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道:「當然!」
老者道:「你以後想過著讓人通緝,亡命天涯的日子?」
李傑苦笑道:「我若再真留在這裡,不是讓那些罪犯打死,就是活生生悶死在這裡,只要能逃出生天,我就心滿意足,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老者雙手突然凝實,伸手抓著他肩頭道:「只要你答應拜我為師,完成我的志向,我不但可助你逃走,還可以使你有足夠的能力橫行天下。」
李傑呆了一呆道:「志向?連前輩你也完成不了志向,我如何可以完成?」他確是肺腑之言,這老頭不論智計、修為,均高超絕倫,在他心目中甚至不遜於神人,如此人物也做不來的事,教他如何去做?
老者哈哈大笑,道:「你有此語,足見你非是輕諾寡信的人,才會斟酌自己的能力,反而將逃命一事故在一邊。」他沉吟起來,好一會才道:「你可知我是誰麼?」
李傑茫然搖頭。
老者淡淡道:「我就是武道界六道之中自然道的創始人——東方雲。」
李傑的腦轟然一震,目瞪口呆。
六道之中,自然道的創始人,這是什麼個概念,只要有腦袋的人,就能猜種這種人物在武道界,定是聲名顯赫,不可一世之人,只是為何竟淪落到這麼個地方來!
李傑呼了一口大氣,顫聲道:「那你怎會在這裡?」換了另一人,第一個反應亦會是這個問題。
東方雲微微一笑道:「你這句話恰好是答案,正因任何人也想不到我在這裡,所以我才來到這裡。」
李傑靈機一觸道:「你是否遇到了什麼不可敵對的人物,所以才……」
東方雲閃過讚賞的神色,和聲道:「除了這種情況之外,還有什麼情況,能使老夫我淪落到這種地方來?」
李傑失聲道:「既然是前輩都對付不了的人物,我又怎能幫得大忙?」
東方雲哈哈一笑道:「老夫自有妙法……」忽又停下,眼中混集著奇怪的神采,似是惋惜,又似困擾和憧憬,甚至帶點驚惶,最後,只聽東方雲歎了一口氣。
李傑安慰道:「前輩何用歎氣,只要你一日健在,總有卷士重來的一天。」
東方雲搖頭道:「我東方雲縱橫武道界,顯赫一時,早已不負此生,何須強求捲土重來。」
李傑愕然,想不到東方雲竟有如此襟胸,暗忖也正是這等胸懷,才能使這老頭王成為武道界有數的高手。
東方雲臉色忽轉凝重,道:「你以前得罪過不少人,只怕那些人此刻已賣通了牢差,想要暗中對付你,所以時間無多,你須小心聽我說。」
李傑呆道:「前輩乾脆帶我逃離此處,不是解決了一切問題?」
東方雲道:「我之所以會隱身此處,就是因為我的一個死對頭,也隨老夫我一起潛來了世俗界,我們若貿然離開這裡,一來會暴露了我的行藏,二來,也可能會為你引來殺身禍!」
沉吟片晌,再歎一口氣道:「我本想迫你發個毒誓,才告訴你我的計劃,但想起造化弄人,千算萬算,那及天算。」
說罷仰首望向室頂,眼神忽明忽暗,憂喜交換。
李傑知他有重要的話說,知趣地靜待。
「小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等我恢復你的功力以後,再向你解釋,這樣你也容易接受些。」東方雲溫和地說:「你此時身體的情況非常糟糕。
不但服了化功散,還讓人封死了全身的七經八脈,現在我向你施展一種古今從沒有人敢嘗試的神門大道,為你打開一條曠古絕今的修煉之路。」
李傑正要說些什麼,東方雲凜然說道:「注意啦!」
丹田一麻,李傑讀過無相神功的神穴篇,立時知道東方雲要以打通奇經八脈的手法,恢復自己的功力,只是這手法太過險厲,一個不好,被施法者輕者殘廢,重者吐血而死。
而且施法者本身也有危險,只因打通奇經八脈深耗功力,往往幫人打通後,自己卻散失所有功力。
所以從古至今,還從無出現過幫人打通奇經八脈的人,就是至親好友也不敢嘗試,一者,自然是擔心失手害死被施法者,二者,施法者也可惜自己的功力散失。
李傑倒不怕死,心想與東方雲並非深親,他若是自己至親之人,當無話說,只是初識幾面,卻要他冒散失功力之險,實在過意不去,正要啟唇推辭東方雲的一番好意。
東方雲忽道:「你怕不怕死?」
李傑搖了搖頭,東方雲冷聲道:「那就好了,你不必擔心我會散失功力,我有把握不會影響自己,才替你行打通奇經八脈一途,你以為我會那麼好心,要自己散失全身功力而讓你恢復功力嗎?」
李傑暗暗苦笑,自己一番好意推辭,他不但不受,反而譏笑自已往臉上貼金,真所謂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忽地一想不對,他怎知自己要推辭,自己只有心要推辭而並末說出,他卻預先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且知道得那麼清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他真像神仙一樣,能夠知道我內心的想法?
正感奇怪,東方雲哼了一聲道:「我不是什麼神仙。」
李傑「嘿」的一聲,整個人嚇得要跳起來,內心大駭道:「怎麼剛猜疑他是神仙,他就知道了,這不是真的成仙了?」
東方雲見他大感驚訝,微微笑道:「像我們這等修煉者,功法大成後,都會有些詭異的神通,老夫我就精通『他心通』這門神通,自然能知道你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