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越千凝如何的的乞求,掙扎,唾罵……
他卻恍若未聞!
月清冷,水花四濺,水中的男女瘋狂的掠著對方的一切,曖昧旖旎至極!螢火蟲四處飛舞著,盈盈的綠花點綴著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
隱在暗處的一襲白衣,唇微揚,摘下一片樹葉,捏在手中一下一下的撕掉,像是十分的滿意看到這樣的場景。
………
凝鬟宮內。
浣碧坐在桃花林裡,彈奏著曲子,蘇青不耐煩的坐在石几上挑著綠豆和紅豆,同時懶洋洋的問:「我的浣妃娘娘,這位皇上大爺什麼時候過來?」
浣碧只顧抬眸彈著曲子,根本不理會蘇青,她沒趣的扁了扁嘴:「好了啦!不說我衝去御書房找她了。」
浣碧收起尾音,看著她低嗔道:「你啊!總是這麼的沒耐心。要不去園子裡走走吧!等會兒回來,沒準兒皇上就過來了。」
蘇青想了想也是,就扔下綠豆,一個人走在豪華的宮道上。
她一身烏紅的官服,一頭青絲盡數被綰上了去,一根碧綠的玉簪束髮,看起來像個透著靈美的小書生。
來來往往的宮人都恭敬的喚一聲:「虞大人,好。」
蘇青一貫的微笑,頷首。習慣了在人前掩飾,打官腔。自然這樣的眼神就接觸得多了。她今日進宮來,是為越千凝討側妃位的。
畢竟她答應過夜滄絕,就是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還是得這樣做。走到玉廣軒,她站在玉欄前,看著永液湖中央的玉蓮,噴出的水,嘴角輕揚,真是漂亮。
「虞大人好興致。」一個幽幽的男聲響在她的背後,她抬眸卻見一襲腥紅的袍子,笑著施禮:「見過三哥。」
「不用客氣。」夜墨嘴角噙笑,紫眸微垂,一股淡淡的哀傷隱在眉間,蘇青看著就輕蹙眉問:「三哥,你平時都是擰著一副眉嗎?」
「虞大人何出此問?」夜墨轉眸看著她,奇怪的反問。試圖想要知道她的想法,想要知道她是否還記得自己。
蘇青走上前,伸出冰冷的手點了點他的眉心:「你的眉間隱著哀傷,所以虞姬才會問三哥是不是老擰著眉。」
夜墨微怔了怔,她的手指是一貫的冰冷,驀地讓他總會想到以前的種種,剎那間,手不受控制的抓住她的柔荑,雙目癡癡的呆著她。
蘇青受寵若驚的瞪大了雙眼,退後一步,想要抽出手,卻被夜墨緊緊地握在掌心,而且他的手如那番冰冰涼涼的。
為什麼他的眼裡好像有好多的話,也有好多的事,他看著自己好像是認識的,低低的喚一聲:「三哥……」
「抱歉……」夜墨驀地回過神,立馬鬆開她的手,退後一步,臉色微變的想要逃避什麼。
蘇青如此靜靜的看著他,狹長的鳳目微瞇,紫眸卻是那麼的奪目,俊美的五官拼合在一起,像妖精般美麗。
那腥紅的袍子襯得他就像一朵虞美人……
倏地他想到了她手臂上的那一朵,心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慢慢地流淌著。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三爺,你的身體為什麼和虞姬一樣,都是冰冰涼涼的。」她像個好奇寶寶看著夜墨,開口問。
夜墨故作驚訝的看著她,「是嗎?本王這時才知曉虞大人的身體也是冰冷的,大概這是緣份吧!本王聽聞這天下有少有全身通體冰冷的人。」
蘇青對於他的解釋,毋庸置疑,「嗯,三哥是苗疆人吧!」
「你怎是知曉?」他的心咯登一下,紫眸中帶著微微的驚喜,她是想起了什麼嗎?所以才會如此說。
「近幾日有几案件都是關於蠱蟲,所以虞姬對苗疆有了一些瞭解。得知苗疆會降頭的人都是擁有紫眸的人。」蘇青慢慢地踱步在玉廣軒,一句一句的緩緩的說著,同時看著那竹台,還有永液湖,似乎覺得那裡好像發生過很多的事。
夜墨有些微微的失落,正欲再次開口之時,皇上身邊的公公德安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三爺,八王妃。這會兒皇上正在凝鬟宮的桃花林裡,請了兩位過去了。」
「有勞了。」兩人竟然異口同聲的說了三個字。
德安抬眸瞧著,就覺得可惜,如此相配的一對人兒,怎麼就落得要相敬如賓,當初兩人在荊城的事,可是感動得他老淚一把一把的流。
打小,德安就是心疼三爺。因為承蒙他的母妃照顧,再者,三爺天生的紫眸,皇上十分的不喜,他一個人自力更生,隱在那園子裡,卻是越發的風華絕代。
想著就一陣子難受,夜墨瞧著輕拍了拍德安的肩:「公公,凡事看開一些,心也會平穩很多。」
德安自然是知曉他在說什麼,點了點頭:「奴才明白,謝謝三爺關心。」
「無礙。」他淡漠的說著兩個字,清峻的臉上,平靜無波。很難想像這樣的男人,剛剛還在對她笑。蘇青越是想,越覺得她之前是認識夜墨的。
卻又不能肯定,畢竟她現在是夜滄絕的妃,他是她的三哥。想了一下,還是不再去追究什麼,過去就過去。
到底桃花林。
宗元帝見這一對壁人迎面走來,眸中就掠過一絲的哀傷。親自賜座給兩位,看了看蘇青,再看夜墨道:「你八皇弟早上和朕說了一事,你也不小了。應該成家了,蘇家的姑娘蘇素,你可知曉?」
夜墨聞著,眸色驚變,蘇素?那個本應該嫁給夜滄絕的女子,蘇青的親姐姐。想著他的心不由得一疼。
宗元帝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朕老了,不要讓朕擔憂。臨老都還要擔憂你的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