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個世界上,你可以對不起很多人,唯一不能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有人說,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你,有兩個人,永遠會煮好熱騰騰的麵條等你回家,那就是父母。
有人說,你可以用房子車子票子綁住一個女人的心,但是父母,及時你貧窮的一無所有,他們的心就永遠是你的。
常笑笑想這些人說的真好啊,可惜等她真的認清的時候,卻也已經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若是有來生,再做一回你們的女兒吧,傻子也好,肥妞也好,只那麼歡快幸福的躺在你們的臂彎,便足矣。
她開始把力氣匯聚在牙齒上,緩緩的伸出舌頭,她死了,太師爹爹和母親就沒有顧慮了,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死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開始身體裡的麻沸散還沒有散去,她連牙關都咬不緊,用力了好幾次,楞是只咬破了舌頭,卻咬不下來,她再接再厲,自殺都這麼悲催,說出去真的很丟人。
她這邊默默的悲劇的一次次「咬舌自殺」著,那邊太師已經大力的吼了回去。
「凰子息居於地牢,根本就不是笑笑告訴我的,她連德妃的事情都不想幫我,凰子夜,你如果還是人,你就放了她,她從來沒出賣過你,那地牢之事,是你救江少原的時候,自己無意間透露的,正好讓當時在場的吳太醫聽到,我也是從吳太醫口裡得知的,凰子夜,我警告你,你把笑笑給放了,我們夫婦其中的一條命,就是你的了!」
風很大,獵獵作響,那鏗鏘的吼聲,傳入凰子夜的耳膜,有些聽的不真切,卻好似又句句清晰。
「她從來沒有出賣過你,那地牢之事,是你救江少原的時候,自己無意間透露的,正好讓當時在場的吳太醫聽到,我也是從吳太醫口裡得知的。」
難道……
凰子夜的心口一窒,馬上轉向身後的人:「把吳太醫提來見朕!」
「是,皇上!」身後的人馬上領命去請吳太醫,另一個人上來匯報:「皇上,那個獄卒醒了,要不要叫來見你!」
「帶上來。」
他沒有比這一刻更想知道,是誰在常笑笑身上造了這麼多的傷口。
他也沒有比這一刻更想把常笑笑拉上來,可是現在拉常笑笑上來是個危險的舉動,那群死士已經逼近宮門了,他以拉起常笑笑,恐怕這群人就會發瘋一樣湧過來,他只能讓她暫時頂著,待他部署陣勢:「所有人,到宮門集合,宮門左右半里地內,堆柴火澆燈油,一旦那些人進來,就點火。確定所有的娘娘和宮女太監都已經躲好,朕不要看到朕的人,傷亡一個,圍八卦陣,迎戰!」
部署好了一切,那個獄卒被丟在了凰子夜跟前,看著如同個破不袋子一樣,跪都跪不住,只能趴著。
「天牢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給朕全部講出來,皇后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又是怎麼回事?一一說來。」冷酷一句,嚇的地上的人惶恐哆嗦。
忙顫顫抖抖的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皇后身上的傷是太后娘娘打的,奴才們攔都攔不住,小人的傷,是鐵將軍所為,原因小人不知道,只模模糊糊聽到鐵將軍給娘娘下跪請求娘娘原諒,奴才當時腦袋嗡嗡嗡的作響,也沒聽個真切。大抵聽到鐵將軍說什麼要在黃泉路上為小皇子開航劈道,說什麼良心不安,還說了怕皇上被美色迷惑,紅顏禍水,然後,然後……」
苦思冥想了半天,那獄卒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忙畢恭畢敬的繼續回話,「還說了這是個一石二鳥之計,說他把皇上回京的消息透露給了個什麼東的,然後嫁禍給了皇后,奴才當時也聽不見具體的,但是大抵是鐵將軍嫁禍了娘娘什麼,來求饒恕呢!」
凰子夜高大的身形,猛往後墜了三步,一雙黑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人,然後,又不敢置信的移到常笑笑身上。
原來,真的,真的不是她。
「凰子夜,我願意替我女兒死,你放了她,你是個男人就放了她!她從來沒對不起你過,我再和你說一遍,地牢的事情是吳太醫告訴我的……」
常太師似乎等不及了,他們夫妻本來就只是魚死網破困獸之鬥了,勝算幾乎為零,之所以還要打這最後一仗,不過是想讓自己死的慘烈一些,但是笑笑是無辜的。
她真的是無辜的,這個孩子,從小吃夠了苦頭,進宮後又一直被欺負過的不快活,現在好不容易像個正常人了,為何要這麼殘忍,把她吊在城門前當人肉盾牌。
常太師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後悔過一件事,後悔把常笑笑嫁給凰子夜,後悔想利用常笑笑控制凰子夜。
他願意以死來給常笑笑贖罪,可是凰子夜那邊,似乎半點動靜都沒有。
高大的城樓上,將士來報吳太醫帶到。
凰子夜害怕開口詢問,因為害怕聽到自己又一次誤會她的事實。
這樣僵持了許久,吳太醫已經滿頭曝汗,一滴滴的低落在青石地板上,不知凰子夜把他叫來到底要幹嘛,看著這陣勢,估計絕對不是好事。
惶恐的跪著,直到雙腿發麻,一顆膽子都要被從肚子裡挖出來,凰子夜終於開口了。
「你私下是不是見過太師,和他說了那天圍場我和江指揮使說的話?」問出口,無比的艱難。
吳太醫不知道皇上為何會突然問這個,難道皇上以為他是太師一黨?他肥胖的身體,嚇的趕緊匍匐在了凰子夜跟前:「皇上,微臣是和太師說過那天的事情,但是微臣不是太師一夥的,只是太師問起還魂丹為何會在江指揮使手裡,微臣說不知,太師又問了點當天的情況,微臣如實回答而已。皇上,微臣真的不是太師一黨的,皇上……」
「拖下去,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