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兒,你到底出不出來,準備看好戲嗎?」
玉麟猙獰的笑著,瞪視著狐媚兒的方向。
狐媚兒吞了口水,人道吧,天帝,我就是想驗下貨而已!
「別後悔,狐媚兒!我可是被下了藥,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
玉麟再一次的警告著,耐心已無。
我就是不出去,明擺著成全你和狐阿嬌!
玉麟神智全無,身體裡的痛徹也能讓他愉悅起來。他真的向狐阿嬌撲過去——
狐阿嬌驚得蜷起了身子,因為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
玉麟撲上去便撕飛了狐阿嬌的衣裳,幾道觸目的血痕也唐突的出現在她的前身,血珠子滲出來凝結在乳上,花開朵朵,令人驚心。
玉麟舍下身段去吻狐阿嬌,強壯的身居壓著她顫抖的腿。
舒適的銷魂聲不時從狐阿嬌嘴裡流淌出來。
「嗯……啊……」
高低錯就,此起彼伏,如此奢靡之音聽在狐媚兒耳際,竟像刀子一樣剜她的心。為什麼會這樣?為何心口這麼疼,這麼堵塞,呼不出氣來?
忽然,腹中的胎兒晃動起來,她摀住了肚腹,只覺一道熱浪沖出下體,源源不斷的流下地下。狐媚兒捂著肚腹滑落在地上,胎兒依舊晃動的厲害,不肯停歇。
是不是孩子要出世了?狐媚兒想。
她澀啞著聲音喊道:「玉麟……」
那邊拱起的背部停下,扭過頭來看她。
「就許你和碧玉快活,不許我找女人?你若再應一句,我讓她叫的更厲害些!」
狐媚兒痛的說不出話來,玉麟發了狠。
手指便入了狐阿嬌的下體,「啊————」
處子失真的尖叫聲,劃亮夜空,緊接著便是抽搐般得享受聲。
狐阿嬌扭曲著身軀分外的叫著:「再一些,再一些……好舒服!」
狐媚兒暈厥過去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她聽到玉麟說:「有誰像我這麼傻,到現在還為你守身如玉?眼裡、心裡全都是一個你!心想連天帝也不做了,不如和你快活去!你倒好,背著我偷人,還大了肚子回來!」
「你怎麼不說話?你應一聲,好讓我覺得你心裡難受、愧疚!」
「你說話啊,難道你真的心裡無我,隨我幹什麼?」
一陣美妙體驗,狐阿嬌暈厥過去。玉麟空蕪的一顆心停滯下來,抽出了手指。
「媚兒?」他再次的喊,卻是心底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玉麟……」狐媚兒發出最後的一點聲音來,「我痛!」
玉麟閃電般的跳下床,奔來。明明幾步路卻那麼艱巨。
血流成河……血染紅了狐媚兒的衣。
藥性被嚇走,玉麟喘不過氣來。
「怎麼辦?怎麼辦?快傳產婆!」
又是一陣顫抖,孩子急於出來,卻不知為什麼,她生不出來……
玉麟抱著她,任她抱著自己,呼氣,吐氣,面部抽搐的痛苦,卻幫不上忙。
「媚兒……你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我娘生我的時候也是很痛的,我那時候這麼大,這麼醜,我娘堅持把我生下來……」
「玉麟,答應我,善待我的孩子……求你放他走,越遠越好!」
虛弱……用盡全力……狐媚兒再度昏厥。
直到此刻,她還惦念著腹中的孩子……
玉麟吼叫著:「不,你若是不好好活著,我便殺了他,親手殺了他!」
就在此時,整個帝宮之上,天外天之下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煞氣,煞氣雖小,也能嗅出魔鬼的氣息。那是一種來自深海的、沼澤的、朽木的混合氣息,一萬年前,就是這種氣息吞噬了整個三界,生靈塗炭。
碧霞元君首先衝了進來,不顧天帝的反對,便推開了天帝的桎梏。
她抱住了狐媚兒的身體,不斷的呼喚,不住的祈禱。
「牛生,你怎麼了?你為什麼還不出來?」
狐媚兒又是一陣痛楚,身子如篩子一般瑟瑟發抖起來,面色發青,兩眼失去神采。這一次反倒是迴光返照一般,可憐。
碧霞元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萬念俱灰的天帝。
「恐是產婆來了也不行,她生不下來。我倒是有個法子,就是剖腹所生,不妨讓我試試?」
碧霞元君手上顯出一片薄如蟬翼的柳葉刀,她劃開狐媚兒的衣裳,直切入肚腹,瞬間皮開肉裂,胎兒露了出來。
玉麟湊上去接過, 孩子睜開眼看了他,沒有哭。玉麟症在那裡,這孩子為何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碧霞元君採納補天之術,縫合了刀口,又吹了個訣,希望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狐媚兒醒來,玉麟欣喜道:「是個兒子!」
狐媚兒一咧嘴,「讓我也看一眼……」
玉麟低下身子抱給她看,狐媚兒也在驚訝,這孩子為何長得像玉麟啊?
