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寵一個女人,愛一個女人,真正的以他所理解的寵的方式,以他所理解的愛的方式。
只是千古帝王多寂寞,他也是這寂寞雲端的一份子,或許終其一生,都遇不見這樣一個值得他真正去寵去愛的女子,常笑笑可能會被列入候選名單,只是她的父親,卻將她生生拉出了他的名單,她們終有一日或許會劍拔弩張的站在對立的境地,刀劍相向。
所以他說在你心甘情願前我不會碰你,不是他不敢或者不捨得對她用強的。
而是如果是她心甘情願的,便有兩種可能,一則就是她為了太師的事業來勾引自己,說明太師真正開始動手了;第二種就是她愛上了他,以後會站在他這一邊。
兩種他自然是更期望後者,只是有可能嗎?興許沒有吧!應該說,絕對不會有!
看著月亮漸漸爬高,一輪清輝籠罩了青綠的鵝卵石小徑,他慢慢的踱步了一會兒,而後轉了方向,朝著遙禾宮去。
遙禾宮,吳貴姬寢宮,吳貴姬正在洗漱打算入睡,忽然聽婢子來報皇上駕到,她滿心歡喜的迎了出去,福身跪倒在地:「妃妾給皇上請安,皇上這麼晚過來妃妾這,是有事找妃妾嗎?」
凰子夜彎腰扶起他,柔笑著看她:「朕今夜在此過夜,來人,去支會金公公,今日的彤史上,寫朕在遙禾宮宿夜。」
主子受寵,奴婢自然跟著高興,忙歡喜的應下,趕緊去辦事,順帶把房門給兩人關上。
吳貴姬羞羞答答的替凰子夜卸下了冠冕,褪去了龍袍,在打了溫熱的洗腳水,撒了幾滴香料和鹽水進去,溫婉的伺候凰子夜泡腳。
「皇上今夜不在小皇后那過夜嗎?」吳貴姬軟軟糯糯的聲音,平時聽著很悅耳,今日怎麼聽著彆扭的緊,聽著吳貴姬說話,凰子夜由不住的開始懷念常笑笑沖頭沖腦的嗆語。
他是犯賤嗎?放著柔美人不要,去想念一個刺蝟精。
忙拂去腦子裡對常笑笑的思念,他挺是隨意的答:「她是新來的,連著寵她兩次,難免引得某些人的妒恨,對她使壞,朕這也是心疼她為她好。」
吳貴姬心裡有些酸酸的,不過也還是替凰子夜高興的:「皇上得如此良人,妃妾恭喜您。」
大掌揉揉吳貴姬的腦袋,凰子夜總覺得這個吳貴姬有時候懂事善良的讓人心疼,他會寵愛吳貴姬,就是因著她與眾不同的這份善良,一入深宮,還能保著這份溫柔待人的心,實屬難能可貴。
想當年的那些純真的秀女,如今有幾個不在勾心鬥角的往上爬,凰子夜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後宮裡明爭暗鬥處處都在。
不過他相信皇貴妃會處理好這些後宮爭鬥,所以從來不去擦手後宮的事,除非讓他親眼遇見,如上次李宸嬪和蓉妃之間的互毆,不然他是不會出手的。
看多了明爭暗鬥,爾虞我詐,所以瞧見吳貴姬的第一次,看著吳貴姬在小心翼翼的給一個被打了的宮女包紮傷口,還溫柔的問對方疼不疼,要不要緊,甚至當年還是個小良人的她自己也並不富裕,還送了一個碎銀子給那個宮女,讓她留著防身的時候,他便被她感動了。
這些年他一隻把吳貴姬留在身邊,以為她就像一個銀器,就算一開始很亮堂,可時間久了總會發黑變色,但是她卻像一塊玉石,歷久不變,依然溫潤透明。
於是他才越發的喜歡她,甚至破格把娘家身份低微的她提為了貴姬,在後宮裡的地位,也僅次於太后皇后和皇貴妃,與梅氏姐妹平起平坐,甚至有時候一些話也從來不瞞著她,比如方才告訴他自己不敢多在小皇后那過夜,是怕小皇后遭妒忌迫害。
他對吳貴姬,有這份信任。
足下一雙小手溫柔的替自己按摩著,他享受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問吳貴姬近日過的如何,可有妃嬪找她的麻煩,如果有下面的人膽敢冒犯她,讓她一定要端起架子來。
這幾乎成了每次凰子夜過來過夜的必上課,因為吳貴姬娘家地位低,所以那些在吳貴姬之下的妃嬪,也總是會欺負到她頭上來,吳貴姬本著息事寧人之心,從來不追究,凰子夜便由不得想多呵護她一分。
吳貴姬每每此時,總覺得自己很是幸福,凰子夜在那不斷的叮囑詢問,她都是一臉甜笑著回答,終於洗完腳了,她又擰了帕子替凰子夜淨臉淨手,伺候的十分周到。
一切就緒,她才自己去洗簌,然後羞羞答答的解開衣衫,想用身子伺候凰子夜。
若是換做以往,凰子夜定然會摟著美人,熄滅紅燭,一洩慾望,但是今日,當吳貴姬軟綿綿白花花的身體擺在面前時,他忽然興致缺缺,替吳貴姬穿上了裡衣,他柔聲道:「白日裡太累了,夜也太深了,明日還要上早朝,你就陪朕這麼睡一夜吧!」
「是,皇上,可千萬別累著,國家大事重要,您的身體更是重要。」吳貴姬雖然有些許的失望,但是又貼心的很,臥在凰子夜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她不聲不響,不敢吵到他,漸漸的美眸閉上,沉沉睡去。
殊不知凰子夜卻是一直遲遲不能入睡。
自從一個月前被常笑笑傷到命根,他一直都謹遵醫囑沒有行房事,後來又開始想辦法設計常媛媛,自然沒有精力寵幸哪個妃子,如此算來,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未開葷了,但是為何美人在懷,他會沒有一點慾望。
伸手去探自己的命根,他甚至開始懷疑,會不會壞掉了。但是也不可能啊,白天和常笑笑糾纏的時候,命根子漲的發疼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告訴他命根子矯情的只認常笑笑一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