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喜望向浮兒去,只見她眉目厲色,言語亦是清明。為王母所想才這般說出。王母單單留下妹喜問話來,難不成此事疑點在她頭上了?
妹喜欲加以否認,又怕此事牽連至整個花族身上。花族族長玉麟上仙陪護龍妃娘娘省親去也,嫌疑自是可以撇清,便請罪道。
「臣妾知罪,窒香丸乃密房禁藥,所出確為臣妾所掌管。但臣妾確無加害於瑾妃娘娘,想那窒香丸乃花族所有,臣妾又怎敢愚鈍至此,明目張膽的加害於瑾妃妹妹。還望母后明察!」
王母狹長的鳳目淺淺低垂,嘴角亦是輕揚。輕哼了一聲算是應過。
浮兒又道,「照此說來,此事定不是香妃娘娘所為。怕是瑾妃娘娘自己誤食毒藥也未可,也或是有仙子存心嫁禍與香妃娘娘了!但終歸是花族私洩秘藥,看管不嚴。」浮兒又攜了王母一眼緩緩道來,「只是香妃娘娘早已脫離了花族,一心服侍太子……」
妹喜聽言,心下緩和不少。知道浮兒是幫著自己說話了,甚為感激。
王母從尊位上站了起來,狹長的鳳刀厲色的劃過,隱在堆砌的笑意裡讓人不免膽寒。
「清者自清,只怕眾口嚼舌擾了花神的清譽,吾兒還是查清楚了再來告知於哀家,到時自還你一個清白!」
妹喜折跪在地上,身子僵硬只道了一個是字。
出了瑾妃寢宮,小桃紅紅著眼憤憤道。
「那王母太過偏心,瑾妃是兒,娘娘便不是了嗎?何苦疼了瑾妃責難了娘娘!明明知曉不是娘娘所為,卻來刁難……這事卻又如何來查,查來查去查到自己頭上麼?」
妹喜不覺笑道,「好一個清者自清!」
小桃紅又撇著嘴道,「誰不知瑾妃娘娘與香妃主子不和,做此苦肉之計也未可。還有就是那芍妃娘娘怎不可疑,她不也是所屬花族麼?還有……那花族族長玉麟上仙走的蹊蹺,早不走完不走偏偏趕在這時,莫不是怕處有鬼?」
妹喜斂了神色,一聽到玉麟二字心間便滿是苦澀。無力呵斥道,「掌嘴還不疼麼,胡說什麼!」
小桃紅臉上青白一片,便不再言語。
那妹喜走後,王母娘娘那雙歷目遂看向了大丫頭浮兒,嘴角含笑言語卻是刻薄。
「你倒是替那蕩婦說情,真真長了臉了!」
浮兒極怕,雙腿一軟跪下求道。「求王母饒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母遂繞至瑾妃姣兒塌前,細細打量與她。心疼間不免怨怒,「你這兒,莫不是想加害於那破貨,反倒害了自己?」
妹喜感情低谷的回到了慧心殿,卻是獨想起梳妝台前那株桃花來,還有桃枝下壓著的那闕詞。那闕詞不是碧玉所題,那又會是誰?
會是他嗎?若是他,他是何時所來?不會是他,他是下凡界之南海龍宮了!
妹喜端起那闕詞來,細細的品味一番,字裡行間卻讓她潸然了。好一段舊時模樣,掩笑輕抬袖,慵妝淺畫眉。嫩晴簾箔玉梅飛。門外寒輕疏柳、趁黃時。 綰帶香羅結,交釵綠玉枝。
妹喜扶了扶精緻的宮妝,又覺頭痛。最近這是怎麼了,時而頓困。難不成自己也中了不堪的毒素,置於其間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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