許老賊的家立,佔為己有,以你之見,我們現在應當怎樣做?」
李傑知鐵神陰就鐵玉蓉一個女兒,早年衰妻的他,已將鐵玉蓉看成是他的一切,所以才會極力為她搶取權柄,打造嫁妝,好在武道界以後的混戰中,利用他手中的權柄作為嫁妝,為她覓得一個如意夫婿。
在鐵神陰的心目中,其實不管是冷無涯、還是方逸羽、亦或是徐子龍、古少風等人,都是他心目中的如意快婿,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鐵玉蓉竟然看上了李傑。
在他得到這個信息後,內心已是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