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貴妃還想死撐,但是另一個妃子顯然嚇壞了,再也不敢隱瞞:「皇上,妃妾招了,是妃妾們一人敬了小皇后娘娘一杯,妃妾也是想和小皇后娘娘走的親近些,以後都是自家姐妹了。沒想到小皇后娘娘如此不勝酒力,幾杯子就醉成這樣了,因為她一直念叨著皇后娘娘,所以妃妾們才請人把皇后請過來了。」
「狗東西們,居然之前還敢騙朕!」凰子夜龍顏大怒,「來人呢,在場所有人都給我拖下去,主子賞十個板子,奴才賞二十個,至於這賤婢,直接杖責至死,心都不知道向著哪裡,吃裡爬外的東西。」
凰子夜手指指代的,就是剛才幫著梅貴妃作偽證的伺候常媛媛的宮女。
常笑笑一點都不想幫忙說情,別人的事情和她無關,聽著現場求饒哭喊成一片,她只和月季架起常媛媛,往清泉宮送去。
凰子夜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也緊隨而上,想要從常笑笑手裡接過常媛媛,始終覺得不合適,除了第一次設計陷害常媛媛之外,他便一隻都避諱著和常媛媛有親密的動作。
回到了清泉宮,小心翼翼的將喝的稀巴爛醉,又哭又鬧的常媛媛安置到床上,然後強行給她灌下了醒酒藥,許是藥力作用了,常媛媛不再哭鬧,喝完藥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月季,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和皇上說。」在外人面前,常笑笑還賞凰子夜一個臉喊他一句皇上。
「是!」月季應下帶上門,把屋子留給常笑笑和凰子夜。
「你看到你的自私對媛媛造成的傷害了嗎?她必定是忌諱著你是皇上,所以喝醉了酒,只敢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到我身上,我不敢說我是無辜的,但是你那一招實在太卑鄙了,讓我良心備受煎熬不敢面對媛媛,同時也讓媛媛和少原痛不欲身,就算你不碰她又如何,就算你保著她的處子之身又如何?她現在都是你的小皇后了,就算你大發慈悲放了她,你以為她就能承受住世人的目光,光明正大和江少原在一起嗎?別人會怎麼看她,被皇上用過的女人?還是說皇上不要穿了賜給江少原的破鞋?凰子夜,你太自私了,你就想著你自己,你就想著報復的快感,你所有的快感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常笑笑一口氣說了許多,語氣壓抑沉痛,帶著無邊的指責和控訴。
「我……」凰子夜百口莫辯,他能說什麼?
他能告訴太師派來的棋子,他這麼做,是為了不讓江少原夾在常笑笑和自己之間為難。
還是他能告訴她,他已經開始暗中策劃和太師反目,把大傾王朝的真正統治權,捏到自己手裡。
還是他能告訴她,他一點都不想要當這個皇帝,把皇位確實捏在手心後,他便要把皇位還給它真正的主子。
這些,他什麼都不能說。
所以他總說高處不勝寒,尤其是他這種被迫押到高處的,更是嘗夠了這種不被任何人理解,也不能讓任何人理解的寂寞。
他的寂寞是真正的孤單的寂寞,平時的吊兒郎當,平時的不務正業,平時的荒誕邪淫,平時對太師的言聽計從,這些他能去告訴誰,他其實都是偽裝的,他的真正目的是放鬆太師的戒心,而後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把皇權真正捏回凰家的手心。
算了,他不可能告訴任何人,雖然被常笑笑誤會的滋味還真不好受,但是常笑笑是敵人的女兒,他更是不可能和她交心。
「我不覺得自己自私,背叛了我就要付出代價!」所有解釋的話,到嘴邊成了這一句讓常笑笑氣的粉拳捏緊,臉色鐵青的話。
果然他喜歡把自己報復的快感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凰子夜,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只要我有機會,絕對不會放過你!」她放了狠話,身體因為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毀掉別人的幸福是做對了一事氣的有些微微顫抖。
「你最好不要放過朕!」他輕笑一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常媛媛,又丟了一句,「看來你很不喜歡朕在這裡,朕先回去了。」
「滾,有多遠滾多遠!」常笑笑咆哮一聲,嚇的睡夢中的常媛媛都皺了下眉頭,而門口守著的月季,也被嚇的不清。
以至於凰子夜出來後,她連送安禮都忘記了行。
「娘娘,怎麼了,你和皇上吵架了?」月季見凰子夜消失後,才趕緊進了房間,關上房門,看著常笑笑,一臉擔憂的問道。
「嗯!」常笑笑淡淡應了聲,努力調息,撫平自己的怒氣。
「娘娘皇上終歸是皇上,你這般對他大吼小叫,如果他當真生氣起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月季為了主子的性命安全,後怕的勸道,「娘娘您就算再是不喜歡皇上,往後也不要這般無禮了,奴婢怕太后知道了,又把您怎麼樣。」
「放心,那個老巫婆她保證不敢再動我一根手指,至於凰子夜,他往後若不再蒼蠅一樣在我面前轉,我也沒有這個閒工夫和他糾纏不清。——月季,去御膳房吩咐熬製一鍋養胃的粥膳,晚膳我就在這裡等媛媛起來一起吃。」
「是,娘娘!」月季知道自家主子是個多麼頑固的人,怕自己這麼勸也是勸不聽的,所以也不再多言語了,應了知道後就下去御膳房吩咐粥膳。
常笑笑一個人在房間裡守候著常媛媛,小手愛憐的撫摸著常媛媛的小臉,說實話她對常家的人,雖然說不是自己的親爹親媽親妹妹,但是卻莫名的從骨子裡透出親近。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血緣親情吧!
所以向來瀟灑的她,才會因為常媛媛的事,便的如此的自責不已。
今天在梨花亭聽到常媛媛罵自己壞,她的心當真都讓常媛媛給罵的顫抖起來。
「媛媛啊,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姐姐?」她幽幽一聲啟口,說不出的落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