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盯著妹喜的臉看,她一絲帶笑的嗓音打破了這一切。
「您知道這是誰讓仙婢帶回來的吧?娘娘!」
妹喜幽幽的轉過臉龐,驀然道:「你再說一遍,有些聽不明白……」
小桃紅猛地低下了下巴,結舌在那裡。
懷裡的油紙包不經意間便順著絲綢滑落下去,擲在地上沉悶的響。妹喜有些戀戀不捨的回望一眼便轉身走開,不屬於妹喜的東西又怎麼能夠眷戀,妹喜是誰她比誰都要明白!
可是你又是誰?僅僅是花族族長那麼簡單嗎?連一聲「玉麟」都含蓄了那麼久!
妹喜第一次覺得很害怕又很想去追隨著一個人的時候是那次驚雷十分!
春天的第一聲驚雷,來的那麼炸響來的那麼猛烈!妹喜從漆黑的夜裡爬起來一直爬到妹喜的窗口,孤獨的時候,害怕的時候妹喜都會爬到窗口去,那裡有一盞清冷的燭光總是在妹喜最需要的時候會亮起。
輕輕的搖曳啊就像一朵冰冷的青蓮孤僻的綻放著,清冷又孤傲的男子怎麼會打動妹喜少女的心呢?妹喜一直的想,一直的想直到那青藍的燭光燃盡了妹喜才回過神來。
在妹喜的注視裡,族長大人那一扇竹門嘶的一聲劃開了。一抹淒楚的白色忽而就隱匿在了黑夜裡。
碧玉總是靠在妹喜的肩頭吸納妹喜身體的味道,他說那是屬於妹喜的味道。正如他一樣,族長大人的味道妹喜也早已放在了心底。那一抹淒楚的白影閃過之時妹喜便蠢蠢欲動了!他要去哪裡?去做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出去?
妹喜用腳尖勾過一件薄薄的衣便捕尋著記憶裡的味道隨了他去,妹喜願意就這麼傻傻的追催著一個人無論那個夜將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
驚雷過後是烏雲的一再翻滾,低壓壓的沉在腳下。走出了很久似乎出了十二星宮,妹喜從來沒有私自出過花族,花族其實就是宮闈後側的一個後花園。妹喜是一個哪裡都沒有想去過的人,妹喜的空間很小小的只是圍繞著一個男人!
可是妹喜今天卻逆著風向私自出了十二星宮,妹喜一直追隨著族長大人隱隱留下的軌跡,一直來到一個妹喜所不為知的地方。
那裡依舊是低迷的瘴霧,霧氣很濃重以至於吸入肺腑嗓子開始發癢。那裡有尖尖的怪石嶙峋排列著,鱗次櫛比。似乎一不小心便會被割傷身體。尖石堆再往前是土堆狀的橢圓,雜草叢生,陰影疊加。妹喜躲在尖尖的石頭堆後面,看到族長大人還原了身體。那一束修長的白影被風吹得閃爍不定,鬼魅異常。
他朝著一個土堆徑直走了過去,然後併攏雙腿跪了下去。妹喜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死死的摀住了呼吸。
他的頭垂的很低,似朝拜似悼念。他的背部很駝彷彿脊椎變異。他伸出手抓過一把塵土僵硬的貼在臉上然後整個身體倒了下去。妹喜再也看不下去了便瘋狂的跑了過去!
「族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