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舒神草交給宇聖,鳳蘭淚帶著他們兩個下了山,天黑之前,她將兩人帶到了離當鋪不遠處的一座橋上,然後停下對兩人說,
「我只能將你送到這裡。」
看著即將離開自己的妹妹,宇聖最後含淚問了一句,
「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淚兒?」
鳳蘭淚笑了笑說,
「等你有能力保護好她的時候,還有,將這件東西交給送你這把劍的師傅,告訴他一年以後我和他在雲端見面。如果你到時已經有能力保護她了,到時你也可以跟你師傅一起去。」
「我一定會的。」宇聖堅定的說。看著滿眼堅定的宇聖,鳳蘭淚笑了笑,心中不免為宿塵聖高興,「塵,你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後繼者。當然,我也一樣。」回頭看了看正一臉愁緒的宇淚,
「哥哥,替我向爺爺、海伯伯、齊婆婆道別,就說淚兒會回來看他們的。還有跟姐姐說,下次我會送她好多小白兔的,我會想她的。等墨姐姐雨兒姐姐回來替我告訴他們,淚兒很想她們……」
看著漸漸遠離的身影,宇聖內心為自己下了一個堅定的目標。那就是一年以後去接淚兒回來……
「宿影冰,敢劫持孤的皇后,看來你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皇帝看在眼裡了。」隨後只聽得一聲巨響。那張曾經搖搖欲墜的玉石桌案,終於在冥鴻翼的再次發怒下變得粉碎。一旁的浪破塵和鳳鳴幽以及冥道靈更是一臉的怒意。只有木槿站在冥鴻翼的身後,用一種癡癡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冥道靈,內心千絲萬縷。
「在這裡已經打擾很長時間了,既然影冰已經離開,那本宮也要回去了。」說完鳳鳴幽轉身離開,走之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木槿。冥道靈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不跟任何人說話轉身離開。身後的冥鴻翼想說句話,卻又被什麼擋在了嗓子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最後浪破塵看了看冥鴻翼說了一句,
「冥兄,好自為之。」
冥鴻翼也回了一句,「浪兄也是。」聽後,浪破塵也隨之離去。
現在書房中只剩下木槿和冥鴻翼,以及一直跪在地上的枝香。
「你起來吧。」看著還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枝香,冥鴻翼歎了口氣說道。
「謝……謝皇上。」枝香有些歪歪斜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先回皇后的寢宮繼續照料著吧。順便將卓文夏爾叫過來。」
「是。」枝香退著走了下去,關門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皇后殿下,您這又是何必,皇上可從來沒對一個女人如此好過。何況現在皇上的病症已經痊癒,看來以後後宮中不會空虛了。」
冥鴻翼看了看身後的木槿,發現她一直沉浸在憂思中,目光充滿了幽怨。
「槿兒,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木槿躲避的目光讓誰見了都會生出懷疑。
「對不起,最近是我忽略了你。」
「皇上?」冥鴻翼的一句話,讓木槿緊縮的內心瞬間軟化。
「鴻翼。」木槿突然改變稱呼,讓冥鴻翼為之一驚,卻聽見木槿繼續說道。
「請不要驚奇我會如此稱呼你,我只想問你幾句話,以……以多年青梅竹馬的身份。」說到這裡,木槿的臉色有些緊張呈現緋紅色。
「槿兒,你不必如此,其實我一直將你視為親人,又何來驚奇之說,其實你早該如此稱呼我,只是你一直放不下那心中的隔閡。」
「我……」木槿聽了冥鴻翼如此深切的言語,話到嘴邊卻又吐不出。
「好了,你問吧。」
「我……我想問,道靈為何離開?」冥鴻翼手中搖曳的羽扇停在了空中。
「為何問起這些?你不是知道嗎?因為父皇母后的死。」
「只有這些嗎?」木槿急切地問道。
「沒有了。」冥鴻翼乾脆的回答,只是那漂礫不定的目光出賣了他在說謊。
「有,還有原因,那是因為我。因為你們都不喜歡我才爭先恐後的離開。」
「槿兒,你在說什麼?」冥鴻翼顯然對木槿突然的激動感到不解。
「你難道不是因為我才想離開的嗎?難道不是因為我又無奈的被留了下來?繼續忍耐承受這厭惡的命運?」
「槿兒,你怎麼了?你冷靜一下。」冥鴻翼不知,為何平時嫻熟大方,文靜善解人意的木槿,此時會如此激動。
「告訴我,冥——道——靈。」書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冥鴻翼手中的羽扇『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你……你叫我什麼?」
「冥道靈~,為何騙我?你們可知我這麼多年忍受著多麼痛苦的回憶。」木槿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嬌美的面容卻痛苦不堪。
「我一直都在恨自己,當年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死了當年的皇上和皇后,是我讓你背負著這痛苦的詛咒,也是我讓冥道靈背井離鄉背負叛國之名。呵呵呵……都是我。可是……可是……」木槿早已搖搖欲墜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過於激動的身軀,癱坐在地上,雙手摀住面龐哽咽起來。
「槿兒,那不是你的錯。這誰都知道,當年的那場大火,是因暗紅森宇的巫師,與你無關。」
「不要在騙我了,如果不是我,皇后就不會再御花園暈倒,皇上就不會去御花園,他們也不會被那場火燒死。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深受詛咒的痛苦,那應該是下在我身上的惡咒,你為什麼要替我背負?……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再原諒自己的。」木槿從地上站起,跑向門外。
「為什麼?木槿,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自己?」冥鴻翼的質問讓木槿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一臉淚水的容顏,泛出點點微笑。
「因為……槿兒同時愛上了冥鴻翼和冥道靈。」說完不顧一切衝出書房。
身後冥鴻翼愣在那裡,沒有阻止,只是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