玉麟忽然皺著眉道:「這孩子為何是魔胎轉世?」
狐媚兒的手一抖,連碧霞元君也愣在那裡。
半晌,玉麟厭惡的說道:「竟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狐媚兒,你什麼意思?」
天宮外、三界裡到處瀰漫著魔鬼的氣息,這氣息蔓延的很快,似乎遙遠的、藏匿深底的咒怨也被引了出來。
狐阿嬌仙力不勝,很快便失去了心智,她從床榻上滾落下來,抱著頭向柱子撞去,一遍又一遍,直到狐媚兒厲聲喝止。
「你答應過玉君的話豈可出爾反爾?還不隱去魔性,化作凡胎!」
碧霞元君也搶過去求他道:「牛生,姐姐求求你了,乖,聽話啊……」
魔胎閉了眼,週身混沌的黑化作一點點的清明,待他再次睜開眼時,小兒的頑皮正衝著碧霞元君笑呢!
玉麟哪裡是在怪魔胎的事,他只扯著一點追問。
「狐媚兒,你給我說清楚,這孩子是不是我的?」
*
上仙怒了,齊齊將碧霞元君堵在了當口。
「元君大人,你懷裡抱的孩子可是魔胎轉世?」
碧霞元君越是著急越說不出來,抱著孩子一個勁兒的給眾仙磕頭。
玉麟便追來,不顧威嚴的罵道:「好你個碧霞元君,光天化日之下敢偷朕的子嗣,不怕遭天譴嗎?」
眾仙皆吱了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玉麟道:「魔胎這世好命格,竟投在了朕的懷裡,做了皇長子。你們一個個覺得,朕要如何對待皇長子殿下?」
有不怕死的上言:「這魔胎好大的力量,怕是有一天統治了三界,三界再次遭受重創啊!」
玉麟奸笑:「殺人也要動機,朕這皇兒天生帝王之命,又有心愛之人陪著,逍遙快活都來不及,還造反作甚?」
眾神這才想起碧霞元君與大鵬明王的情史……恍然頓悟,馬屁道:還是天帝識得大體啊!天機不可說,不可說!
玉麟送走了碧霞元君和孩子,便又來追問狐媚兒。
狐媚兒新傷,需調養一段。玉麟滿臉喜氣的瞧了她。
「莫不是日思夜想,念著我的模樣,才生出和我一個模子?」
狐媚兒面紅耳赤,倒是有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記得那次在山洞裡,玉麟中了狐族的狐媚之毒,用她做了解藥。是那一次嗎?
