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清不悅道:「你當我是個大傻瓜!」她話音方落,便聽有人哈哈笑道:「沒錯沒錯,別說他傻,你也傻,老夫走南闖北,也要跟著傻上一回了。」
眾人聞聲一驚,紛紛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鬚髮全白的老人,如虛空飛渡一般,朝這裡閃了過來。
看到這人,顏玉清奇道:「無虛子老前輩,你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你始終跟著我?」
無虛子笑道:「不算始終,老夫只是屈指一算,便算準你這個丫頭今日於此處有難,所以一直在這裡睡著大覺,等著你們,哈哈,若非你和這小子打情罵俏,老夫還不一定能睡來了!」
顏玉清臉色漲紅,惶急道:「誰打情罵俏了?」
無虛子望了望李傑一眼,微微一笑,什麼話也沒說,顏玉清卻更覺窘迫。
無虛子笑道:「老夫竟然答應你太爺爺,對你的事情,就自然要擔待一二,不過……」他頓了一頓,望著李傑點頭道,「小傢伙正義又為,不肯趁人之危!很好很好!」
他見李傑、顏玉清二人四目相對,神色複雜,便將一根樹枝持在手中,笑道:「你們不用管老夫,繼續摟摟抱抱、卿卿我我上山去,那些傢伙,交給老夫便是!」
斜眼一睨柳永生、王若秋等人,笑道:「你們是要走著回去,還是爬著回去……哦,不,應該這是樣,說吧,你們是想死了,還是不想活了?」
柳永生瞧出無虛子身份,臉色發白,卻又不肯輕易退縮,抗聲道:「武道界中尊卑有別,前輩身為武道界十大強者之一,地位尊崇,怎能與我們這些晚輩一般見識,主上師尊不日就到,前輩何愁沒有對手?」
無虛子笑道:「如此說來,你們還想活著回去搬救兵了,算了,既然你們想要要爬著回去,老夫一併成全就是。」
柳永生神色大變,失聲道:「前輩未免不講武道界的規矩?」
無虛子笑道:「武道界的林規矩是啥玩意兒?不知幾錢一兩?老夫肚子正有些餓了,你且買幾斤來,給老夫嘗嘗鮮,要是好吃,說不得,老夫還可以給你指條活路!」
說著將手中二枚丹藥拋給李傑,說道:「這是老夫閒來無事,從皇宮內院取來的聖玉丸,聽說吃了之後,不但可以延年益壽,更可包治百傷,你們兩個若不忙著談情說愛了,還是先將這東西吃下去吧。」
說罷右手倏抬,身畔一塊巨石凌空飛出,向對方一名紫衣高手迎頭砸去。
這一攻勢,迅捷無倫,那人只覺兩眼一黑,已被巨石砸中,慘叫一聲,已從石壁上掉了下去。
眼見巨石倒飛而上,無虛子大步搶上,一拳擊在巨石之上,轟鳴巨響中,道道音波,凝而不散,來回鼓蕩,凡身在巨石十丈之內的人,只覺一陣眼花耳鳴,口吐白沫,向著石壁之底,落了下去。
這一砸一擊,先聲奪人,前來追殺李傑與顏玉清的那些人,齊齊發一聲吶喊,四面散開,向著石壁之底,如壁虎般,逃命而去……
無虛子笑道:「早先不逃,現在可來不及了。」抓起插在腰間的樹樹,瞬間刺向一人,將其刺落山崖。
這般如法炮製,走東逐西,頃刻間,石壁之下,已躺滿了七八十人,站著的只剩幾個後天強者。
無虛子哈哈一笑,挑起一塊腳下的石子,忽向王若秋射去……
王若秋早先與李傑交手時,挨了他一掌,受傷不輕,此刻面對無虛子的攻擊,自然無力躲開。
無虛子瞧他舉動澀滯,一皺眉,笑道:「你有傷麼?老夫從不打落水狗!」說著口中吹出一道氣勁,那枚石子一偏,放過王若秋,卻向柳永生射去。
可由於石子凌空變向,延誤了少許,柳永生早已有了防備,瞠目大喝,舉槍挑向那枚石子,只聽嗆啷一聲,石、槍相交,那桿由精金打造的長槍斷成兩截,柳永生虎口淌血,半身酥麻,卻總算逃過一劫。
無虛子一擊不中,呵呵一笑,再不理會柳永生,又搶到另外幾個後天強者身後。
另外四個紫衣高手眼見敵勢太強,正欲逃走,不料漫天石子,似天落禍雨,砰砰聲響中,四人已同時被數枚石子射中,頓時慘叫連連。
無虛子正欲揮劍刺向其中一個紫衣高手,不料王若秋驀地翻身而上,雙手一抬,一劍射中無虛子的小腹。
無虛子見他中了自己一掌,竟還有出手的能力,咦了一聲,脫口讚道:「好,不潛龍榜上的人物,功力不壞。」說話間,卻不動不閃,任由王若秋的劍刺中他的小腹。
王若秋一劍刺中無虛子的小腹,只覺著手處柔如春水,詫異間連催數十道勁力,卻如蚍蜉撼樹,無虛子不動分毫。
王若秋心驚膽戰,正要收勢,忽聽無虛子一聲長笑,腹肌倏地彈起。
這一下,王若秋送來多大力道,他便彈回多少,不同的是,無虛子的小腹好似大湖蓄水,將王若秋先後十多道內勁,全數蓄積,而後突然決堤放水,還與彼身。
王若秋一聲慘哼,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騰雲駕霧般拋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柳永生連忙搶上前去,在王若秋的背上一推一按,雖然化不掉無虛子不少的功力,但兩人還是雙雙倒飛了數十丈,才齊齊在一塊岩石停了下來,兩人臉色均如白紙一般。
此時,地面上那些缺胳膊斷腳的好手,依次清醒了過來,各自捂著傷口處,痛苦的呻吟。
無虛子飄然落到一塊石頭之上,環顧一周後,才一揮手,長笑道:「罷了,看在長恨生那個老東西的面子上,老夫今天就且放你們一馬,全都給我滾吧。」
柳永生扶著王若秋站起來,瞪著無虛子,恨恨道:「前輩若有膽識,不妨在此一候,我們的師祖——長恨生,自會前來找前輩討個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