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之外有著小小的騷動,只聽得公鴨嗓子的閹人壓低聲音道。
「不妨,一隻貓而已……」
那豈是一隻貓,而是一隻學了貓叫的白毛小狐狸。
狐媚兒爬了進來,順著夜明珠發出的亮光向龍塌望去。那裡衣飾散亂的躺著一個男子,金冠也被扯去了,一頭烏黑的長髮將臉遮蓋的嚴實,看不清是否是夏桀本人。
這有何難?上前撥開他的臉看一眼便知。
狐媚兒打定了主意,便一躍而上夏桀的塌前。誰知還在高空裡便被一道金光打退了回來。狐媚兒「嗷」叫了一聲被打傷在地上。
原來這夏桀不止身上佩戴有辟邪的降魔劍,塌前還高懸著碗口大的軒轅鏡,方纔那一躍,軒轅鏡感知了妖氣,便一道金光將她打了下來。
著陸間,身體便似被烈火灼燒過,疼的厲害。狐媚兒慘叫一聲便吐出一口鮮血無力掙扎的倒在了夏桀的寢殿內。
寢殿外又是一陣騷動,是侍衛的回稟聲。
「王上?殿內似有動靜?」
這夏桀本就身強力壯,世間少有敵手。而且性子陰寒喜靜,三丈之內不喜人靠近。聞言這夏桀夜間時常夢魘,叫著一個女子的名字。之前新來的侍女不懂規矩靠近服侍他,被夏桀一掌劈死。
夏桀也被這慘絕人寰的叫聲弄醒,微微抬起醉意朦朧的魅眼看向狐媚兒處。原來是一隻貓啊,夏桀搖搖晃晃的從龍榻上爬了下來欲走進狐媚兒處細細觀看。
殿外見夏桀並無回應,也不敢答話只在外愈發機警的守著。
狐媚兒仇恨的一雙狐狸眼在這個夜發出雪一般的亮光,猶如兩個白洞死死的瞪視著夏桀。隨著他一步步的逼近,她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決心。
「果真是一隻貓。」夏桀晃著身子跪坐在她的身前,向她伸出了一根手指。「貓兒,你可是神女托來帶信兒的?」
貓?他玉帝的老眼昏花嗎?明明是一隻純種的雪狐,我有那麼醜嗎?狐媚兒愈發的咬牙切齒燒紅了眼。
眼見著那根輕佻的手指向她佇了來,狐媚兒「嗷」叫一聲便上去咬住他的手指。
只可惜夏桀毫髮未損,他腰間的那柄降魔劍便火速出鞘了!金光妙哉的劃了道弧形,直刺入狐媚兒雪白的肚腹。
狐媚兒這一次痛的昏死了過去,叫也沒叫出口。殷紅的血登時染紅了她的皮毛。
夏桀回過神來,便用手指抬起了狐媚兒的下巴,那一看他驚住了!
那雙眼分明是妹喜的!
夏桀嘶聲裂肺的嗷叫一聲,便撲向了狐媚兒。
「妹喜,你是妹喜麼?孤認得你,就是化成灰孤也認得你!」
突然,一抹白光直射從天而降,一隻木葫蘆高懸在半空發出「呼呼」的響聲。地上的那只白狐便迅速被收了進去。白光頓時隱去,徒自留下驚恐的夏桀一人。
寢殿外的侍衛終於破殿而入,憂患的大聲喊道。
「王上!屬下救駕來也!」
救下狐媚兒的不是玉麟,是她家妖尊研璣是也。試想那玉麟神君薄情寡義哪會敢趕在這時候救人呢?定是在哪裡逍遙快活呢!那木葫蘆本就為研璣所有,現在也是物歸原主。
研璣收了木葫蘆,一撩足下的袍子便隱於黑夜的無形。
「丫頭,你且撐上一撐,本尊這就帶你回小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