玉麟探尋的目光一直詢問著,風吹草動便看在眼裡,不由大喜道:「你想起來了?」
狐媚兒羞怒道:「你自己做沒做,做了什麼都記不得,問我做什麼!」
玉麟沉下臉來:「這世間相像的人不知多少,想你與妹喜便一般無二,怕是我多疑了!」
半晌,狐媚兒問:「孩子,走了?」
玉麟譏笑道:「天界馬上一場浩劫,人間自是安全許多,先要他去歷練一番!」
「天界浩劫?」
「玉君沒與你說,要你來此的目的嗎?是他自己甘願潛做臥底,留在南天界的。你也聽聞南天帝渾噩的作風吧?趁此機會除了他,一統天下!」
狐媚兒驚恐在那裡,她扯了扯玉麟的手道:「你給碧玉傳個信兒去,就說生了個兒子,不要掛念我!」
玉麟的好臉色再也無,嫌惡的甩開她的手。
「我倒忘了,你做過太子仙妃……生個孩子倒是天經地義的緊!」
玉麟不肯放消息出去,狐媚兒只得求助於魘獸。
這一日,她寫了幾個字,藏好了交給魘獸,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親自交與碧玉的手上。
魘獸拍拍胸口,示意她放心吧,便大搖大擺出去。
魘獸剛走不遠,便遇到了鬼鬼祟祟朝帝宮窺視的女媧娘娘。
魘獸很有靈性,知道美醜善惡,理也不理便哼哼走了……
女媧娘娘潛進了帝宮,聞了半天聞不出脂粉的味道,很是納悶。
「難不成麟郎忘不了與我的舊情?堅守著不肯納妃?」
女媧娘娘順著書房的位置找麟郎,她記憶裡每次都是在書房找到麟郎的,可是這一次卻無。正在納悶,便見兩個仙婢端了藥汁走近。
「天後說身體好全了,以後不吃藥了!」
「那怎麼行,天帝交待過的,繼續進補!」
女媧娘娘向二婢吹了口仙氣兒,便定住了她二個。
女媧娘娘瑟縮的從袖子裡抖出一包藥粉,慌慌張張的灑在了藥汁裡。
天帝不在書房,便在寢宮陪天後,要麼就在路上。
仙婢端了藥水進來時,見天帝正與天後梳妝,滿臉都是溺愛的表情。
「又是藥汁,不要喝了……」
「乖,喝了病才好全!」
「本來就好了!不行你看看……」當著仙婢的面也不好撩開衣裳,真是無助的很。
玉麟低下聲音道:「晚上再看不遲……」
玉麟端來藥汁,準備親自餵她。
「乖,張嘴!不然捏著鼻子灌你!」
狐媚兒苦著臉,接過藥碗要喝,小桃紅跑進來打斷了她。
「不要喝!」
小桃紅奪了她的藥碗,抱在懷裡道。
「我若是救了你一命,你便答應我,回到玉君身邊去!玉君那般好的人,你也忍心負他?」
小桃紅紅著眼,將藥汁一口氣喝下,只片刻功夫就見她勒緊脖子,口吐黑血而亡。
玉麟豁然站了起來,大喊道:「這是誰幹的?想要了老子的命嗎?」
只是小桃紅再也說不出話來,香消玉損。
狐媚兒無力去扶她,用指尖去觸碰她的臉,但是空氣裡卻什麼也沒有留下。
玉麟衝動的上去抱她,「你想幹什麼!」
「我要去找碧玉!沒聽見一命還一命嗎?我要去找碧玉!」
「媚兒,你冷靜一下,相信我,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交代!」
狐媚兒是真逃不出去,帝宮裡裡外外都派了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進不來。玉麟忙的時候也多,回來的時候便抱著她呼呼大睡。
累成這樣?狐媚兒用手撫平他眉間的皺褶,無端心痛。
玉麟不經意的嘴角留下弧度,便將她整個抱在懷裡。這廝睡相不好,總是將粗壯的大腿壓在她的腿上,她急得去踹他,然後堵著他的鼻孔不讓他出氣。
玉麟便會壞笑著醒來,張嘴咬她的手指,咬她的脖頸,有時候也會壞壞的伸進她衣服裡,佔盡便宜。
狐媚兒自是不依,蜷著身子亂蹬他。有時候不小心踹到不該踹的地方,玉麟便恨她的咬牙切齒。
「我兒子,現在如何了?」
「就那樣!」
