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兒竟然向他綻顏一笑,徐子龍心中一喜,也自對蕭嵐兒含情的笑了一笑,才洒然而去。
蕭嵐兒隨既轉身,望向了李傑!
可就在這時,李傑突地臉色大變,一片慘白,接著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海冥子與蕭嵐兒同時一驚,不約而同急躍上前,海冥子叫道:「李兄,你……」他心中只覺得奇怪無比,好端裝端的說話,怎麼會說出血來。
李傑搖搖頭,苦笑道:「萬魔宮果然不愧為魔道霸主,適才我兩眼與徐子龍的雙目針蜂相對,卻是沒想到,這種無形的攻擊,竟然能侵入人體的心神深處,引動內腑,造成五臟上的傷勢。
這種特殊的攻擊手法,我當真聞所未聞,要不是我修煉的功法比較詭異,只怕在與徐子龍的談笑中,就已死於非命了!」
蕭嵐兒滿臉焦急道:「你不要說話了,還是趕緊療傷吧,要是他們去而復返,知道你受了重傷,只怕就真會要了你的腦袋!」
李傑慘然一笑,道:「這種心神上的傷害,可不比一般的內傷與外傷,治療的法門,不在藥物上,而在虛無飄渺的意境上,治療的過程中,只怕還有些痛苦,所以就請兩位為我護法一番了!」
說完這句話,李傑原就蒼白的臉,此刻更加慘白了,渾身上下,也發出一陣輕微的顫抖……
海冥子與蕭嵐兒四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瞬也不瞬地望著這在他們眼中,顯得神秘無比的人兒。
二個時辰已無聲無息的過去,四周情景一無變化,要是有,那就是李傑身軀的顫抖且已由輕微而變為劇烈,雖然他們知道李傑此時承受的莫大的痛苦,但對於這種心神上的治療,除了自己,外人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驀地——一聲「砰」然巨響。
數十棵巨樹竟被齊齊震斷,擺成一線,朝正在療傷的李傑直射了過去,海冥子和蕭嵐兒同時一驚,閃身上前,將那些巨樹一一攔下後,這才舉目望去,只見一群人已於樹後,現身而來!
當先一人,赫然竟是令狐飛!
蕭嵐兒拔出長劍,海冥子也取下背後一桿長槍,兩人並排而立,護在李傑的身前。
令狐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緩步上前,望著蕭嵐兒,微微笑道:「蕭姑娘,幾日不見,可還過得如意?」
蕭嵐兒竟然也若無其意的綻顏一笑道:「好說,好說!上次李傑一掌沒要了你的命,你如今還敢找上門來,是否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聽到這話,令狐飛的眼光一陣流轉,當他瞥到李傑與海冥子二人身上時,臉上微露驚異之色,但旋又消失,依然笑道:「李兄看到舊友前來,為何還在坐在地上,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嵐兒故作淡然道:「他遭人打成重傷,此刻正在運功療傷,你若此刻取他性命,可說輕而易舉!」說到這裡,她還暗中朝海冥子使了個眼色,海冥子果然會意,兩人一起退了開來。
正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此刻令狐飛人多勢重,就算蕭嵐兒與海冥子聯手,也不能保李傑平安,既然如此,還不如賭上一賭,就賭令狐飛以為李燈是在詐傷,引他入局。
果然,看到蕭嵐兒與海冥子同時退了開來,令狐飛愕然道:「我曾與李兄交過手,他一身修為強絕,又豈會輕易讓人重傷,你們莫不是在誆我吧?」
這話,當然是試探之語,只要對方一個回答不好,他就可尋出話中破綻,從而權宜從事。
蕭嵐兒笑道:「不錯,我們就是在騙你,其實李傑非但沒有受傷,而且近日,還功力精進,已非昔日可比,你若不信,大可上前試試!」
她本就是心細如髮、聰穎絕倫的女子,要不然,又怎麼會讓冷無涯如此看重,這世間男人,她大都能把握他們心中的想法,唯一的例外,就是李傑。
自從她遇到李傑後,不是讓他氣得半死,就是讓他惹得發狂,面對李傑,時常讓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做些什麼,這一切都只怪李傑這人,太不按常規出牌了。
此時面對這種情況,她只知道時間珍貴,能拖延就盡量拖延,而且還撒了一個大謊,果然使令狐飛心中有了幾分忌憚!
令狐飛語鋒一轉,笑問道:「那日在林中相求之事,不知蕭姑娘是否已經三思,此刻能否回復?」
蕭嵐兒嫣然笑道:「小女子一介女流,怎能參與那等龐大的計劃,你還是另尋他人吧!」她原就嬌美如花,此刻嫣然微笑,更如百合初放,沁心醉人,就連令狐飛這等人物,心中亦都不自覺的一蕩!
令狐飛道:「可是上前蕭姑娘的師父練功走火入魔,你為了救你師父,已收下了我的重禮——回魂丹!」
蕭嵐兒嬌笑道:「你都說那丹藥是用來救我師父的,你若想要人情,儘管去找她老人家好了!」
這時,站在令狐飛身邊的一個冷臉男子驀地欺前一步,沉聲喝道:「豈有此理,不還人情,你就得抵命!」
蕭嵐兒瞅了那名男子一眼,笑對令狐飛道:「不知令狐公子何時多養了一條野狗,怎麼如此不懂理數?」
「找死!」那名男子勃然大怒,暴喝一聲,身形撲進,雙掌猛地攻出。
「誰找死還不是一定了!」蕭嵐兒冷冷一笑,手中寶劍急削而出,削向那名男子的雙腕!
「原來真有兩下子,怪不得如此叫狂!」那人雙掌一錯,右掌斜拍而出,左掌五指微屈,閃電般扣向蕭嵐兒執劍右腕!
蕭嵐兒毫不閃避,嬌軀一側,右腕一沉,劍尖揚起,便捷地刺向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