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毆陽靈已經走向了谷口,李傑突然大喝一聲,單掌上托,一股柔勁,迎向身後……
就在這時,眼前一花,一隻纖長白皙的手掌悠悠拍至,看去緩慢之極,但卻有令人怎樣也躲不開的感覺,完全封死了所有進退閃避之路。
李傑心頭一顫,狂喝一聲,無奈下順勢左掌迎了上去。
「蓬!」氣勁以兩掌交接處為中心,疾旋開去,一時樹葉紛落,滿谷塵土飛揚。
李傑鮮血狂噴,往後跌追,到站穩時,足足退了十多步,駭然定神望去。
日光下,一個眉目間帶點點邪意,身穿白衣,卻有著說不出風流瀟灑的陰柔男子,飄然來到了李傑的面前,負手而立,一對的修長的寒目,冷冷地看著自己。
李傑暗暗心驚,剛才自己與他對掌,接實時,剎那間對方吐過來連續四重驚人的氣勁,自己連擋了三重後,到最後一重時,終給對方破入體內,受了不輕的內傷,這樣一招便負了傷。
在他與以往的敵人交手時,真是從未有過的事,可恨自己適才還八面威風,隨心所欲的整治著這伙山賊,現在卻一招就讓人家打成了落水之犬,也不知是否是老天爺也看不過自己狂意,所以才派這麼個人懲治自己。
那人不言不語,上下打量著驚魂未定的李傑。
李傑深吸一口氣道:「武道界十大強者之一的長恨生!」
長恨生微微一笑道:「你能擋我一掌,加以看在無虛子的臉面上,我可給你一個痛快。」
李傑沉聲道:「你把無虛子怎樣了?」
長恨生臉容回復冰冷道:「我本可以騙你已把他擒下了,又或是殺了,那樣你必會急怒攻心,殺你更是易如反掌,但若我那樣做了,就未免顯得太過小人了,是嗎?」
李傑聽到無虛子沒出什麼意外,心神略定,腦筋立時靈活起來,以無虛子的修為,只怕就是長恨生,也拿他沒有人辦法,畢竟兩人都是先天聖者,兩大先天聖者間的比拚,豈是如此容易就有結果的。
看來長恨生是在這山頭巡視了一圈後,沒有找到無虛子這個強勁的對手,可無意間,卻是找到了自己,李傑心中大罵道:「他媽的,今日出門,真是忘了看黃歷,竟然會有這種禍事尋上門來!」
眼光掃了掃四周,突然沉聲道:「柳永生、王若秋等人了?」
長恨生道:「幾個沒用的廢物,還要他們留在世上幹嗎?」語調冷漠,對他來說,親手殺掉自己的手下,像做著與他毫不相干,又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聽到這話,李傑也是微微一詫,這長恨生雖然已過半百之年,但外貌之俊秀,尤勝青年男子,聲音之溫耳,比之廟殿聖僧,也不遑多讓,但手段之狠,心腸之毒,只怕連地獄惡魔,也要有所不及。
長恨生似乎十分享受李傑的震驚,眼中閃過欣悅的光芒,淡淡道:「你雖天資不錯,修為強絕,但對於逃命的經驗,仍是嫩了一點,明知道我趕來這裡清場,你卻還為了一個女人,偏偏留在這裡等死,真是好笑之極!」
面對長恨生,李傑無論在氣勢上,還是在修為上,或是在心理上,都感到自己處在前所未有的劣勢之中,一時間,他竟然無言以對。
長恨生輕輕一歎,淡淡掃了毆陽靈離去的身影一眼,才道:「你小子也算是個不錯的人,怕連累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先用言語將她支開,要不是你我處於完全敵對的方向,我還真不想殺了你!
不過,有一點,你可以儘管放心,我長恨生亦是惜花之人,殺了你後,我絕不動這女人分毫,小子,本人這樣待你,你也應無話可說了吧!」
李傑這才知道長恨生真的對自己動了殺機,另一方面也是心中駭然,給這人一直跟在身後,他竟然沒有一點查察,只是這點,可知此人的修為,確與無虛子相差不遠,自己如何是他敵手!
想到這裡,默運玄功,暗中察查了下傷勢,看看可有轉機,他不一個束手待斃的人,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後一步,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長恨生眼神一轉,變得凌厲如刀劍,臉上掠過訝與的神色,道:「你小子所修練的功法,果然不凡,被我的先天真氣侵入五臟六腑後,仍能支持這麼久,且勢不衰、氣不竭,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說到這裡,長恨生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身子一閃,迫至李傑身前二尺處,身法之過快,當真不愧為先天聖者。
李傑連運功都來不及,幸好他的真氣,可功隨意轉,危急之下,收手藏在胸前,另一掌反拍對方,朝著長恨生的面部,劈了一掌!
「蓬!」兩掌接實。
李傑感覺對方掌力陰柔之極,不但化去了自己剛猛的內勁,還緊緊將自己手掌吸著不放,偏是自己的身體卻是往後移退的勢子,這情景確是怪異無倫。
長恨生一聲長笑,上身前俯,雙掌依然吸著李傑不放,一抽腰,肩頭硬撞在李傑肩處,這時雙掌勁道才吐實。
兩股陰勁由敵掌透手心而入,肩撞處是另一股狂猛無比的臣力,李傑危急下真氣回守身內,慘哼一聲,斷線風箏般橫跌開去,先前壓下了的第二口鮮血,喉嚨一甜下,總噴了出來。
長恨生沒有追擊上來,負手悠閒地看著他,仰天一笑道:「你若以為僅憑你後天境界的實力,就能與先天聖者對抗,你便會受盡常人所無法忍受的痛苦。」
李傑臉容扭曲,嘴角溢血,形狀可怖.心中的沮喪是不用說的了,這長恨生無請在那一方面,也處處壓著自己,讓他一籌莫展,這樣下去,自己不給他活活玩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