「快給我說說啊,是不是長胖了些?長高了?」
「嗯,那是肯定!」
狐媚兒想著兒子又看見身邊的玉麟,便往他身上依靠,主動地摟了他的脖子。
這個……玉麟的身體瞬間繃直。
「赤果果的勾引啊,等你身體再好些,我一定不饒你!」
「你喜歡我阿姐那樣的嗎?」
玉麟想起那次禍端,險些害媚兒喪命,便再也不敢了。
「不喜歡!」
「不喜歡你還親她?」
玉麟滿臉黑線,「那不是你們姐倆合著害我的嗎?再說你竟敢給我下藥,饒是我定力過人,不然……」
「玉麟啊,你還記得你中了我家妖尊大人狐媚之毒那次嗎?」
玉麟的臉紅了又紅,「那一次啊,研璣的藥也下的太猛了!」
狐媚兒趁機追問:「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解毒的嗎?」
玉麟想了想,卻是怎麼也不願意說出口。
「我家妖尊大人扮作女人可真……迷人!就是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玉麟卻不敢說了,支支吾吾的要睡覺。
「真的要睡?」狐媚兒瞇著一隻眼,「不如親親我?」
玉麟二話沒說便壓下她的身體,撥亂她的頭髮,迷醉的享用起來。
狐媚兒只覺身體出賣了自己,那種感覺……很奇妙?
玉麟要忙正事,狐媚兒便一個人玩,這一日想到碧霞元君的三枚卜卦石,便拿在手裡鑽研著。
她記得碧玉曾說過,這叫三生石。
三生石原來是當年女媧系補天之時,所剩的一塊頑石。人死後,走過黃泉路,到了奈何橋,就會看到三生石。這三枚卜卦石,便是從三生石上鑿下來的。
每個人的前世今生,因果輪迴,緣起緣滅的故事,都被重重地刻在三生石上,因而它就能映照出每個人前世今生的模樣。
狐媚兒將卜卦石合在手心,心裡祈禱一番,便散盡。
兒子幼年的模樣便盡收眼底,只見他獨坐在高大的樹幹上,俯視著一群屎屁孩子。
「給爺學個狗叫,這個便給你!」
狐媚兒湊近一看,他手裡拿著的是一隻半死不活的老鼠。
驚悚啊,小小年紀,心裡變態到如此地步!要她這做娘的情何以堪?
又出現了碧霞元君的身型,碧霞元君在樹底下喚著他:「牛生,快下來,樹上多危險啊!」
牛生陰森的壞笑著:「那窮酸秀才比得上爺玉樹臨風?」
碧霞元君揮著手道:「你誤會了,他只是向我問路而已!」
牛生不信她,自是不理她,任好脾氣的碧霞元君圍著他團團轉。
狐媚兒大口歎息,這頑兒怕是連自己也制服不了吧?
狐媚兒轉而一想,何不順籐摸瓜,找找妹喜在哪裡?
妹喜今生的模樣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竟是一個黃口女娃,梳著可愛的公主頭,分不清哪朝哪代?一個侍女跌跑著過來:「牡丹公主,小心腳下!」
「我只願沉睡,躲過這紛爭塵世。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便是我的誓言……」
那道封印明亮起來,刺痛了狐媚兒的眼。
原來妹喜早已投胎轉世,做了別人。
狐媚兒得到了妹喜的消息,嚇得渾身發抖。要不要告訴玉麟?要不要告訴碧玉?
直到現在狐媚兒還不確定玉麟對她的感情,是否將她做了妹喜的替身?
玉麟請了女媧娘娘來賞花,狐媚兒作陪。
女媧娘娘樂的合不攏嘴,衝著麟郎拋媚眼道:「這天後哪有我容貌標緻,身子更是沒有我綿柔,不如棄了她,和我一道吧!」
狐媚兒面部抽搐,暗罵:真他娘的不要臉!
玉麟歎息:「我家媚兒身子卻是時常僵硬,乏味之極!」
狐媚兒瞪過去,有些酸澀和委屈。
女媧娘娘得寸進尺:「天為被地為床,不如麟郎與我在歡愉,也讓天後學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