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未央宮鬧劇,凰子夜並為追究,而常媛媛醒來後,足足哭了三四個時辰,直到哭暈過去。
醒來後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常笑笑去看了她一次,握著傻呆呆看著天花板的常媛媛的手,不停的懺悔,不停不停不停的懺悔。
常媛媛總算有了反應,觸電的抽回自己的小說,驚恐的看著她,好像看著一隻惡魔,許久,才緩緩吐氣,生冷疏離:「皇后娘娘屈駕探視,媛媛愧不敢當,還請娘娘回去吧。」
那樣的態度,分明是在生常笑笑的氣,不,不僅僅是在生氣,她在恨她,常笑笑感覺的到,常媛媛在恨她。
她是應該恨她的,她若是原諒了她,常笑笑還會覺得良心不安。
是她的自以為是,是她的僥倖心理害慘了常媛媛,毀掉了常媛媛的一生,她如何能奢求常媛媛原諒她,一如以往的親暱的喚她一聲姐姐。
不可能了,這次事件後,她和常媛媛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至於江少原,他辭去了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抱病還鄉,再也不得見。
七日後,宮裡大喜,比以往任何一次冊封妃嬪還要來的喜慶,甚至比皇后的冊封大典還要來的喜慶,那便是皇上冊封了一個小皇后。
素來只聽聞大小老婆,這大小皇后,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是這個荒誕的皇帝,他就這麼做了。
太師視常媛媛為親女兒,自然對於如此的冊封,非常之滿意,以後這個後宮,就是他常家的了,他的大女兒小女兒,分別被封為大皇后和小皇后,這是何等的殊榮。
皇上提議,太師同意,皇后無異議,文武百官自然無人敢駁斥,這小皇后,便在七日之後進了宮,封了後,舉辦了隆重的典禮。
常笑笑稱病沒有出席,一整日都望著天際,驀然發呆。
已經是秋天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下,便是一陣秋雨一陣涼。
寒氣自敞開的窗扉透露進來,夾雜著冰冷的雨絲,劃拉在她臉上,她抬手一抹,不知道是體溫太高了還是怎麼的,雨絲盡然是滾熱的。
指腹輕輕的揩去那一抹滾熱,月季拿著絨毛披風進來,搭在她臉上,忽然心疼道:「娘娘,你怎麼哭了?」
「嗯?」哭了?不是雨絲嗎?
「娘娘,奴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二小姐進宮來與你做伴,終歸是好事,以後你們姐妹也有個照應。」月季柔聲勸,不知道其實常媛媛已經恨死常笑笑了,她如何會和她來做伴。
不過常笑笑不想月季擔心,只是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嗯,我有些餓了,你去傳膳布飯吧。」
「是,娘娘。」月季告退,回頭還是不放心的看了常笑笑一眼。
常笑笑倚著窗口站立著,看著天空,腦子裡其實什麼都沒有想,可眼淚就是會落下來,本來以為是雨絲打在了臉上,月季說是淚水後,她才發現眼眶居然是濕潤的。
落了三四滴眼淚,她覺得很是討厭自己現在懦弱的樣子,她極少哭,唯獨哭的最慘的一次,就是外婆過世的那次。
外婆對她很好,貼心貼肺的對她,想到外婆的種種,眼淚又是止不住了。
在這個時代,有誰會像她的外婆一樣,貼心貼肺的對她。
就算不想外婆那樣,像她爸爸媽媽那樣真心真意的對她的,又有幾個?
本來以為自己也是有家人。
但是家人現在一個恨她;
一個雖然說疼她愛她,但是不可否認的,也在利用她;
一個倒是疼她,卻也見不上面,更不能和她談心交流。
她本來以為自己也是有朋友的。
但是朋友一個恐怕也恨死了她,遠走他鄉,今生不知有沒有機會再見;
一個把她當主子,恭恭敬敬也是不能談心。
一個除了生病了,便很少能見到。
說到頭來,她在這個宮裡,甚至在這個世界,就是孤單單隻身一人。
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偏今朝愁緒特別多,眼淚也好像不要錢一樣的,她很想找個地方,沒有人的地方,狠狠的痛痛快快的哭一頓,哭過後告訴自己,日子還是要繼續,你要不就一刀自我解決了,搞不好還能穿越回去現代,要不就這麼過著。
前一個,常笑笑自然是不敢嘗試,是個人都怕死,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自殺而亡,她又不是腦殘。
算了算了,還是選擇後者吧!
擦乾眼淚,她很快豁達了,洗漱了一番,月季正好弄好了飯菜,來請她吃飯。
「月季,就算全世界離開我,你也不能離開我哦!」她調皮煽情的對著月季道,月季臉色一紅,卻堅定的點頭:「自然,只要娘娘不趕奴婢走,奴婢自然不會走。」
常笑笑輕笑一聲,隨月季出外用餐。
吃到一半,外頭禮炮轟鳴,月季解釋大概是冊封典禮落成了,放炮慶祝呢。
常笑笑沒有說話,又吃了會兒,好似想到了什麼,抬頭問:「如此大典,太后娘娘應該也提前回來了吧!」
「是,太后娘娘是昨兒個夜裡回來的。」月季站在邊上,邊給常笑笑往小碟子裡挑魚骨頭,邊回話。
常笑笑忽的冷笑一聲:「哼!」
這一聲,嚇了月季一跳,忙惶恐道:「娘娘,是不是奴婢說錯什麼話了?」
「不是,呵呵!」常笑笑抬頭溫柔的對月季展露笑顏,月季便是明白了,那聲冷哼,不是哼的她,而是在哼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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