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嘿笑道:「師父?這世間能讓我叫師父的人還沒有出現,瞧你這死模樣,若能改口叫我聲師父,我就行個好,給你指條生路出來……」
鬼白兔雙眼一瞪,怒道:「武道界中人求我,要叫我一聲師父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卻被我一個個踢回去了,我要你拜我為師,你還不願意。」
這時,獨孤雪已回過神來,不住向李傑使眼色,讓他不要輕易得罪生肖殺手,因為這等人物,就是古少風那樣的人物,也不敢輕易開罪的。
李傑卻似沒有瞧見,還是笑道:「很好!乖徒兒,你的本事不小,為師也沒啥好教你的,所以你以後見到我,三跪九安就改為一跪一安吧…」
鬼白兔怒吼道:「你叫我什麼?」
李傑嘻笑道:「鬼徒兒,咱們先去喝兩杯,然後才行拜師禮,如何?」
鬼白兔陰陰冷笑道:「你可知你現在已將大禍臨頭,除了我外,沒有人能幫你,你著叫我一聲師父,不知有多少好處。」
獨孤雪已急得要跺腳,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生肖殺手的能耐了,她真恨不得捏李傑的脖子,要他叫聲「師父」,但李傑卻還是笑嘻嘻道:「乖徒兒,我有什麼大禍臨頭,你且說來聽聽。」
鬼白兔瞪著眼睛瞧住他,瞧了半晌,突然冷笑道:「我本來想幫你個忙的,但你既然要在我面前充師道長,我也就犯不著再管你的事了。」
說話間,雙腳微蹬地面,雙手突然一揚,只見地面上,突然出現一個深深的黑洞,淡然月光下,只見鬼白兔就這樣筆直跳入了洞中。
李傑還想仔細瞧瞧,這是什麼門道時,哪知他眼睛才眨了眨,鬼白兔的手一抖,地面的黑洞已消失不見,而他的人也跟著沒入洞中,就像是一滴水落到泥土中,不見了。
李傑也不禁怔了征,歎道:「難怪這傢伙口氣這麼大,這逃命的法子果然有兩下子。」
獨孤雪歎道:「豈只有兩下子,他這手『兔蹬洞』的法門,若用來逃命,在武道界中,簡直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上。」
李傑驚道:「這種神能有什麼巧妙?」
獨孤雪道:「他所修煉的功法,與土質有關,據說只要在百丈之內的地面之上,他土勁一發,又腳蹬到地面,他人就會立刻消失在原地,想去那,就去那,當真要說是來去飄忽,快如鬼魅。」
李傑微微有些遺憾的苦笑道:「若早知道這傢伙有這手神通,似乎叫他一聲師父,也不是吃虧啦,這傢伙古怪的很,生肖殺手到底是些什麼人?」
獨孤雪道:「武道界中沒有一個人瞧見過他們的真正面貌,更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只是一旦讓他們盯上,那人馬上就要倒血霉,這也是剛才我為什麼拚命朝你使眼色的原因,就不是想你得罪他們。」
李傑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道:「我怎麼還沒有倒血霉?」
獨孤雪展顏笑道:「這倒是怪事,他倒真像是和你有緣,否則,就憑你叫他那幾聲小白兔,他只怕已經要割下你的舌頭了,剁你雙足了。」
笑著笑著,突又長長歎息了一聲,皺眉道:「但生肖殺手身為潛龍榜上的人物,自然不會說假話,他說咱們立刻就將有大禍臨頭,只怕…只怕是真有其事。」
李傑笑道:「哪有什麼大禍臨頭?你別聽他鬼話。」他語聲越說越小,說到最後一字,已幾乎聽不出了,他的眼睛,也已緊緊盯在林中深處,不知瞧見什麼。
獨孤雪似有發覺,剛想去瞧。
但李傑卻拖著她道:「咱們快走吧?」
獨孤雪疑惑道:「你……你瞧見什麼?」
李傑摸了下鼻子,乾笑道:「沒有什麼……哈哈!哪有什麼?」
獨孤雪垂下了頭,默然半晌,幽幽道:「我知道你一摸鼻子,說的就不是真話。」
李傑征了征,大笑道:「不想我這毛病竟被你瞧出來了,我這毛病是天生的,竟一直到現在還改不過來,如今讓你看破,看來不改也不行了。「
獨孤雪自然不知道李傑摸鼻子的時候,就是他說假話的時候,眼見李傑不想說,她急著道:「你究竟瞧見了什麼?」
李傑道:「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你不瞧也罷。」
獨孤雪笑道:「我知道你不讓我瞧,是怕我著急,但我若不瞧,就會更著急……」
李傑苦笑搖頭道:「唉!女人……女人,你要瞧,就瞧瞧吧。」就在他們身後,不知何時,竟已長滿了許多鮮艷的花朵,但這麼多鮮花,卻沒一點香氣,你說這情況詭不詭異。
這些花朵,就是像有人特意繪製的,在月光下閃著陰綠的亮光,光芒閃動間,那些花朵也像是在蠕動,像是隨時都會跳出來噬人。
李傑雖然明知這些花不是活的,而且看上去,也美麗異常,但不知怎的,越瞧,越覺得噁心全身上下,像是都起了雞皮疙瘩……
獨孤雪更早已面色大變,道:「百花…百花魔女……花魔之靈!」
李傑眨著眼睛,笑道「你說什麼?」
獨孤雪蒼白著臉顫聲道:「你不懂的……不懂的…她這些花都是用血來養植的!」
李傑道:「一些嬌艷的花朵,就算它們真能喝血,也沒什麼可怕?」
獨孤雪道:「你是真的不怕,還假的不怕?」
李傑失笑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個怕事的人麼?」
獨孤雪深深吸了曰氣,道「這吸血艷花,就是百花魔女的標誌,標誌所在,她人就不遠了,她人既不遠,禍事就真的要來了,因為凡是看過這種艷花的人,最後都會成為它們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