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爺離開,濯兒急忙上前扶住快要支持不住的林墨。只見她蒼白的臉色,不見一絲紅潤,身體猛的一震,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側王妃~」濯兒見狀急忙將林墨扶到床上躺下,接著轉身想要出去找御醫,但卻被林墨阻止。
「濯兒,沒關係,我沒事,只是有些胸悶躺一會便好。」
「可是側王妃您的身體……」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沒什麼大礙。不必太擔心了。夜已深了,你還是趕緊去休息吧。最近因為我你也吃了不少苦,真是辛苦你了。」林墨不想讓濯兒再去討擾宿影冰,今晚本就是他的大喜之日,自己不想讓他再以為自己故意去攪亂他的生活,事已至此,誰也無法改變,自己安靜一些反而會更好。
看到林墨執意制止自己去找御醫,濯兒發自內心的為眼前的女子委屈,本就不知情的被冤枉,現在卻一直再忍讓,有幾個女子能像眼前的側王妃這般寬宏大度。
「那濯兒就聽側王妃的,先退下了。側王妃有什麼事情就叫女婢,女婢就在旁邊。」
林墨無力的應了一聲便閉上了雙眼,彷彿已經睡了過去。濯兒上前將被子為她蓋好,然後將雲帳放了下來,便轉身離去。
走出門口,濯兒卻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急忙朝外面跑去……
林墨睜開眼睛,看著門外天已大亮,便起身走出了雲帳,只是胸部的隱隱作痛讓她皺了皺眉宇。剛走幾步,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還有些暈暈張張。朝四周看了看,卻沒發現任何人。便喊了幾聲,
「濯兒、濯兒~你在哪兒?」
好一會兒卻見沒人回應。林墨只能自己雙手扶著牆壁和桌椅,慢慢的走到另一個屋,稍微的洗漱了一遍,自己又重新在壁櫥裡找到一件白衫披在身上,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屋子。天已入秋,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雖然讓林墨身體稍稍有些舒服,但那涼深深的秋意,卻讓林墨打了個冷戰。
周圍到處呈現著昨晚的喜氣,大紅色將周圍的一切裝扮的分外耀眼。這一景像自己在幾個月前的同一地點看到過,只是現在的主人公不再是自己。林墨自嘲的笑了笑,心中質問自己,『難道那一次的主人公就是自己嗎?』
「奴婢不敢了,王妃饒命啊!……」
一陣哭喊聲從不遠處傳來,攪亂了這安靜的清晨。林墨聽這聲音有些熟悉,急忙撐著身體向前走去。走到跟前才看到,兩個下人正在將趴在地上的一個丫鬟障板子。一旁鳳鳴幽一身紅袍坐在旁邊,稍有閒置的喝著茶,幾個丫鬟站在她的身後,低著頭不敢吱聲。
「濯兒?住手~都住手~」等林墨看清被打之人原來是濯兒,急忙上前阻止。卻不想濯兒此時早已是皮開肉綻。
見林墨出現在眼前,鳳鳴幽並沒有什麼詫異,彷彿林墨的到來是在她意料之內的事情。
「你為何打她?」林墨上前扶著奄奄一息的濯兒,質問鳳鳴幽。
「這不是側王妃嗎?怎麼,本王妃責罰一個小小的丫鬟你也要插嘴嗎?」鳳鳴幽上來就要為難林墨。
「王妃責罰不責罰,我管不著,但是眼前的人是我的丫鬟,她到底犯了什麼錯,卻讓王妃下如此重手?」看著身後血肉模糊的濯兒,林墨一陣心痛。
「什麼錯?哼,你倒要她自己說說看。」鳳鳴幽指著地上的濯兒斥責道。
「王……王妃……濯兒……真……真的沒有偷竊,那些銀子……是……是奴婢這幾年裡攢下來的……並非王妃的彩禮啊」聽到這裡林墨瞭解了大概。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嗎?給本王妃接著打,直到他招了為止。」鳳鳴幽怒斥著
「慢著。」林墨突然阻止,並站起身對鳳鳴幽說道,
「難道王妃說是就是了嗎?你有何證據說是濯兒偷得?有人看見了?」林墨的話讓鳳鳴幽一時語塞。這時鳳鳴幽身後的一個丫鬟走上前說道,
「是奴婢看到,昨晚濯兒姑娘鬼鬼祟祟趁著所有人都睡了,從正廳旁的庫房走了出來。然後想逃出王府,幸好被夜中巡邏的侍衛大哥發現才抓了起來。本想去稟報王爺和王妃,但奴婢又怕打擾王爺和王妃的大好春夜,所以就讓侍衛大哥將她關在了柴房,今天早上才告訴王妃的……」
「你廢話太多了。」林墨一聲呵斥,將丫鬟給喝了回去。
「現在可以了嗎?」鳳鳴幽
「不可。按她的話說,她根本就沒有親眼看到是濯兒拿的銀子,為何就肯定那些銀子是濯兒偷得?」林墨極力為濯兒辯解道。單薄的身體在清晨的微微涼風中盡力支撐著。
「你~」鳳鳴幽被林墨堵得有言難辨。
「幽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有你辯解的權利。」這時宿影冰突然從身後走了出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拜禮道,
「王爺!」
「都起來吧!」宿影冰朝地上的人擺擺手道。見一旁的林墨原地不動的憤恨的看著自己,心中那股無名怒火又燃了起來。
「怎麼,見了本王還不下跪!」一聲喝令,讓周圍的人都嚇得縮進了脖子,林墨卻像沒聽見似的,只是蹲下身為趴在地上的濯兒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汗水。
「王爺~」鳳鳴幽一聲嬌喊,上前偎依在了宿影冰的懷,有些委屈的說道,
「王爺,幽兒並不是在乎那些金銀珠寶,只是這些奴婢的行為太過不恥,如果宣揚出去,那就會影響到王府的名聲,所以幽兒才對她嚴加懲罰,像以儆傚尤,誰知側王妃她……她……嗚嗚嗚……」鳳鳴幽一直在為自己開拓,將所有的不是都推到林墨和濯兒的身上。此時鳳鳴幽偎依在宿影冰的懷裡,懨懨的哭聲從她口中發出,但臉上卻隱隱露出一絲恨意,昨晚的大婚之夜卻讓她獨守空房,若傳出去她一個泰鳳國剛上任的大祭司,還如何出去見人。鳳鳴幽將所有的原因都推到了林墨的身上。碰巧自己的丫鬟遇到濯兒深夜偷偷出去為林墨買藥,這才想出個主意整林墨。
林墨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現在就算自己說破嘴皮宿影冰也不會聽進去一個字。只是為趴在地上的濯兒心痛。
「你怎麼不說話?」宿影冰看著林墨問道。
「王爺想讓林墨說什麼?說我錯了?還是跪地求饒?只是濯兒沒錯,為何將她打成這樣?」林墨氣憤的看向鳳鳴幽,但對方卻避開了自己的目光。
「她為何沒錯?幽兒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是有人親眼所見!」
「那不是證據!王爺,濯兒服侍您已經多年,難道您還不清楚她的為人嗎?難道只憑別人一句話,就斷定是濯兒偷的嗎?如果我說我看到王妃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王爺相信嗎……」
「你大膽!」
「放肆!」只見宿影冰一個快步上前就狠狠的給了林墨一巴掌。
林墨捂著被打紅的臉,倔強盯著眼前的宿影冰。
「來人,將側王妃關入後院以後不准她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