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大牢裡,透著昏暗的死潮之氣。林墨半倚在大牢的牆角,閉著雙眼。眼角的淚痕還依依可見。心中卻在忍著痛為自己打氣,
「林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等你再次睜開眼時,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原點。不要哭,不能哭,不值得哭……」雖如此安慰自己,但心卻更加疼痛,特別是回想起宿影冰那冰冷的面孔,心彷彿塌陷一般,淚水停不住的順著臉頰滴落。
夜已深,宴會隨著林墨的入獄漸漸停了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憂。皇后和一些嬪妃見一個強力對手還未開始進攻,就被打入大牢,都在沾沾自喜。而木槿卻一直昏迷,躺在床上毫無知覺。一旁的冥鴻翼和冥道靈一直眉頭不展。木槿那憔悴的面容讓人看了心痛。
「沒想到林墨會有如此狠毒的心腸,一這都認為她是一個讓人傾慕的女子,今天一幕卻讓本將軍看清了她的一切。」冥道靈氣憤的說道。
「鴻翼~」一旁的冥鴻翼對眼前的弟弟冥道靈說道,
「冥皇還是稱本將軍冥道靈的好,省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冥道靈硬生生的將冥鴻翼的話給堵了回去。
「那好,本皇問你,你為何將木槿帶出印冥國?」冥鴻翼的語氣有些軟澀。
「不是本將軍帶她走的,是木槿自己決定跟來的。」
「她為何……」冥鴻翼想要知道原因,但話到嘴邊卻又嚥了下去。
「冥皇不用感到驚奇,木槿她已經知道我們兩個的真正身份。」
「她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你……?」冥鴻翼有些憤慨的盯著冥道靈。
「本將軍沒那麼無聊。也不想將她扯進這些恩怨是非裡來。」冥道靈的話讓冥鴻翼的心裡生出了一絲懷疑。
「道靈~」冥鴻翼輕聲喚道
「不要那麼叫本將軍。」冥道靈一口回絕道。
「你還在怨恨我是嗎?」
冥道靈沒有回應。
「我知道你還在怨恨我,但我向你保證所有的一切我都會還給你,包括這皇位……」冥鴻翼的話讓冥道靈愣了愣,但沒有回應。
屋內的桌旁,宿影冰還在不停地喝著酒。一旁的白卻不知怎麼去勸解。只聽見宿影冰將手中的酒壺猛的摔在地上,大聲喝道,
「這是誰給本王乘上的酒,怎麼一點酒味都沒有。給本王換些有酒味得來。」
白立刻對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個被嚇得還在發抖的丫鬟看到白的眼色,膽戰心驚的退了下去。
白看著眼前有些醉意的王爺,心中疼痛無比。本就滴酒不沾的宿影冰,自從遇見林墨後,喝酒已經同喝茶一樣分辨不出。白心中明白,林墨在王爺的心中已佔有不可替代的位置。只是王爺不想承認,不敢承認,不能承認。王爺心中的壓抑痛苦她心中最明瞭。今晚的那一幕,不管別人怎樣認為,在白的眼中很容易看出那是一場陰謀。她相信王爺心中也清楚,只是場合的原因,宿影冰不能出面。
「主上,林姑娘那裡屬下是不是……」白上前想要徵求宿影冰的同意,去林墨那裡看一下。卻見宿影冰從桌子邊起身,一臉冰冷的說了一聲,
「根本王去看看。」
白聽到宿影冰如此說,心中一喜,為眼前的主子終於想通而感到高興。
身心疲憊的林墨半倚在牆角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牢中濕冷的空氣讓本就衣著單薄的林墨緊緊地蜷縮著身體。這時一陣牢門開啟的聲音,讓林墨從半睡中醒了過來。人未見,林墨就聞見一股和這大牢格格不入的濃郁香氣。接著一個綠色的身影飄然的走了進來。林墨從地上站起,對眼前的女子輕輕施了個禮,叩拜道,
「見過貴妃娘娘。」
籐千兒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微微的笑道,
「墨才人真是名不虛傳,不愧是冰王爺的眼光。的確是一個美人痞子。」
「貴妃娘娘謬讚了,小女子不敢當。」林墨輕聲回絕道。
「小女子?不敢當?哼,一個能夠勾引冰王爺、皇上、冥皇的人竟然自稱是小女子?哈哈哈哈,墨才人你是不是謙虛的有些過分了?」
「小女子不知貴妃娘娘是何意思?也不知貴妃娘娘這麼晚來這牢中有何事?」林墨並沒有生氣此時的她早已麻木。
「本宮來此並無他意,只是想跟墨才人尋求一個答案。」
「貴妃娘娘想問小女子什麼?」林墨淡淡的問道。
「你和三人的是什麼關係?」
「小女子愚鈍,不知貴妃娘娘問的是何人?」
「不要跟本宮裝傻,你應該清楚本宮指的是冰王爺、冥皇和冥將軍。」
「恕林墨冒昧,林墨好奇為何貴妃娘娘對小女子和這三人的關係如此好奇,而不好奇小女子和皇上的關係?」林墨反問道
「哼,嘴倒挺流利,本宮的事情不用你多心。只要乖乖回答本宮就行。」籐千兒的話讓林墨不容置疑。林墨轉身背對著她,默默回答道,
「貴妃娘娘真想知道,那林墨就告訴你。小女子現在是皇上的一名才人,僅此而已。」
「哼,你的話也得有也相信。其他人先不說,就冰王爺而言你們兩個的關係應該不是那麼簡單吧?」籐千兒輕笑的問道
林墨沉默了。
「怎麼?本宮說對了?」
林墨突然轉過身,表情平靜的說道,
「貴妃娘娘錯了,或許林墨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宿王爺的身份地位還不會放在林墨的眼中,就小女子的美貌,也只有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才能委身屈嫁,說白了宿王爺只不過是小女子的一個跳板罷了。」話說完,林墨的心中不知有多麼的難受,眼前的籐千兒不知有什麼目的,如果承認自己對宿影冰的傾慕,恐怕會對宿影冰多少有些影響,所以只能撒謊生成兩人並無任何關係,以此來騙過眼前之人。
「哦~看來本宮還真是小瞧你了?那今晚的事情也是你所為了?本宮一直還以為你是被冤枉的呢。」
「呵呵呵,並非貴妃娘娘眼拙,小女子為了更好的地位和生活也多少會一些小伎倆,只是今晚的出了點小差錯,在推木姑娘入湖時,不慎被人看見。一時失足,前功盡棄。」林墨不想再為自己辯解,既然自己最注重的人都對自己不相信,還有何辯解的意義,還不如直接承認,也省了對別人存有希望,卻終究落得失望,心中再增添傷痕。
「既然墨才人如此坦白,說出了一切,本宮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那本宮就先回去了。」說完邁著姍姍碎步離開了。林墨重新座回牆角,本就疲憊的身心,此時更加無力。
籐千兒離開後,牢房外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也隨著離開。宿影冰冰冷的面孔,又再次鍍上一層堅冰,
「林墨,算是本王瞎了眼,竟然對你感興趣。哼!」
林墨的話讓剛到大牢的宿影冰聽的一清二楚,毫不知情的宿影冰,已經在心中將林墨狠狠地打入了冰冷的大牢。
看著遠去的背影,白本以為這次王爺會將林墨從牢中救出,卻沒預料到林墨會說出那些話,自己心中也為林墨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