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亮升到中空的時候,蕭青妍瑤早已迷迷糊糊地打起鼾聲了。
李傑知道她一個人應付自己確實太累,不禁寵溺地在她額際親了一口。
李傑將她抱回房間擱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單,自己則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倒了杯茶,在乍閃乍滅水霧,想著心事。
好一會後,李傑喝到杯的茶水,沖個清爽的涼水澡後,在蕭青妍熟睡的臉龐上留下一個吻痕,便出門去了。
到了正午時份,許江又派人來找他去見面,李傑心知肚明這奸賊昨晚已和冷戰等人擬好策略,故此才來找他。
在許氏家族的密室內,許江仍是那副視他如心腹的親切模樣,道:「我叔叔藏錢的地方,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只要確定了我的職位,隨時可去取錢!」
這時的李傑再不相信此君的任何說話了,表面卻不得不作大喜狀相詢道:「你叔叔藏錢的地方在那裡?」
許江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道:「這事遲一步再說,你可知前日不久,在黑狼國邊境,發生一場匪人事件,聽說那些人是衝著武道界第二大美女去的,事發之時,不知你是否在場呢?」
李傑知道這是許江進一步對自己進行拭探了,只得苦笑道:道:「沒想到還是讓許兄發現了我的身份,不錯,那日事發之時,我確實也是在場,我正想著應不應該將這事告訴給你知曉,現在許兄既然問起,我也只能如實道之了。」
許江露出震動的神色,顯然想不到李傑會向他說出此事。
李傑心中暗笑。
這奸賊之所以懷疑自己的「真誠」,皆因自己在這事情上把他瞞著,使他以為自己投向了他們許氏家族後,是另有所圖,現在自己全盤托出,自是教他意見動搖,把持不定。
許江呆看了他一會後,沉聲道:「此事你為何不早點向我說出來?」
李傑若無其事道:「這只是件小事,我本也沒有想過要特別向許兄述說的,只是許兄問起那次匪人事件,才順便說出來,怎麼,難道這事,許兄早就知道了?」
許江神色數變,皺眉道:「那次匪人襲擊我們人馬一事,究竟是否冷無涯做的。」
李傑心中更覺好笑,自己現在若說是冷無涯做的,這小子定會以為自己和冷無涯有仇,是在公報私仇,由此,他便可推斷自己的身份。
但他李傑是何許人也,怎會讓他許江的如意算盤打晌,只得斷然道:「絕不是冷無涯干的,自從那事發生之後,我就派人一直在追查此事,應該很快有結果了,照我看,那個傳說中的『李傑』嫌疑最大。」
許江再不能掩飾震駭的神態,垂頭默思。
李傑心中奇怪,為何自己如此坦誠相對,仍不能使許江回復對自己的信任,靈機一動,已知其故,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許兄不是想除掉鐵神陰嗎?我已給許兄想出了一條計中之計。」
許江愕然抬頭,問道:「什麼計中之計?」
李傑淡淡道:「你就說李傑此人已隱身於鐵氏家族,然後把此事透露了給冷無涯知道,以冷無涯與李傑的關係,保證冷無涯立馬會去圍攻鐵氏家族,此事一成,還怕鐵氏家族不立即煙消雲散。」
許江聽到他說出這種毒計,面露驚異之色,顯然對李傑的這個建議大為心動。
李傑暗叫好險,若沒能押下此注,休想許江肯再次信任他。
果然許江疑色盡去,歎道:「錢兄,你以後再也不可做了什麼事都不說給我聽,免致生出重重誤會。」
李傑故作茫然道:「什麼?許兄竟懷疑我的誠意嗎?」
許江回復最初的態度,探手過來抓著他的肩頭道:「現在雨過天晴,什麼都不須擺在心上,只要你好好跟著我許江打天下,將來定富貴一生。」
頓了頓又道:「現在最重要就是把鐵神陰手上兵符弄到手上,再加上手詔,你即可隨意調動人馬……」接著沉吟起來,欲言又止。
李傑立知他已通知了手下人,讓他們陷害自己,現在自己突然向他投誠,他又偏說不出口來,免致暴露了他曾懷疑過自己的心理,遂道:「許兄有什麼心事,儘管說!」
許江放開抓著他肩頭的手,點頭道:「以後無論有任何行動,你先來和我商量,才可進行,千萬要切記此點。」
李傑知他對自己仍未完全放心,現在應該再來濟猛藥了!
想到這裡,李傑似是無意中,朝窗處望了一眼,暗中做了個小動作,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瞞著許江情況下,暗中作出來的……
做完這個動作後,他正想退到一邊,忽然一股勁風從背後攻來。
李傑心中一凜,側身讓開。
黑暗中依稀見到一人雙手成抓,直上直下的往自己猛攻。
李傑見那人招數兇猛,不敢怠慢,連忙伸臂擋隔,只聽啪地一聲輕響,兩人手臂已然相觸,霎時真力相撞,都被對方的勁力震退。
李傑急看那人面目,卻見是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看不清形貌。
卻聽那人拱手道:「禁衛統帥好俊的修為,不愧能統領十萬禁軍!」
李傑一聽他話中之意,登時放下心來,看來此人是許江特意找來試自己的身手的,看自己是否有與他們許氏家族合作的資格,此刻經過這一番拭探,人家看來已然認可他了。
李傑拱手道:「閣下恁也客氣了,你相讓在先,又示警在後,錢某豈會不知?」原來兩人方才動手之時,李傑已然察覺這個黑面人沒有全力出手,顯然對自己留有餘地,而且此人在出手時,故意弄出動靜,顯然是想從正面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